侧写?青鸟(13)

“一杯美式，谢谢。”安鸫鸰和服务员说完就走到段觉冉对面拉开椅子坐了上去，“你今天不忙吗？”

段觉冉狠狠吸了口奶茶：“我的工作做完就和廖局请假了。”

“和江浒闹矛盾了吗？”

安鸫鸰看着面前这个反常的人，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果然，自己的弟弟只会在陆江浒的事上不冷静。

“才没。”

段觉冉赌气地咬着吸管，自己约安鸫鸰出来就是不想听到任何关于陆江“虎”的任何事。

“看来我猜对了。”安鸫鸰看着他的反应，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的小弟弟还真是可爱。

“所以怎么了？和你鸫鸰哥说说。”

“他亲了我……”

段觉冉的声音传入安鸫鸰耳中，这句话如同一枚炸弹，在安鸫鸰内心炸裂。

他脸上原本挂着的微笑，此刻显得又些僵硬，丑陋。

安鸫鸰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脸颊，又重新挂上了那副招牌笑容。

又重新充当起了位知心大哥哥。

“那你呢？去一队不就是为了他吗。”

段觉冉点点头又摇摇头，现在他也不清楚当初自己那么信誓旦旦地转来一队究竟是为了查处当年的案子还是说为了那个人。

他害怕父亲的叹息，害怕父亲眼神中的失望。

“或许，大概吧。我怕父亲失望……”段觉冉低着头，昨日破皮的手已经被他仔细包扎起来。

安鸫鸰的手忽然放在了他肩上轻轻拍打着，“觉冉我不是说过了吗，段叔叔这边我会说服他的，和江浒一起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嗯。”段觉冉轻应一声，“我今天请假了，陪我去画室待一天？”

他忽然邀请道，安鸫鸰又些惊讶，自己还没出国前确实日常陪着段觉冉在画室鬼混。

可以说自己比陆江浒陪在他身边还要久，只可惜某人满心满眼里只有他那位师兄。

“行啊，我也好久没去见关老大了。”安鸫鸰答应了下来，“他会不会还记恨我当初没读艺术跑去国外学医去了。”

“很有可能，这个问题不让你当面问他。”

段觉冉喝完最后一口奶茶，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

与此同时，仍在一队奋战的人都有些无奈。

他们昨天还真以为段老师会一直跟着他们推进案子，谁想到凶手昨儿刚抓住，今儿人段老师请假了。

“一个个怎么都失了神。”陆江浒拿着刚整理出来的卷宗从档案室走了出来，他下意识地往段觉冉的办公室瞥去。

空无一人。

也是他的小师弟今天请假了。

好像以前喜欢粘着自己的段觉冉在某一天忽然消失了，这是段觉冉上大学后第一次主动来找自己。

是自己太过冲动了。

陆江浒叹了口气，却又没有时间伤感，他们还得审讯覃郅。

审讯室里，陆江浒坐在屋外看着玻璃窗里的一切，手旁是他刚泡好的红茶。

安栾：“说说吧，为什么要杀害死者。”

覃郅翘着椅子，吊儿郎当地坐在那，一脸无所谓，“啧。”他朝地上吐了口口水，语气不耐，“他们说我入室抢劫要报警，我嫌太吵就杀了呗。”

“不是有人雇你杀人？”安栾看着档案，并不相信他口中的话。

“不是，哥哥。我老主顾都被你们抓了，谁给我排活儿啊。”覃郅无语地看着他。

“好。”安栾忍下了他的嘲讽，“入室抢劫？你想拿走什么东西。”

“我可蹲他们家一周了，天天都可以看见他们把贵重物品搬进搬出的，要不是那天我见到有人拿着瓶贵酒去他们家我还没打算抢呢。”

“那瓶茅台？那为什么你最后没有拿。”

覃郅冷笑出声，“哥哥，那瓶酒我怎么敢拿。当年那批酒可是潘多拉的魔盒。我老主顾就是因为收了酒才死的，我可不想因为那瓶酒断送性命。”

他说着，像是预知到玻璃窗外坐着的陆江浒，朝着他咧出一个丑陋的笑容。

陆江浒按下麦和屋里的安栾说到：“问他，他的老主顾是谁。”

安栾扶着耳麦，点点头。

“你之前为谁卖命。”

“西凯的老客户，你们那位段老师熟，刚把我老板抓进去。要不是我被记录在案，我还可以回西凯接着赚钱。”

安栾听到西凯这个名字时翻阅笔记的手顿了顿。

他知道那个组织，一个在省外专门领养孤儿培养成杀手的组织。

没想到……

没想到他们的手已经伸来了临枫市。

安栾：“凶器？”

覃郅：“啧，我老板送我的赌徒跳刀，贼酷，就埋在我家院子那棵槐树下。”

安栾了然点点头，合上了本子，“你说你见过有人出入过傅家，看清脸了吗？”

“没，他带着口罩。”覃郅说着环顾着四周，忽然问道，“你们那位侧写师呢，怎么没见到他。”

“不该问的别问。覃郅，你只需要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好。”林志龙敲了敲桌子，“坐好。”

覃郅伸出自己仅剩着的一只手朝着林志龙竖了个中指，“怎么他把我手弄瘸了还不让我投诉了？你们没人权啊！”

“苍天老爷啊！这群人没有人权！”

覃郅忽然激动起来，那只健全的手拼命敲打着铁椅。

手铐和椅子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安栾不满的皱起眉，“你觉得段老师伤害了你可以等进到看守所请律师提起诉讼。”

他说着起身拿起林志龙整理的笔录递给了覃郅，“如果对上面的内容没异议，就在这签个字，然后你就可以去看守所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