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写?青鸟(29)

“小段现在也是我们这专业的领军人了啊，等你小师弟小师妹开学你得回来给他们上上课啊。”他的导师打趣地和他说着话。

段觉冉在一边陪着笑，“这得看局里的安排了，我现在可是把整个人都卖给人家了。”

一路聊着，从校园生活一直聊到未来的行业，他这位导师可以说把所有能和他聊的东西都聊了一遍。

他们在食堂点着菜，段觉冉虽说已经毕业好几年，但依然怀念一堂的套餐。

只不过刚排到他，一个熟悉的铃声就打断了他点餐的话语。

是陆江浒打过来的。

这家伙自己刚答应跟他在一起，就“私自”把自己的铃声换成了他的鬼哭狼嚎。

美其名曰：“督促段老师快速接电话。”

段觉冉接电话的速度倒是快了，但他的脸也在所有人面前丢光了。

“段老师又有案子了，快来艺兰苑这边。”

电话一响，陆江浒略带兴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对面那个人似乎很兴奋。

“好，我和导师说一声。”段觉冉挂了电话，有些抱歉地望向身后的恩师，“张头一队那边有案子，下午的……”

“去吧去吧，案子更重要。”张头挥挥手，毫不在意。

就在段觉冉打算转身离开时，张头又叫住了他：“小段我刚的提议你考虑考虑，多来学校和大家交流。”

“我会的，案子结束我就和廖局说。”

段觉冉一脚剎车，就到了艺兰苑。

人陆江浒12点给他打的电话，他十二点半就赶到了现场，只比人大部队晚了几分钟。

整个小区被里三圈外三圈地围满了人，段觉冉艰难地从人群中挤了进去。

七月份终于转正的林志龙被陆江浒安排在了外围接他们一队的大宝贝。

“段老师这边！”他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段觉冉，朝他挥了挥手就跑到人身边，“段老师，陆队他们已经去现场了，这是口罩。”

林志龙说着把鞋套，头套这些东西一股脑地递给了段觉冉。

还没靠近现场，段觉冉就看到一队的人和技术队的都围在一排垃圾桶旁翻找着什么。

郑兰则是蹲在一边，翻着一个黑色垃圾袋。

段觉冉向前几步走到郑兰身边，蹲下戳了戳她，“郑姐在翻啥？”

他说着瞥了眼那垃圾袋里的东西。

袋子里装着的是被整齐切分好的肉块，应该刚从冰箱里拿出来，袋子外壁还流着水珠。

郑兰没抬头，还在那翻找着袋里的肉块，“被拆分的尸体。陆队面前看还缺头颅，四肢，内脏，这袋只有躯干。”

她朝着说完抬头就看到段觉冉脸色苍白，这才想起陆江浒这小师弟好像是怕尸体。

啧，怕尸体还要来现场，碍事。

郑兰在心里吐槽着，又一个黑色塑料袋被递了过来。

一打开，她刚刚说没找到的四肢就被整齐地切割放置在了里面。

袋子的外壁也是沾满了水渍， 像是刚从冰箱拿出来一样。

“哦，尸体啊。”段觉冉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假装一切轻松，“ 是分尸？”

他克服着恐惧，蹲下身看着所有尸块的横截面，很干净，像是直接拿切割机切分的。

尸体的触感很软，就像是刚解冻了的猪肉。

袋子外侧的水渍原来是因为这个。

似乎是尸体逐渐解冻，原先还没有到腐败味此刻直直向着段觉冉扑来。

他的脸瞬间就绿了，这两个袋子同时散发出阵阵恶臭，这股味道像是黏着在四周的空气里。

段觉冉受不住跑去另一边干呕起来，却依然能闻到那股难闻的气味。

他们把垃圾桶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死者的头颅，那袋内脏还淌着水就被陆江浒他拿了过来。

“郑姐有什么发现不？”陆江浒早就习惯了这股刺鼻的尸臭，无所谓地拿起一块躯体就看起来。

郑兰少有的犯了难摇摇头，“尸体经过冷冻很难判断死亡时间，唯一可以算作证据还是这尸斑。”她指了指四肢上早已凝固的尸斑，“可以判断尸体应该是在死亡的36小时后分解的。”

“所以没法给出准确的死亡时间？”陆江浒这边也犯了难，现场除了这几大袋东西，别的就没有任何发现。

这就是个单纯的抛尸现场，什么证据都没有，现场干净的可怕。

“陆队长那有监控。”段觉冉从技术队那边薅了个防毒面具带上就走了过来。

他说着指了指垃圾桶附近的摄像头，位置恰恰好可以照到丢垃圾的人的侧脸。

郑兰看了他们两一眼，“你们继续查案子吧，我带着尸体先回去了，这次尸检给到的证据应该会很少，别抱太大信心。”

陆江浒自然知道这具尸体的有用信息不多，也没报多大的期待。

刚忙着和技术队的翻垃圾桶，都忘了报警的人此刻还站在一边看着他们。

安栾此刻正问着这人问题。

“你怎么发现死者的？”

发现尸体的是小区的保安，他有些局促地站在那，“今早我从保安亭往外看的时候发现，一直在我们小区附近的流浪汉从垃圾桶这边尖叫地跑走。我就好奇发生什么……”

他说着咽了咽口水，“走进一看，就发现那黑色的垃圾袋被人打开，里面装着白花花的肉，还能看到骨头。我本来以为是谁家不要的猪肉，但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尸体。吓得我赶紧报了警。”

“你发现尸体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在此之前有没有见到过丢相同颜色垃圾袋的人。”

保安摇了摇头：“我是九点的时候过来接班的，在那之后也没有多少人丢垃圾了，发现尸体应该是十一点四十多，警官你要相信我啊，我一发现尸体就报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