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卷皇帝被迫成为咸鱼(113)
醒来后,外面还是黑的,只有留夜的蜡烛,那点微弱的光在透过床幔后,只留下了一点点。
他迷迷糊糊地睁眼,很快恢复了清醒。不是因为半夜睡不着第二天的强打起精神,而是头脑清明,浑身都充满了活力。
只是……
鼻尖不是常闻的花香,而是熟悉的、沉默的藏香气息。
怎么……
他好像……
躺在澜哥身边啊?
明慕动了动手脚,很快发现身边的确躺着一个人,只是床铺太大,醒来后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像是感受到身边人的乱动,任君澜很快翻身过来,将明慕抱在怀里,含糊地说:“别闹,小乖。”
明慕:“……!!!”
真是的,澜哥怎么总喜欢叫他稀奇古怪的称呼!
小囝这个称呼是以前肖姨喊的。因为他幼时身体不好,总是生病,那边的传统是用一个框子把孩子框起来,这样就不会叫阎王收走。
很多小孩都有这样的乳名。
只是等长大后,很多人会觉得用孩子名很不好意思,所以渐渐只用大名,认识他的基本都喊明慕。
在照顾澜哥的那段时间,肖姨只漏嘴了几次,偏偏是这几次,叫澜哥听见了,以后再没从他嘴上下来过。
有时候被别人听到也很难为情……明明他都十八岁了,和还没长大一样。
今日倒是不需要上朝,明慕倒是不介意再陪澜哥躺一会,只是想到自己新增了一个奇怪称呼,就有点不服气。
他难得露出孩子气,悄悄地贴近任君澜,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整对方才好。
假如有那种水性笔就好了,直接打开在澜哥脸上画圈!现在的毛笔还需要磨墨,倒是麻烦得很。
还没等明慕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察觉对方又一动,将人再一次圈入自己怀中,更加密不可分。
明慕没想挣扎的,澜哥的动作不重,他这么靠着也挺舒服。
但是很快,他就感到有什么东西顶在腿根位置。
明慕:……?
明慕:!!!!
等等!
他扭动着身子想要逃离。和澜哥成婚后,他肯定是下面那个,也做好了躺平任*的准备……
但是、但是现在也太早了!
他才成年,还没有做好准备!
明慕下意识地忽略了前世的二十六年,只催眠自己刚满十八岁,轻手轻脚地打算滚到一边去。
昏暗的床幔内,能看见一个鼓包奋力往一边扭动,只是没拉开距离,另一个鼓包快速跟上,二者又合为一体。
几次下来,后面那个鼓包似乎有点不耐烦,用力将前一个鼓包抱在怀里,再怎么挣扎也不见动摇。
至此,终于平静。
等天亮了,任君澜也悠悠醒来。
小囝乖巧地躺在他怀里。
察觉到这一点后,他的心中满满当当,愉悦的情绪快要满溢出来。
在那个梦刚结束的几天、甚至半个月内,他整夜整夜无法入眠,但凡睡着,便会不断地重复梦中的场景,反复惊醒。
直到再次来到燕都,见到活生生的,会动、会笑的小囝,晚上睡眠才好了些,起码能睡一个整觉。
昨晚是他睡得最好的一次。
小囝身上是很清淡的花香气息,他不喜熏香,殿中只有天然花卉,行走坐卧时不免粘上了一些,香气并不浓烈,反而怡人。
在梦中,似乎都是清新淡雅的香气。
“小囝?”
任君澜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低头凑过去,就想去亲明慕。
下一秒,被毫不留情地踹远。
明慕从他身上翻出去,一句话都不说,看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只留下呆愣的任君澜,躺在床上,目光诧异。
他睡相似乎没那么不好?
之所以爬到明慕床上,是因为对方拽着他的衣服不放,剪下来也没用,仿佛认定了,只要这个人。
没办法,在简单洗漱后,两个人一齐躺到床上。
……总不能是现在就厌烦了和他睡觉?
任君澜想不清楚,干脆起身,随意披了一件衣裳,走到外间。
听到身后的动静,明慕浑身一紧,道:“你们先下去。”
几位伺候的小宦官应喏,陆续离开宣政宫。
确保附近没人后,明慕深吸一口气,回头面对任君澜,瞥了一眼后,又飞快收回目光,跺了跺脚:“你怎么出来了!快点回去!”
“真是、真是……”
小皇帝说了半天,也没说出后面的话,倒是脸红了一大片。
任君澜听话地缩回内殿,看了身上的衣服,虽不齐整,也不至于见不得人啊?
他心中茫然极了,心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叫小囝一夜之间厌了他?
“小囝,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贸然出去,但确保声音传了出去,紧接着又问:“就算是死,也得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胡说八道什么!呸呸呸!”
明慕一掀帘子,步子重重地走进来,活脱脱的一只臭脸小猫:“什么死不死的!”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任君澜摊手,很无可奈何的样子。
明慕没正眼去看他,只扭过头,耳根红透了:“你、你自己看嘛!”
他的语气太过含糊,任君澜愣了半天,才发现身体的异常。
“这有什么,不是很正常吗。”
任君澜态度自然,浑然不觉自己有什么异常,甚至反问道:“难道小囝以前没有过吗?”
说着,他伸手要去抱明慕,一副要检查恋人身体的样子。
明慕眼疾手快地躲开:“我、我当然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