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卷皇帝被迫成为咸鱼(99)
比如他!
不过太傅确实是为他好,都是卡在快倒下的分界线结束,几日下来,连睡眠质量都好了不少。
阚英只笑:“可奴婢觉得,陛下多动动好。”
他最近经常露出这副傻笑的模样,连侍奉都更殷勤了些,要不是小皇帝不适应,恨不得睡觉都在龙床边的脚踏上。
明慕知道原因:那句夸奖出口后,对方恨不得五体投地,连心都给他看。
想到这里,明慕心虚地移开眼,心道可千万别叫澜哥知晓。
那日下朝后,澜哥只匆匆见了他一面,便回王府准备大婚事宜——礼部尚书则是认为,既然先帝的妃子们都已经迁了出去,那应该早些大婚,好叫宫城彻底迎来它的新主人。
所以近几日,澜哥都没有进宫。
虽没见过对方发脾气的样子,但明慕的直觉却告诉他,千万不要尝试。
沐浴之后,便是每天的处理工作时间。
今日首先看的,是藩王世子来燕都的进度。
郡王们在收到诏令之后,马不停蹄地将自家的世子送去燕都,如今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已经在各个郡王府安顿下来。
九位亲王中,以云王的响应速度最快,不过她身体不好,没有世子,只有一对双胞的姐妹,如今都送了来;其他的几位亲王,在二次下达诏令后,也陆陆续续地动身,想必过几日就能到。
唯独这位最后的汝王……
基本上将燕都的诏令置之于外,连回话的意思都没有。
他的世子倒是不大赞同父亲的做法,只是做事也糊涂,莫名其妙上了一封自陈,明慕都很不愿去帮他。
如今,这位世子的选择终于送来了。
他翻开仪鸾卫的秘信,只看了一眼,便皱起眉心:“拒绝了?”
这个结果倒也在之前的预料之中,那人不是能做出决定的性格,古代人又将孝道看得很重。但是直接来信到燕都,又很果决。
只是……
明慕瘪了瘪嘴,有点不高兴,将秘信放在一边。
只是他之前和澜哥打赌过。
任君澜说那人肯定会拒绝,还问要不要打赌,明慕在外界诱惑——主要是美□□惑——下,糊里糊涂答应了这个赌。
只是赌注也很简单:取字。澜哥说,赌注便是让他给自己取字。
明慕忽然意识到还有这个。
没办法,他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甚至之前,他的首要任务是求生,登基之后,也将全部精力放在了盛朝的内务上。
一般而言,表字都是二十岁之后,由亲近的长辈或者座师来取,明慕如今才十八岁,没有到取字的年龄。
朝中臣子们都想着和陛下再亲近一些,提出取字时,陛下的排斥心便没有那么重,能欣然接受,甚至卜祯已经在家偷偷翻书,势必要取一个有祝愿长寿、健康、心随所愿的绝佳好字。
谁没想到那位异族世子另辟蹊径,直接用一个赌约换来了取字的机会。
也不怪他们没防备:时下哪有平辈之间互相取字的?自然没将那位世子当做竞争对手。
若是被那群臣子们知道,估计很想找根绳子吊死在临西王府门口。
明慕倒是不甚在乎,反正别人对他的称呼都是陛下、圣上,很少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就算取了表字,估计也只有澜哥会喊。
所以,在最开始的气闷之后,明慕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反而在想澜哥的表字是什么。
他想了半天,确保记忆中没有任何印象,反而狐疑起来:澜哥仿佛真的没跟他说过?
他们之间何时有秘密了!
明慕抽出一张金笺,气冲冲在上面写了几个字,他练字不久,一写快字就飘起来了——不过没关系,澜哥一定看得懂——随后递给阚英:“阚大伴,你着人送去临西王府。”
这还是陛下第一次叫人去临西王府送东西!而不是自己跑过去!
阚英都不知道是先感慨陛下对那位异族世子衰退的情谊、还是先忧愁陛下对政务日益暴涨的热情了。
内阁今日送来的奏折也不算少,阚英看了一眼,心里倒是很不满:不知司礼监和内阁在弄什么鬼,这么多日了,居然奏疏越来越多?!
他是司礼监的提督太监,还是陛下登基后再封的,相当于司礼监的二把手,兼任南监管事——只是阚英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平常很少离开便是了。
根据印象,现在司礼监的掌印是个姓程的,听闻性格不好,同僚都很排斥他。
之前只是听说,现在一看,哼,果真是性格不好,不然也不至于叫陛下忙这么久。
阚英偏心起来完全不讲道理。实际上,除了十几年不上朝的先帝,就连世宗,每日都要处理四五个时辰的奏折。
他将金笺交给专门送话的小太监,自己扭身去了司礼监。
司礼监位于宫城,走过去倒也不远,和其他十一监相比,算是香饽饽中的香饽饽,不少刚入宫的小太监最大的梦想就是找个司礼监的干爹。
阚英在御前行走久了,很少有人不认识他,到司礼监时,不少职位在他之下的人殷勤侍奉:“什么风把爷爷您刮来了?”
“你们掌印呢?”阚英目不斜视,问道。
笑话,他伺候好陛下就够了,何必在宫里“拉帮结派”,惹陛下生疑?
“掌印嘛……”回话的小太监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一副怒不敢言的样子,低声道,“在里面呢。”
现在也的确是司礼监批红的时间。
阚英点了点头,直接走去里间。
身旁的小太监似乎想拦住他,有话要提醒,却被身边的同伴狠狠一拽:“今天的活干完了吗?一会掌印问起来,我可不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