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喜欢上替身了(82)

“今天怎么又穿这件衣服了？是不是缺衣服穿了，等下爸给你点钱，你跟小璟回头去街上买新衣服。”

“就是喜欢哥哥的衣服，谢谢爸。”

江序低着头扒饭不敢抬头。

这顿午饭，格外咸。

强压住自己的情绪，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

吃完饭宋南在厨房洗碗，江序从背后抱住他，闷闷说道：“爸，小简真的好爱你。”

“傻孩子，爸也爱你。”

老一辈腼腆，能说出这句话足以说明他对眼前孩子的喜爱。

沉浸在喜悦中的宋南，完全没有意识到江序的异常。

“爸，哥哥说他在游戏厅，让我去接他，我们晚点再回来。”

“好去吧，早点回来啊。”

“好。”

这声“好”字，险些哽咽的开不了口。

在宋南的洗碗声中，江序上楼将奥特曼笔袋装进怀里，又去宋闻璟的房间看了一眼。

“哥哥，对不起。”

含泪转身，撑伞要出门时，他听见了小花的喵喵声。

回头发现，小家伙正蹲在门边看着自己。

放下雨伞将小花抱在怀里，他揉揉它的脑袋，后背，肚子，爪子的肉垫。

最后，将它凑在嘴边亲了一口。

“小花，再见。”

他将小花放下，听见厨房的水声停了，匆匆忙忙拿起伞，冲进雨中。

他怕。

怕跑的慢了会后悔。

也怕看见宋南的笑会不忍心。

但他知道，他必须得走了。

在听见宋闻璟电话咆哮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默默离开的决定。

他深知，宋闻璟已经知道了真相。

他定然厌恶他顶替了他最爱的弟弟。

厌恶至极。

他没有勇气去面对他的厌恶。

所以他选择不告而别。

再见了，宋闻璟。

剧终

宋闻璟发烧倒在雨中，被人发现送进了医院。

宋南急匆匆赶过去，照顾了宋闻璟一天一夜。

回家没有发现宋闻简的身影，宋南在他的卧室里发现了那封信。

他坐在宋闻简的床上，上面还有他换下来整齐迭放的衣服。

他看着信，字字句句，都落进他的心里。

一瞬间，他老了好多。

“爸爸，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么喊您，以小简的身份。

很感谢这段时间您对我的照顾，也很幸运能遇见您和哥哥。

我很抱歉这段时间以一个小偷的身份，顶替小简，偷了他一段快乐温馨的时光，弥补我这么多年的缺憾。

我必须坦诚的告诉您，我叫江序，十年前我和小简一同被拐卖，但只在车上曾经有一面之缘。

再见面，我们一起流浪，做扒手，我答应带他回家，却没有保护好他，在那个寒冷的冬夜，他如流星划过天际，就此陨落了。

我答应过他，要找到他的家人，替他跟你们说：爸爸，妈妈，哥哥，小简好爱你们。

但我却利用了他的身份。

雨滴胎记是小简去世后我用火烫出来的，所有我叙述的记忆也都是小简在许多个日夜里和我分享的，包括闻雨妈妈的摇篮曲，小时候爱吃的糖葫芦，包括我利用了他花生过敏，而我海鲜过敏。

我很抱歉欺骗了您，不求您和哥哥的原谅，只希望您能替我和哥哥说一声对不起，是我利用了你们的信任，无颜再面对你们。

序序但求您保重身体，安康无虞，哥哥……万事顺遂。

——江序落笔”

“傻孩子。”

宋南轻轻叹息一声，皱纹更深，银丝更显。

但他根本就不怨他。

如王蓉能一眼认出自己的孩子，他又何尝会认不出呢？

——

宋闻璟是两天后醒来的，他从卧室的床上坐起来，恍惚中好似做了一场玄幻的梦。

这个梦美好又残酷，让他挣扎着沉沦。

他彻底清醒后，光着脚下床冲进宋闻简的房间，但里面空无一人。

房间里整洁无尘，所有的东西好似都未曾被使用过，仿佛曾经出现过的那个人都是假象。

但在他听见身后传来的猫叫声时，内心瞬间被瓦解。

他打开衣柜，里面挂着一排他给他买的衣服，独独少了第一次见面他穿的那件。

他是真实存在过的。

发烧昏迷的这两天，他的脑袋里如同走马观花，闪过许多人和事。

他还梦见了闻雨，他的妈妈，第一次不是以噩梦的形象。

她的周身泛着白光，手里牵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是他真正的弟弟，宋闻简。

“小璟，妈妈和小简在天堂过得很好，你也要跟爸爸好好生活，不要怨怼任何人，更不要埋怨自己。”

“哥哥，我爱你。”

他好像有那么一瞬间，释怀了。

可他醒来，却找不到让他释怀的那个人了。

宋南把那封信交给他时，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没什么过不去的。”

“爸，你一直知道他不是小简，对吗？”

听着宋闻璟的询问，宋南离开的脚步微顿，只回了一句：“是不是的，有那么重要吗？”

是啊，有那么重要吗？

对于以前的宋闻璟来说，或许重要。

可现在，不重要。

他回屋从书里翻出那张江序唯一的照片，拨打了那张寻人启事的电话。

“嘟——嘟——”

传来无限的忙音。

“爸，爸，手机给我用一下。”

他想起来，江父江母拨打过他爸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他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却没有传来想象中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