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丞相绝非绿茶(261)
碎碎念全部灌入谢之重耳朵里,谢之重冷呵一声:“别说三天,就是三十天,他也没来看过你一回。”
虽然醒来之后已经被无数人提醒过,顾子言从他受伤之后就从来没有看过他,但此刻再被谢之重提出来,他的心还是拔凉拔凉的:“阿言要上学的,学业为重。”
谢之重咻地补刀:“休沐日也没来过。”
谢异书接刀:“休沐日,他还要干活呢,他要干好多活的,没有时间来也正常。”
谢之重看着他自欺欺人,继续突破:“他现在搬进顾府内院了,不用再干活了。”
谢异书激动地“啊?”了一声,继续给自己找借口:“他,他不能随便进宫的,肯定是被锦衣卫拦住了!”
谢之重丢来一记暴击:“不瞒你说,三日前你刚醒,本宫专门派人去请过顾子言,他不来。”
谢异书瞬间破防:“……理由呢?”
谢之重盯着他的两只荷包蛋眼,唇角勾起一抹笑:“哦~他说你们不熟。”
谢异书举起的手啪叽一声落下,呈现病入膏肓之状:“扶,扶我起来……我不信,我要去找他。”
谢之重又笑:“那倒不必了,毕竟本宫是太子,本宫让他来,他不来也得来。”
谢异书病入膏肓的眸子突地一亮:“所以???”
谢之重撑着膝盖起身:“进来吧。”
谢之重出去了,顺便带上了门。
盯着门边站着的少年,谢异书小小声地咽了口水:“阿言……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顾子言的脸色有些凝重:“为什么不告诉太子殿下真相?”
谢异书登时心虚,挠了挠眼角:“没,没必要啊,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顾子言默然片刻,开口道:“明明是因为我……”
“呸呸呸,和你有什么关系?”谢异书道:“我有我的原因,你不要胡思乱想,和你没有关系。”
顾子言有些执拗:“但伤是因为我才受的。”
谢异书朝他伸出手:“没事的阿言,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受点伤也没关系。你过来。”
顾子言没有拒绝他,迈步靠近,谢异书慢吞吞地坐起来,抱紧了他。
“不害怕了,抱抱就好了。”谢异书熟门熟路地拍他的背,心道顾子言肯定吓坏了,现在还没哭只是在故作坚强,等会估计就泣不成声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顾子言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似乎这场风波早就过去,现在在他眼里已经激不起半点涟漪。
他甚至可以推开谢异书,面无表情地替谢异书掖好被褥:“殿下还是好好休息吧,不要乱动。”
谢异书:“?”
这不对劲!
他立马拉住顾子言的手,询问道:“怎么了?”
顾子言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怎么了?”
谢异书一哽:“你……”
顾子言背对着他,没再装傻充愣,开门见山道:“我和殿下身份悬殊,只可能给彼此带去处理不完的麻烦,没必要走得太近。”
谢异书只当他脑抽了,把他拽回来:“可是我早就和你说过我不介意什么身份。”
“我介意。”顾子言垂眸俯视着他:“至少现在,很介意。”
谢异书大病初愈,又被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顺毛捋,因此醒过来之后一直都怪舒心,就连伤口的疼都没在意。
现在被顾子言一怼,他霎时觉得自己被再次捅了一次:“阿言……”
顾子言的手温热,甚至滚烫,谢异书软软地拽着他:“你在说糊涂话,我才不会听进去呢,我们很好,还要一直好很久很久。”
顾子言僵愣在原地,感受到谢异书手心因为生病而冷冰冰的温度,正要狠心抽开,谢异书突然道:“啊,伤口疼。”
顾子言指尖一麻,无法遏制的担心从眼睛里跑出来,他转过身,缓缓地蹲到了床边:“伤口在哪里,我看看。”
谢异书把头埋到他怀里:“不给看,除非阿言亲我一口。”
……
两人对峙许久,最后谢异书眉头有些难受地蹙了蹙,于是顾子言妥协。
“殿下,我们都是男子,以后不要这样了。”他板着脸,在谢异书眉心雁过不留痕似的蹭了一下,得到了谢异书的撇嘴:“男子怎么了?你是什么我就喜欢什么。”
——
“殿下当初说得好听,后来呢?还不是只喜欢哥儿。”顾子言似乎有些委屈了,偏开眼。
谢异书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喉咙太疼,他得缓缓。
他抛开这个话题不谈,拉过顾子言的手。
指尖从顾子言手心划过,有些痒,顾子言神情专注,冷白的手指微微蜷缩,仔细地感受着那一笔一划。
一句话写完,灯芯突然掉落,融进灯油。
顾子言闷闷地盯着他,微微点头,从嗓子眼里滚出了一声肯定的答案。
谢异书眼底蓦地酸楚,心头像是被人狠狠剜了一刀,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我现在问你,是不是从我喜欢你时就一直喜欢我,喜欢了十四年?】
独自脑残的第四十二天
顾子言抹去他眼角的泪:“用十年站到你身边, 也不是太久。”
只是中途的变数太多,那意料之外的四年,差点让他以为那就是一生。
谢异书环紧了顾子言的腰, 哑声道:“那你藏得还真好, 把我唬住了,这么多年, 我一直以为你当真讨厌我。”
顾子言笑着拥过他:“我是演的, 你是真的。”
谢异书下意识想驳回,但驳回不了。
自从那次受伤之后, 顾子言一直都对他冷冰冰的, 谢异书坚持死缠烂打了一年没见成效,便听从谢之重的馊主意, 开始和顾子言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