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丞相绝非绿茶(265)
顾子言完全不理解他的怨气,拉过谢异书的手覆到自己的小腹上:“三个月了,是不是摸得出来一点?”
谢异书面如死灰,仿佛被刚才那一出吸干了精气:“三个月哪里摸得出来,孩子还没腹肌大。”
顾子言“哦”了一声,依然没有松开谢异书的手:“那就摸摸腹肌?我最近有在锻炼。”
谢异书拍开他的手,被他反握住,拉到唇边细细地亲吻,桃花眼斜挑上来看他:“殿下又在吃孩子的醋?”
谢异书瘪嘴:“才没有。”
顾子言哄小孩儿似的把他抱进了怀里,去捡地上的亵裤,谢异书的醉意早就散了,现在只剩羞耻:“我自己来。”
他弯腰去够,顾子言突然把他往后一揽,谢异书整个人滑了一段,和他贴得更近,顾子言道:“蹭蹭。”
谢异书没动了,顾子言在他耳边幽幽地叹了口气。
带着欲求不满的味道。
——
成亲的前三日,从初三到初五,按照惯例,新娘新郎是要分开住的,即便是王爷成亲也不例外。
初六这日,天还没亮,王府上上下下就忙活了起来。
“殿下……您嫁去丞相府之后,一定要常回来看看啊。”阿竹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谢异书还没出门他就开始哭哭啼啼,谢异书幽幽地盯他:“府里其他人哭就算了,毕竟丞相府和王府还是有两条街的距离的,但你哭什么哭?你是陪嫁丫头!”
阿竹一抹眼泪:“我忘了……看见他们哭,我也哭。嘿嘿,我是陪嫁丫头,殿下,我不哭了,以后我还可以和阿笋待在一起,我真高兴。”
谢异书:“……傻帽。”
他从头到脚的着装,从发型到喜服,都是阿竹给收拾的,最后的盖头,由谢之重盖上。
丞相府的人已经到了逸王府门口,谢之重迟迟不动手,一屋子的人都等着,直到谢异书不耐烦地催他,他才手腕一抖,红绸垂下,鞭炮从屋内响到屋外。
谢异书被谢之重牵着出门,只看得见所有人的衣袂下摆和鞋履,谢之重的步履稳健,在上轿时顿了顿:“十里红妆,朕可没少了你的。”
谢异书朝他伸出手,抱了抱他:“皇兄最好了。”
他不说话就好,这一说话,谢之重差点没忍住,要不是小祥子救场及时,陛下就要泪洒当场。
从上花轿到入洞房,谢异书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
盖头掀开之前,他只觉得一切都像在做梦,太不真实。
他现在已经是顾子言的人了,进出新房的喜婆和丫头们,都开始叫他夫人。
丞相夫人?
房门轻轻合上,一室嫣红,谢异书坐在床榻边,双手有些无处安放地迭着,等着顾子言来挑自己的盖头,走完这个过场。
但许久也没动静。
明明顾子言就在屋子里。
“怎么?丞相大人后悔了?”谢异书执起喜秤,在床头轻轻敲了敲。
顾子言没动,一直和他隔着一张桌子站着。
如果谢异书现在看得见的话,不仅可以看见一个身穿喜服,俊美到人神共愤的丞相大人,还可以看见丞相大人脸上惶恐的神情,以及额角刚刚肿起的一个红包。
但可惜,盖头还在,他什么也看不见。
顾子言浑浑噩噩地站在门口,后背紧紧贴着房门,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发了几个月的疯,说自己变成了哥儿,说自己潮热期,说自己怀了殿下的孩子,骗殿下和自己上了床,还骗殿下和自己奉子成婚。
他欺君罔上,他罪不容诛。
所以,这个盖头到底掀不掀?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顾子言迟疑良久,盖头撩开,对视的那一刻,两人的呼吸都窒了一窒,谢异书转而被顾子言红肿的额角吸引了视线,伸手虚虚地落在上面:“什么时候撞的?都撞红了。”
顾子言道:“拜堂的时候太激动,磕重了。”
谢异书:“……”
他有些哭笑不得,推开房门,让人送来了纱布包裹的滚鸡蛋,把顾子言摁在床沿坐好:“那我给你弄弄,别乱动。”
温热的鸡蛋在额头咕噜噜滚来滚去,顾子言目不转睛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人:“殿下,我现在要问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谢异书垂眸看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鸡蛋,给予了顾子言的“重要问题”足够的尊重,坐到他面前:“你问。”
两人对视良久。
郑重非凡。
顾子言道:“可以做吗?”
恢复正常的第一天
谢异书没有拒绝, 也没有想太多。
只当顾子言是在弥补自己之前的欲求不满。
却不料,一夜无眠,两夜无眠, 夜夜无眠。
他自己食髓知味, 不说孩子的事,顾子言竟也不提, 似乎把这茬忘得干干净净。
谢异书虽觉得有些异样, 但又说不清道不明,于是绝口不提, 免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就这样, 两人各怀心思,缠绵了半月之久, 终究还是谢异书先吃不消了:“阿言,我觉得, 我们要不还是……”
灯火珠帘,眼前人的脸在光影的交织下似乎能够蛊惑人心, 顾子言浅浅地“嗯?”了一声,谢异书就鬼迷心窍,把自己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顾子言见他不说话,于是往上攀了一截,从趴在他胸口变成了俯视着他:“怎么了?”
谢异书还在酝酿, 顾子言已经动手在解他的衣襟,动作娴熟,嘴里还道:“明日我就让人把假山那一片封起来,今日下午的那种情况, 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今日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