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古后我成了一只背后灵(33)
陈平生看着那张照片,有些好奇苏慧卿女士和许岘先生到底是怎样的两个人。
许拟有些郁闷地直起身,幽怨地看向把他晾在一边的陈平生,伸手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不满道:“同桌,照片再好看能有本人好看吗?”
陈平生抬头看看他,又看看照片,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都好看。”他顿了顿,接着补充,“本人比照片更好看。”
许拟的脸颊上慢慢泛上了一丝粉色。陈平生感觉十分新奇,平时看他一幅游刃有余的样子,居然这么不经逗?
许拟轻咳一声,他都不用照镜子,光看陈平生的表情就能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陈平生收回视线,继续研究照片,“这就是你嫂子吗?”
许拟顺台阶下,凑到他身边,“对啊。”
陈平生看着那抹灿烂的颜色,有些羡慕,“很漂亮的女孩子。”
许拟听着陈平生感叹的语气,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他压住了脸上的热意,“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陈平生一噎,看向间歇性返老还童的某人。
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吧?类型都不一样……
许拟却一脸严肃,好像他刚刚问的问题是一道函数大题的解法。陈平生看着许三岁,遵从内心地敷衍他:“你好看。”
许拟满意了,点了点头,也看向照片,看了会儿,他突然砸了咂嘴。
陈平生看了半天,只觉得视觉盛宴,眼睛快被这一张张堪称女娲杰作的脸亮瞎了。看他一幅若有所思的神情,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看向许拟指尖触碰的地方。
沈轻舟白皙的耳垂上挂着一枚碧绿色的耳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之前都没怎么注意,我哥也不是真木头,果然已经送给嫂子了。”
陈平生又仔细看了看,除了能看出耳坠很漂亮,别的什么都没看出来,他疑惑地看向许拟。
许拟回身走到床头,一通操作后从暗格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又走回桌前,把盒子递给了陈平生,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打开。
陈平生没明白他要干什么,皱了皱眉,伸手接过,打开,一枚翡翠耳坠静静躺在盒子里。
虽然陈平生不懂玉石,但也能看出水头极好,在光下晶莹透亮,灵动透着生机,一定价值不菲。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又看向了沈轻舟戴着的那枚耳坠。
嗯,一模一样。
许拟盯着陈平生,慢慢解释道:“据说是我太姥姥传给我妈的,本来是一对儿,结果我妈不小心多生了一个我,就只能给了我和我哥一人一只。”
陈平生眼睫微颤,已经明白了耳坠的意义。
许拟撑着椅背靠在他肩后,气息拂过耳畔,“给未来媳妇的。”
创伤
陈平生轻轻将盖子合上,拉过许拟搭在椅背上的手,郑重其事地把盒子放回了他的手心里,“既然是重要的东西,就收好,别轻易给别人。”
还不到时候。再等等。
说完,他把榴莲放到地上,撑着扶手起身,视线扫过房间中的其他地方,却不敢在许拟身上多停留。他尽力忽视掉房间中突然凝滞的气氛,好像只是单纯的因为到了晚饭点而产生了口腹之欲,“我饿了,有吃的吗?”面色如常,语气疏离,但泛白的指尖和落点奇怪的视线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许拟眯了眯眼,指尖轻轻摩挲着盒子雕刻着花纹凹凸不平的表面。
实在不行还是试试□□吧。
不过今天的事本来就不在计划之内,没关系,就当是一次无关紧要的小小试探好了。
他看向陈平生被死死攥住的卫衣抽绳,嘴角勾起。
至少,也不是毫无成效。
很给面子地应了声,“阿姨昨天刚来过,冰箱应该是满的。你想吃什么,我去做。”说着,毫不避讳地将盒子重新放进床头柜中。
重新走到陈平生身前,伸出手。
陈平生看着视线中突然出现的手指,条件反射地抬手握上了那截手腕,又在触到那片温热的皮肤时猛地卸了力。
许拟毫不介意那一瞬间的阻力,如同被刺轻轻扎了一下,痛感并不明显。
他捏住陈平生身前被他拽得有些变形的抽绳,掌心覆上陈平生的手背,耐心地将两边的长度重新调整齐平才松了手,反手抓住陈平生握在他手腕上的手,拉着好像被钉在原地的人往前走,“走吧,吃饭。”
许拟拖着陈平生下了楼。榴莲摇着尾巴,在他们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慢悠悠晃到客厅里趴下,乌圆的眼中映着两个人类踏入厨房的影子。
夏日的烈阳散发着灼人的炙热,慢吞吞地被橙红如血的夕阳驼伏着沉入黑夜中,墨色一点点蚕食着天空中残留的余温,偶尔路过的风中也带上了些许属于夏夜的温良。
让陈平生感到惊讶的是许拟说要做饭居然不是诓他的。他站在水池边,开着细小的水流仔细冲洗着手中残留着冷气的番茄,一边偷瞄着一旁在抽油烟机暖黄光芒下忙碌的人影。那张美得极具攻击性的脸在昏黄的光晕中似乎被柔和了棱角,隐约透出青年平日热烈张扬的外表下柔和的底色,低垂的眉眼间晕染了一层抹不开的温柔,好看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动心。
陈平生也是会做饭的,但也就仅限于“会”,他一向是能活就行,没精力去钻研菜谱,基本也就是会下个面打个蛋的程度。
说来惭愧,他似乎天生就没在这方面点技能。在赵婶店里帮了好几年忙,也就只能勉勉强强把水平从“下”拉到“中下”,做出来的东西在一般和难吃之间反复横跳,基本过不了及格线。赵婶也不爱让他进厨房,毕竟其实来店里的也就是那些个冲着赵婶手艺来的熟客。他也在经历无数次失败后很清晰地认清了自己的实力,默默退居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