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魔就不能搞纯爱吗?(73)
开车撞上去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了自己的受伤,但没想到都做到这种程度了,迟叙还是和慕之闲走了。
一下子,他的算计好像成了笑话。
顾之秋低垂着眼眸,情绪被睫毛遮挡。
慕衍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也知道这人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他思考了一会,忽然说:“你是说慕之闲身边的那个男人吗?”
“你喜欢他?”
……
慕之闲的房间。
迟叙说完那句话以后,慕之闲很久都没有回话。
他眼神有些失焦,即使迟叙安抚过他,也没有将他的情绪拉回来。
看来,他的确很难过。
在迟叙看过的很多小说里,主角都是美强惨,他们长得好看,能力也很强,但都有一段惨痛的过往。
读者们一边欣赏他,一边又怜惜他。
那些美强惨主角好像是一个个精美的艺术品,吸引着他们的目光。
看小说时,迟叙也很喜欢这类角色。
可放到现实里……他忽然就觉得没那么好了。
“算了。”迟叙看着他,“不想说就不说吧。”
回忆痛苦本身也是一种伤害,只是要想彻底从过去走出来,就必须得经历这种伤害。
“早点休息。”迟叙将这话还给了慕之闲,关上灯以后就打算离开。
不过才刚从床上站起来,他就被慕之闲抓住了手腕。
这人颤抖的手指毫无温度,迟叙偏头,看见慕之闲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这状态,有些像在录节目时,停电那个晚上。
“你……怕黑?”迟叙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慕之闲依旧没回答,但在灯开以后,他紧绷的身体明显放松了不少。
迟叙被他拉着,再次坐在了床边。
似乎是怕他跑了,这人抓着他手腕的手一直没松开。
“慕总不是不和我睡吗?”迟叙揶揄道:“现在又改主意了?”
慕之闲对他的调侃毫不在意,他摩挲着迟叙的手腕,直到那一块皮肤红了才松手,然后莫名其妙说了句,“你真的想知道吗?”
迟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我的故事吗?”慕之闲抬眸,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倒映着床头的微光,将迟叙的脸也一并印刻。
这话问的属实郑重,迟叙原本还想调笑两句,但看见慕之闲的表情后,也收敛了笑意。
他点点头,应了一声。
毕竟是他的择偶对象之一,他总要确保这人有一个健康的心理。
迟叙抬手在慕之闲心口处画了个圈,“慕总,我不会害你的。”
在了解人类世界的时候,他看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书,其中也包括心理学。
虽然没有资格证,但他确实能治疗一下慕之闲。
慕之闲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他换了个姿势,靠在床头,手依旧没松开迟叙。
过了大概三五秒,他组织好语言后,才缓缓开口,“你大概已经知道了,顾之秋是……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皱着眉的,但过了几秒,紧皱的眉头又松了开,话语间也染上了一股若有似无的嘲讽。
“事情要从三十年前说起,那时候……”
慕家在很多年前,就是圈子里的上层世家了。但也因为这庞大的财富,他们的家族内部产生了很多勾心斗角。
而慕衍,刚好是其中最废物的一个。
他是那一代的老幺,虽然是主家,但头上还有三个精明能干的兄弟姐妹,按理来说怎么都轮不到他继承家业。
可,他刚好生了一张极好的脸。
慕衍长得很好看,也因为他那过于废物的能力,被大家戏称为“花瓶”。
他顶着这个称号过了很多年,因为慕家的原因,那些人不敢明目张胆的嘲讽他,但流言蜚语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它无孔不入。
那些带着恶意的嘲弄不绝于耳,偏偏慕衍又是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他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将这些仇恨埋藏在心底。
直到——
“直到他遇见了我母亲。”慕之闲发出声冷笑,“慕家已经在A城盘踞了百年,再怎么有根基,也开始腐朽了。”
时代在变化,曾经的东西他们就算想守,也守不住。
但变革需要牺牲,很明显,慕家这些人养尊处优惯了,根本经历不起任何一点波折。
姜柔的出现,对他们来说就是久旱之中的那一抹甘霖。
“慕衍废物了一辈子,就聪明了这一次。”慕之闲话语中满是对他的嘲讽,“当时的姜家是A城新贵,我妈妈又是家中独女……”
姜家二老对这个女儿很是宠爱,但姜柔并没有养成娇纵的性子,反而和她的名字一样,知书达理,温柔善良。
明明是很美好的品格,却成了卑鄙者手中的一把刀。
“慕衍仗着那张脸,勾引了我妈妈。”
慕衍在经商方面没有半点天赋,当年分给他的一个子公司年年亏损直至破产。
但在情场方面,他倒是格外擅长。
姜柔并没有怎么谈过恋爱,当时慕衍的伪装又太好,以至于她一度沉溺在爱情中,以为自己遇到了真命天子。
“慕衍追了我妈妈三年,这三年的时间他都伪装的很好。”
他曾因为姜柔的一句话,在冬天跨越大半个城,去买她想吃的糕点,也曾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为她包下整个游乐园,放一场惊艳全城的烟花。
后来更是在求婚成功以后,兴奋的昭告全世界,说他娶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女孩。
“这听上去,很像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