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案之唯有墨竹香(27)
京墨朝他再次一踢。他就着打开着的窗户窜了出去。
京墨嘴角一列,“要的就是把你逼出屋内,要不然打你时,伤了在场的姑娘就不好了。”
羽涅纵身一跃,也跟着越过窗台。
京墨亦然跟随其后。
州南栀手中的剑砍了几下,那锁着楣莺手脚的链子被砍断了,楣莺顺势跌落而下,幸而许鹿竹眼疾手快将她扶至怀中,楣莺全身颤抖不停,情绪也逐渐失控。
画莲眼泪一直流个不停,“楣莺,楣莺。你不要吓我好不好。”她扶着楣莺另一只手,两人将其抬至床上,州南栀撇了一眼那床上,是欢爱后的痕迹,回过头,“鹿竹,先将其带回画莲家。”
“好。”
州南栀走到屋外,朝天空放了烟花,不一会儿,方冷便带着人将其团团包围。
屋外,杨全被绑成一条毛毛虫扔在地上。饶是他武功再高,却还是轻敌了。
他料到了,也知道楣莺来找自己的目的,原来是釜底抽薪,以她为诱饵,将几人引来,她是不想活了,与自己来了个两败俱伤。
他仰天长笑,计划的一切终究毁了,毁在了女子手中。
红颜祸水!他自持读书人,怎么能忘记了这句话呢?
京墨拍了怕手,又整理了头发以及身上的衣裳,大步往前走,朝他脸上给了好几个清脆响亮的巴掌,“你这人,狡诈得很,打起架来,怎么还学起我隔壁婶子似的,薅头发,撕衣裳,不是说读书人吗?”他上前又踢了杨全一脚。
羽涅不忍直视,咳嗽了两声。
几人看着京墨衣服屁股那破的两个洞,将红色里裤完完全全露了出来,忍不住笑出声。
许鹿竹将外套脱了下来,跑过去递给了京墨,拍了怕他的肩膀,“你衣裳破了些洞。”随后,扶着京墨给了那杨全一脚,“你个畜生,竟然破坏衣裳,你知道做衣裳,要费多少蚕吗?”
京墨挡住屁股那一块,州南栀,京墨忍不住看了看许鹿竹两眼。
小白兔不纯洁了,她也学会骂这些肮脏的词了。
而一向习惯了许大夫温柔性子的衙门众人,对她如今,却有些陌生了。
京墨回过头去,“去去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那么闲呀,还得审犯人,做记录呢,老盯着我屁股看什么?垂涎我美色呀?”
羽涅先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众人唏嘘两声,再场的姑娘则先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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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昏迷的楣莺救了出来,杨全也被带入了衙门,暂且关入大牢,等待审讯。
许鹿竹给她把完脉,给她盖好被子,如今楣莺处在昏迷状态,抬眼望向州南栀,“她身体被下毒了。”
“是杨全下的吗?许大夫,这药能解吗?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救她。”画莲眼泪就没有停过。
而画莲弟弟一直在忙起忙后准备着热水等东西。
州南栀眉头紧皱,刚才方冷就给了自己一包东西,那东西就是在桌面上搜刮到的砒霜。
“是砒霜,这毒是砒霜,是我的,我买的。”楣莺虚弱的抬眼,“我把他约去的春醉楼,我自知杀了杨富便知道是死路一条,所以,才准备杀完了杨全就自杀。”
她的手紧紧拉住许鹿竹,“许大夫,我一定不是个好医者,对吧,我买砒霜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杀人。”她苍白的脸色,眼尾却泛着红,泛着泪光。
画莲摇头,“不,不,楣莺,你是个好大夫,两年前,若不是你,我早就死了,若不是你给我治病,熬药。我早在两年前就死了。”
许鹿竹抓着她的手,“楣莺,”话到嘴边还未说出口,她一口鲜血就喷涌而出。
随后紧紧拉住许鹿竹的衣角,“不用浪费药材了,我自知是无力回天了。”
她的话一点一点落在许鹿竹心中,悲痛却又无能为力。
她起身,推开众人阻拦的手,下了床,跪在许鹿竹面前,“许大夫,你是个好的医生,而我不是,砒霜是我自己做的。也感谢你,之前给我送来的不是治风寒的药,而是对女子有益的药,你知道我流过产了。”
许鹿竹抿唇,她自从第一次在春醉楼见过楣莺,便关注着她的身体状况。
她将楣莺扶起,心中难受到了极点,刚刚给她把脉时,便知是回力无天了。
“杨全如今自作自受被你们逮捕了,我只求一事。”楣莺虚弱的声音在屋内缓缓流淌。
州南栀走过来,“楣莺,那些画,我等会就处理掉,绝不会留在这世上,你放心吧,这些画不会如杨全所言流传下去的。”
楣莺脸色明显缓和,她心里面也算是落下了这块大石子。
“谢谢你,州铺头,我留在这时间唯一的眷念,你帮我解决了,感谢你,看得起我们这些风尘女子。”她苦涩的笑道,“我熬不过去了,画莲,我的银子,就留给你,那个人皮面具,给我戴上吧,我想以你的名义去死,你就可以脱离这春醉楼的束缚了,我要给你生的权力。”
楣莺的报仇不止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让画莲逃脱。
“画莲,换个名字重新过自己的人生,后半生,幸福顺遂。至于我父亲,就让他自己自生自灭,我的一生都被他毁了。”咸咸的泪水从她眼角留下,滑过脸颊,落到画莲的手背上。
她温柔的擦拭掉楣莺的泪水,“楣莺。”泣不成声,千言万语哽咽在喉咙中。
许鹿竹重新扶她回至床上,“楣莺,”她声音哽咽,那句“会好的。”始终说不出口,刚才把脉时,把出了生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