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案之唯有墨竹香(5)
“南栀也说,这杨富最后一次出现在众人眼中,就是在春醉楼,有没有可能是情杀?”
京墨点头,“有可能。”
“对了,莫大人让我问你,愿不愿意今后收心去衙门做事,不偷懒,还顺便带一带南栀。”
他翘着二郎腿,做思考状,“唉,我哪里敢带州南栀,不过,她这样子很好的,你倒是可以跟她多学一学,人么,不必太过油嘴滑舌。”
“你一直这样下去,上面的万一查下来,知道你总是不务正业,你不怕他们对你进行惩戒呀!严重的话,会不会性命不保?”
“那你希望我去嘛?”
她沉思了一会,“京墨,你为什么老是听从我的意见,从小到大,都是这样,那你的意见呢?你想不想去。”
他身子往椅背靠去,双手搭在后脑勺,“我不知道呀!”
许鹿竹双手托腮,眼睛望向他,直直的看向他,“那如果有一天,你的亲生父母来找你,你会不会也来询问我的意见呢!”
他身子坐直,很笃定的回答,“会。”
两人四目相对,许鹿竹看不到一点虚情假意。
将那碗喝完的银耳莲子羹推向他前面,“洗碗去。”
他起身,唇角勾了抹笑。“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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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气晴朗,天色湛蓝让早起的人心情更加尤为舒畅。
许家老幼四人于餐桌上享用着早餐,许老太太喝了一口粥,呵呵直笑,“刚才去买早餐时,听他们说,刘叔被吓得不敢去铺鱼了,现在已经转行要买烤串了。”
许老筷子微微一抖,长长的胡须有微弱抖动,“啊,那岂不是白瞎我们家一只大公鸡,还有那些姜蒜嘛?”说完,还撇了一眼京墨。
京墨不在乎,手捏着勺子不间断捞了捞碗里的白粥,寡淡得难以入口,反观其他三人,皆是瘦肉粥。
这些小细节都落入许老太太的眼中,她微微抬眼,观察了许老一眼,看向京墨,“墨墨,三天过后,奶奶给你准备酱猪蹄,烤鸡。”
“真的,奶奶,不可出尔反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许老太太和京墨碰了碰手臂。
许老伸出手背敲了敲桌面,“到底还把不把家规放在心上。”这是在公然挑战自己的权威。
“行了,行了,不就是一个大公鸡嘛,刘叔一人无依无靠的,孩子孝敬孝敬他也不是不可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气了。”
许老眉毛一横,“我不一直都是这样,你才认识我?”
“你小气还有理由了。”
许老撂下筷子,“嘿,你才是,你是道理的娘,是道理的鼻祖,你总是有理由。”
这一下,也激怒了许老太太,她将碗狠狠的放在桌面上,眼神直盯着对面的许老。
气氛有一瞬间的宁静,京墨和许鹿竹两人坐着,嘴里面的粥迟迟不敢下咽。
“咳咳咳。”许老不经意的咳嗽了几声,又默默拾起桌面上的筷子,撩了撩碗中的粥水。
众人:..........
案子还在办理中,但上面的一直在催,因为杨寿在知县大人府上找不到人,便直奔了知州大人的府上。
许鹿竹和京墨赶去春醉楼时,就被小二带入了二楼的一个房间,州南栀的身影早已经出现在那了。
对面一婀娜多姿的女子名唤雀娟,是那日杨富所点的女妓。
她此时此刻正坐在镜子前涂抹脸颊,嘴上却尖酸刻薄,”查查查,害得老娘今日没有时间接客,这损失你们赔得起吗?”
回头望向新来的两人,“哼,一人不够,这是请救兵来了。”
州南栀摸了摸手中的剑,这一幕都倒映在镜子中,落入雀娟的眼里,她不屑的冷哼一声,这些她才不怕,来往春醉楼的客官各式各样,她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她微微晃头,声音带着蛊惑,不屑的瞥了一眼镜子中他们的模样,“我不是说了嘛?我不知道,再说了,我又不是凶手,这杨公子那么有钱,我杀他做什么?”
此女子说话略微尖酸刻薄,京墨点头示意州南栀,下一秒便从怀中掏出了碎银,抬眼再次看向站在旁边的州南栀。
眼神无辜且无奈。
下一秒,州南栀大手一挥,直接从袖口中拿出一锭银两放在桌面上,京墨默默将那碎银子给收了回去。
雀娟清了清嗓子,撩了撩额头的碎发,扭着身子坐到了州南栀面前,面若桃花,嘴角上扬,说话的语气也温柔了几分,“这位姑娘,快快请坐,有什么想问的,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州南栀拉着许鹿竹坐了下来,她给两人各沏了一杯茶。
“你是最后见到杨富的人。”
她脸色微微变了变,扶了扶头上的金钗,“也算是吧,他最后一次来我们这,确实是点了我,但是吧,我也是迷迷糊糊的,那晚的事情,很多都不记得了。”
杨富的身份不一样,毕竟也算是大家族的孩子,出了这事,县里很多人也是心慌如麻。
州南栀又将一锭银子放至桌面上,许鹿竹和京墨纷纷被她这一行为给惊讶不已。
她什么时候那么有钱了?
但最是开心的人要数雀娟了,她眉眼带笑,眼睛如今只剩下一条缝了。
“我那日伺候完他,就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便睡着了,但后半夜醒来时,是丑时,那杨公子就不见了,桌面上倒是摆放着银票,我还以为是离开了呢,就没有太注意。”她理了理胸前的头发,有些娇羞,又透露出性感迷离,“你们知道的,伺候人挺辛苦的,我实在是太累了,但有些公子就是这样,自己会先离开,但银票嘛,放在桌面就行了,这就算过去了,也不会去追究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