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案之唯有墨竹香(79)
许鹿竹忍着疼,坐在小凳子上,抬眼望过去,眼中是京墨蹲在自己面前,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帮着自己包扎伤口。
“疼就喊出来,会舒服一些。”
“不疼。”
京墨抬眼,恰好与她对视着,恰好看到她脸颊微微泛红,高挺的鼻梁往上看去,那饱满的额头被几缕碎发点缀,微微颤动的睫毛下,眼眸中清新灵动。
他恍惚了一会儿,又恢复一副玩世不恭,漫不经心的语气,“你真的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伤口也要养上一段时间。”
许鹿竹闻言,也仔细端详着自己的伤口,作为一名大夫,她知道京墨是绝对夸张了,缓缓反驳,“你真的就是张着嘴巴就说瞎话,你稍微包扎紧一些。”
“嗯,我知道。”
两人将黑人绑了起来,丢在屋外吹着冷风,然后转身向屋内还流着血的掌柜走去,京墨蹲在他面前。
掌柜捂住了流血的胳膊,声音颤抖的说道,“公子,你大人有大量,我只是做些小本生意,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惹了公子?”
“小本生意?”他起身又拿了几盒胭脂,将胭脂盒内胭脂下掩盖的东西拿给了掌柜看,“这是小本生意?刚才你可是亲口与我承诺说这东西可是要多少有多少。”
他看了看那东西,依旧咬牙否认,“公子,这胭脂下是何物我真不知道?”
他挑了挑眉,“不知何物,那你打我干嘛?”
“公子,是您先动的手,我只是自保而已。”
“是吗?”他眼神眯着,透露出一股阴霾。
许鹿竹摸着下巴,突然出口,语气略显真诚,“京墨,还真的是你先动手。”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尴尬的气氛围绕在三人中间。
京墨回头,在他的注视下,许鹿竹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京墨转移话题,将胭脂盒拍打在他脸上,“那我问你,像我手中这盒胭脂,卖多少钱呀”
“公子,我家的胭脂不到二两银子。”
“不到二两银子的胭脂,看来这东西挺便宜呀,冒着生命危险去卖这不到二两银子的五石散,掌柜挺大方呀!”他着重强调了五石散那三个字,将答案揭露了出来。“我看这制作的成本也不低吧!”
掌柜听此,哈哈大笑了出来,笑意中满含苦涩,“便宜,公子,你这话还真的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呀!你又怎知这二两银子对我们普通老百姓可不少。”
京墨的话不是这意思,二两银子与自己而言也是很多,他也不是什么世家贵族,但这东西二两银子卖出去,对于他们利润还是太少。
羽涅说这东西也不可能如此便宜。
京墨笑而不语,对他话语中的嘲讽不以为然,“丹砂的主要产地在辰州,这原料从辰州运输到幽州,在从加工生产到成品,这成本价就不止二两银子了吧!”
他敲了敲他的脑袋,“是你傻还是我傻,不赚钱光做善事了是吧!”
这屋子内是不隔音的,黑衣人突然插话,从屋外传了进来,“要杀要剐随你便。”
许鹿竹走出去给了他一脚,“闭嘴,不然让你好看。”又撇了眼手臂上的伤口,狠狠的使出全身力气又补了几脚。“刚才就是你把我弄伤的吧!”
那个黑衣人仰头盯着许鹿竹,眼中透露出的猥琐越来越明显,他舔了舔嘴角,“小姑娘挺凶,我最爱你这般泼辣女子,与青楼里的又不一样,不知伺候起男人来有多起劲。”
还没有等许鹿竹做出反应,京墨忽然出现,将他踢到了墙上,许鹿竹看着他从墙上滑落下来,嘴角的血霎时间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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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被京墨踢过了,一个不占一个的便宜。
京墨将脂肪盒凑到那人嘴前,果然见他条件反射的伸出了舌头,京墨又给了他一巴掌。
两人将三人分别绑在了床上。许鹿竹将他的耳朵和眼睛都给蒙上了 ,让水滴一点一点缓慢的滴在几人的额头上。
这是衙门用于审犯人的招数,京墨邪魅的看着她,“这是牢里面最后才用的审犯人的招数,哎,果然是州南栀,把你往黑化路上引,是吧。”
许鹿竹伸手,做了个掐指一算的动作,“我掐指一算,觉得我们俩心有灵犀。”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但是许鹿竹对于京墨而言,始终是一个不定性因素。
京墨转身,对着三人说道,“两个问题,第一:谁给你们的货,以及地点。第二:宋府与你们是何关系。”
三人皆是沉默不语。
耗了半个时辰,两人无聊的在这期间打起了牌,等着三人崩溃。
京墨悠然开口,“要不你们还是招了吧,两个问题你们有三人,最后一个人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若是不珍惜这机会,只能三人一起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其中一名黑衣人说道,“我受不了。”
闻此,掌柜抢先一步,直接全盘脱出,“是一个男子给的货,但我们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带着个面具,我们都叫他刀疤哥,个子大概很高,一口流利的本地话,对,左手少了一截小拇指。”
“去你奶奶的,你个鳖孙不要脸。”那黑衣人立马跟着骂了一句。
京墨摸了摸下巴,“你这信息没有价值,换你的命还是不够。”
“就是,而且我们怎么知道你说得对不对”许鹿竹搭腔。
“我,我我我,我知道地点。”那黑衣人继续抢答。
“他住在城外的一个村子里,屋子有些破,在湖边,挂着两个鲜红的灯笼。”被另外一个黑衣人抢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