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泊没说话，靠在窗边挺拔地站着，把视线投到窗外。

章斯继续往下讲:“听到季长苛讲的关于季温的那番话也非我本意”

章斯想起在客厅里举起苹果问李夜泊有没有削皮刀的季温，章斯不知道那天晚上季长苛说的关于季温的言论是否属实，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都不是是他该揣测的。

思及此处，章斯的语气坚定起来，就差在李夜泊面前发誓了:“无论是真的还是造谣，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往外透漏一个字”

李夜泊看了章斯一眼，章斯苦笑了两声说:“至于季长苛，他已经不是我老板了，我以后也不用拿钱给他办事了”

说完章斯也把视线投到窗外，嘴碎地吐槽:“话说你们这些有钱人，真是又难伺候又事多，当私家侦探还真是又窝囊又难受，我准备改行了”

两个人静对了一会，李夜泊说:“大学时候你拍到季温的那一张照片，谢谢你发给我，拍的挺好的”

章斯抱起胳膊做出思考状，好一会憋出一句:“是因为我拍的是季温你才觉得好看的吧”

“怎么想随你”

两个人一起走出书房时章斯不知道是对李夜泊说还是对自己说:“我准备重拾爱好了”

李夜泊问他:“摄影吗”

章斯点点头看到坐在沙发上啃苹果的季温，顿了两秒后走上去，从口袋里掏出张名片给季温说:“章斯”

季温看了一眼名片上面写的是私家侦探章斯，以及一串电话号码。

章斯连忙解释:“私家侦探是之前的工作，现在改行了，做摄影师，不知道能不能约季先生拍一组照片当宣传照”

季温问他:“你知道我姓季”

“啊，那个，李夜泊说的，请您好好考虑一下，如果愿意的话联系我”

章斯丢下这句话匆忙转个身就走了。

季温看着李夜泊。

李夜泊:“不是我”

季温点点头:“知道了”

“你们很熟吗”季温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走到李夜泊旁边问他。

李夜泊如实回答:“章斯是我大学同学”

季温听到答案后又抱着胳膊走开了。

李夜泊的视线跟着季温，看到季温在客厅里绕了几圈后又重新做到沙发上。

李夜泊跟着坐过去。

“没回来之前，我晚上三点醒来发现你不在酒店出去找你之前，章斯给我打了个电话”

季温没看李夜泊，把腿曲到沙发上，看着自己的脚尖。

李夜泊说:“章斯问我在哪——”

“你别说话”

季温转头把李夜泊的鼻子和嘴捂住。

季温的手指很黏，似乎粘上了苹果汁，李夜泊并不喜欢吃苹果，突然间却莫名想要尝一个。

“李夜泊，章斯是你大学同学，你如实告诉我，你觉得章斯拍照技术行不行”

李夜泊嘴巴动了动，季温的手并没有拿开。

“他拍我不好看，但他拍你一定好看”

“那我真的要考虑一下要不要给他拍宣传照了”

“不急”李夜泊攥住季温的手腕把季温拉进一点。

他问季温:“你喝酒了”

他坐下的时候就闻到季温身上有一点酒味，靠近一点闻的更清楚了。

“我打开你的酒柜发现里面有酒就随便拿出来一瓶”

季温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明明什么味道都没有，李夜泊怎么闻出来的，他往沙发另一边移了移，坐的离李夜泊远一点说:“不过我没喝完，我喝的那一瓶太苦了，我都分不清是药还是酒了，吃了一个苹果后还是觉得嘴巴苦苦的”

李夜泊准备把季温拉过来，胳膊还没伸出去，季温整个人就向他栽过来了。

李夜泊反应很快地把季温搂住。

季温在他怀里动了动，安心地把眼睛闭上。

李夜泊知道，季温大概是喝醉了。

他看着季温的侧脸，把季温有点长的碎发撩到耳后，维持这个姿势好一会。

李夜泊想起他和章斯一起进来的时候，季温站在客厅里举起苹果的样子，他给季温削苹果的时候，季温也不老实，在他身后动来动去，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季温在给果盘里的苹果迭迭高，还有刚刚在客厅里绕着圈走来走去，他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怎么没反应过来季温喝醉了。

太阳正在落山，夕阳把天空染成红色，李夜泊看了眼窗外，起身把季温抱起来，抱到了卧室的大床上。

第二十四章

小年这天下雪了，季温早上起床就看到白皑皑的一片，此时雪还没有停，依旧下的很大，雪花在空中胡乱的飘。

季温熬了一锅粥，然后把自己裹得圆乎乎，围上那条红色围巾，那天被几个醉汉踩在脚下，季温说不要了，李夜泊说这是你送我的礼物，给拿了回来，洗干净之后季温又重新围上了。虽然是季温送给李夜泊的礼物，但季温围的次数比较多。

雪下的很急，季温出门去杂货店找兼职的李夜泊，找到李夜泊的时候头发已经被打的半湿。

李夜泊让季温坐在收银台后面，拿了条毛巾罩在季温头上，又给季温倒了杯热水。

季温把缩在口袋里的手伸出来用毛巾随便擦了两下头发，然后晃到李夜泊旁边，说话都喷出一股热气:“小年这天不能早点下班吗”

李夜泊看季温扬起的脸，被冻得有点红，睫毛一眨一眨的，正等着他说话。

李夜泊拉住季温的手腕，走到收银台后面拿起季温扔在那的毛巾在季温头上揉来揉去，揉完后把毛巾放到桌子上说:“十点半下班”

季温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还有十五分钟就到十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