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会离开(10)

“哥……”

莫别离站在床边衣衫整齐，反观宋屿被人脱得只剩下一件衣服在身上，下面连条内裤都不见了。

莫别离很难受，神经被人团成一团乱麻似的，有点喘不过气。

“对不起，我给你穿裤子。”莫别离抓起地上的内裤，局促地说。

这回酒醒了，他犯了错。

内裤在手上，被宋屿突然脱离一切，大骂一声：“滚开。”

莫别离愣住了，他第一次见到瞎子骂人，并且瞪大眼睛，眼周全红了，很明显哭得厉害才会这样。

7

莫别离站的不敢动了，一点事声音也不敢发出，站在床边。

宋屿看不见，就算整个房间开了灯，他也感知不到。

他刚开始听到一阵声音，他以为莫别离走了，就开始抽抽搭搭的哭出声来，声音渐渐从被子里传出，唔咽的着。

宋屿很难过，手好痛脚也好痛，痛死了，头也好痛。

可是会有一点点开心呢。

莫别离一晚上没睡踌躇不前的停在他哥房门前，总是抬起手要敲门又被理智阻止，导致他早上脸色难看的很。

莫别离醒的很早就搁餐桌坐着，莫延成一早上醒来吓了一跳，以为鬼混坐那儿的。

“丽丽？”莫延成拍拍心脏，被他儿子吓得差点尿裤子的。

莫别离抬起眼凉凉的看他一眼，又朝莫延成身后看。

莫延成：“你看什么呢？”

莫别离口是心非：“没看。”

宋暖衣怎么还不求自己陪她儿子去培训啊？

难道有更好的人选了？

莫别离硬生生吃个早餐吃走两个人，莫延成穿好衣服拎着个包，回头看一眼，他儿子还在喝着粥，都喝好几碗了吧？

莫别离吃的撑死了，宋屿怎么还不下来，难道还躲被子里哭？

宋暖衣随便应付出了点，女的都注重身材，她早上一般不吃，走前莫别离似乎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她咬咬牙忍住没问。

莫别离也不是很想找这个女的说话，但是他很担心宋屿，昨晚他做的混账事情，他还历历在目，这么想着，竟然还意犹未尽。

他还走到楼梯拐角处，他耻辱的上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宋屿给自己裹得很近，明明是春天，他还围了围巾。

听到细微的肉体碰撞的声音，踏楼梯的脚下都悬空一秒，摸着下楼。

“莫别离？”宋屿皱了皱眉，很谨慎的动了动身体，似乎想要作保护状，却又意识到不太礼貌，干脆算了，只是动作很小的往后躲了躲。

莫别离全都看在眼里，很殷勤地说：“嗯，哥，你要去学校吗！我送你！”

“……不好”

宋屿听这话，大概能懂莫别离特意等他的缘故，只不过是对昨晚他做的事情道歉而已。

宋屿不需要，也不想要，面无表情的离开，很有想要和莫别离保持距离的意思。

以后是他不想见到莫别离了，再也不想。

莫别离垂着眸子难过，跟在宋屿后面。

宋屿脾气有些不好，没控制住，这也可以理解，瞎子已经低烧，强忍着不适下楼，头有些昏沉沉，语气很不好：“别跟着我。”

莫别离委屈的很，这会儿所有一切抛之脑后，竟然硬气道：“这是我家，我不能逛一逛啊？”

丝毫没有昨晚做畜生的记忆，他看着宋屿穿的很厚，心里异常不是滋味。

摔门而出之前，还出乎意料的给宋屿倒了杯牛奶。

事情实在这样的，宋屿一直不搭理他，也不想要直面对他，虽然瞎子看不到人，但瞎子一直低着头，这不就是有意避开莫别离视线的意思吗？

莫别离又想，妈的，老子又没看他。

不知怎么的还把自己气到了，摔门而出，倒是没把倒得牛奶摔了。

莫别离也很骄傲，但次次忍受宋屿冷漠的脸色和冰冷的语气，总归还是少年气，又恢复对他哥很不好的一面。

宋屿对着所有人使脸色，浑浑噩噩的。

宋暖衣有一次都害怕，莫别离会欺负他儿子。

忙拉了拉莫延成的衣服，莫延成咳了下，又教育莫别离：“丽丽，你怎么回事过两年就高考的人了，怎么总是不懂事，说话不能好好说吗？”

莫别离没有一句反驳，低着头。

莫别离临走时，看着他的衣服被宋屿不小心碰掉在地上，竟然卑劣地笑了下，把目光转向宋屿身上，宋屿正拿着筷子扒拉碗里的菜。

莫别离的衣服挂在沙发上，宋屿一回到家，把书包解下来慌忙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摸书包的时候，不小心蹭掉那件衣服。

还背着书包踩了一个脚印。

等宋屿自己发现的时候，他面无表情。

“对不起。”

宋屿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只不过再也不会对莫别离露出和善，好好相处的行为了。

“我说什么了？只不过让他把衣服给我洗干净怎么了？”莫别离笑着说，好像在和他哥开玩笑。

他们关系很亲近一样。

宋屿惊了惊，张嘴道：“可以，会帮你洗干净的。”

宋暖衣维护自家儿子：“丽丽，阿姨帮你重新买一件，好不好？”

“不好。”

就这样，宋屿只能好声好气地软下语气，像个大哥哥一样：“丽丽。”

希望莫别离别再一副对谁都指着一把刀，见谁杀谁的样子。

让人平复下来或许很难，但是让莫别离这只乱跳的小狗安静，宋屿可以试着安抚一下的。

果然下一秒，莫别离收起尖利的爪子，抿着唇不再说话了。

宋暖衣不可思议的看着宋屿，疑惑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到了，喊小名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