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投嫁阴鸷宦官后(154)
于玖:“楚恣,我想喝酒,就一晚。”
楚恣缓缓睁眼,静静看着他。
于玖低头,“真的就一晚,以后都不喝了,只喝到小醉,绝对不喝到神志不清。”
楚恣仍是静静看他。
于玖却不管不顾了,拿起酒壶就饮下,有人来同他敬酒他一概不拒绝。
楚恣靠坐在软椅上,静静看着他,目光愈发沉冷,一旁有士兵瞧见楚恣的脸色,小声提醒于玖,“于小公子,别喝了。”
他好像要杀你。
于玖却已经饮尽一壶酒,面上晕红,双目醉亮,坐在楚恣身边,背靠软椅,要倒不倒的。
片刻后,他手掌软软撑着软椅,慢慢起来,一阵头晕目眩,眼睛发花。
他一晃,正好摔进楚恣怀里。
楚恣扶也不扶,任凭他从腿上滑落,又跌坐在地,头枕在他膝盖上,含混道:“宋祾。”
楚恣目光冷然。
于玖从地上缓缓爬起来,“……我要找宋祾。”
他混混沌沌扶着墙走出去,一路都在喊宋祾,一直去到之前来治水时,别人给他让出来的小楼,走上卧房,迷糊躺下,喃喃,“宋祾。”
宴场上的楚恣背靠软椅,眉目冷郁,闭目不语。
即便在座的众位士兵有心吃酒,瞧见他这样,都一齐想到了他此前的残暴名声,只觉得此刻头悬尖刀,便赶快吃完酒肉,装作无事告辞。
没过多久,酒楼空了。
楚恣缓缓睁眼,身旁的侍从道:“爷,于小公子回了四小楼其中完好的一座,就在卧房。”
楚恣不言语,缓缓站起,慢步走出。
酒楼离那座楼不远,楚恣慢步而去,徐徐上楼,到了卧房,还能听见那尚带醉意的闷软声。
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楚恣轻轻推门,于玖仰躺在床,衣襟微乱,面颊绯红,张着唇,微睁着眼看走进的楚恣,醉迷着喃喃,“…宋祾……”
楚恣缓缓抬袖,关上了门,嗓音轻寒,“大人。”
于玖吐息之间尽是酒香,唇红热软,他轻轻将楚恣拉下来,抬手搭着,双腿/缠着,抬头覆了上去,混糊间热/液淌流,“宋祾……”
楚恣轻拢他后颈,指尖压在他颈骨,微一施力,“大人。”
于玖吃痛,双目染泪,碎光点点,“宋祾,别压,求你了。”他轻抓楚恣的衣袍,无意将他衣领翻乱。
于玖蒙泪看着楚恣颈间,缓缓覆着,去描摹,去含。
楚恣微微仰头,垂眼看于玖,忽而俯身。
烛火摇曳,床头吱响。
于玖指尖攥紧被褥,骤然崩溃哭了,“楚恣……楚恣我不会了,我不骗你了……楚恣…我错了,对不起…”
他哭得厉害,楚恣轻声,“于小公子如何能错,是本宫的不是。”
于玖陡然尖叫一声,仰头大睁着眼,眼泪滚滚而下。
楚恣微微阖眼。
片刻后,觉察于玖缓过来了,他才缓缓抬眼,淡声,“于小公子如今,倒是厉害。”
“敢治水,敢造反,会谋划,会使计。”
“倒让本宫忌惮了。”
于玖哭着颤抖,如抱水中浮木一般紧紧抱着他,哭喊,“我错了……我、我嗯不会了,我只想进步…帮你分担,你别提防我……”
楚恣附耳,轻声,“本宫将大燕送给小公子赏玩又如何。既能力过人,必能将大燕执掌于手。”
于玖耳边酥热,他哭着闭紧双眼避过,又被抵着下颌偏回来。
如此难熬,如此痛快,如此欢愉。
如此捱到东方既白,方才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是黄昏后。
于玖嗓子干疼,身上骨头好似被敲打个遍,锐利的疼在腿处,他手撑着床,想要起来,骤然呜咽一声,躺了回去。
门外的侍从听到声响,叩门道:“小公子可醒了?”
于玖嘶哑着嗓子,“醒了。”
喝酒误事。
他记起来,别国使臣还在皇城呆着,左右仆射皆不到场,十分失礼。
希望不要被记恨。
于玖忍着疼爬起来,身上已经被清理过一遍,侍从只需带下人进来给他更衣束发,便带到了膳厅。
于玖扶着墙,慢慢走进膳厅,看到了正坐在桌边的闭目养神的楚恣。
他有点想逃。
然而楚恣已经缓缓睁眼,平静地看着他。
于玖硬着头皮打招呼:“……楚、楚恣。”
第56章 正文完
回首向来处,已过万重山
于玖站在门口,想进不敢进,僵着身体,心虚地避开他目光,扶着墙的手渐渐泛青。
要站不住了。
约莫是脸上的表情隐隐发苦,楚恣终于朝他缓缓抬袖。
于玖泪眼朦胧,慢吞吞走过去,侧着身靠在他怀里,头枕在他颈间,不动了。
侍从和下人早就有眼色地退下,膳厅只有他们二人。
于玖嘶哑着声,“……楚恣,使臣。”
楚恣闭目养神,拢着他,轻着力给他揉腰。
于玖被揉得十分舒适,闭着眼睛,身体软成了水,腰微微下弯,腰尾微翘,再不想说话。
揉了很久很久,久到于玖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就要睡着过去,楚恣才松了手,虚虚环拢着他,淡声,“北渭兵已控淮东。”
控了淮东,意味着开江分流一事板上钉钉。
于玖一愣,缓缓睁眼,在他怀里抬头,“那我还要不要去……”
还是要再办迎宴的。
北渭兵控淮东的事情,至今没消息传出来,意味着这件事只有楚恣和他知道。
他这时候赴迎宴,是要做给天下人看,进一步巩固地位,在朝上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