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校霸说禁止替身(54)
谢珩停顿数秒后才说:“臣臣,我的父亲是人渣,你也愿意见吗?”
第九十五章,臣臣,谢谢
底层楼道空无一人,白烁的灯光照耀不了凄冷的病房。
李书臣跟在谢珩左侧,他书包里还放着为谢恒准备的红锦旗,花钱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回来的时候会来到这。
半步走在谢恒后面,能看到蟹和轮廓分明的侧脸和高挺的鼻梁,看不出表情是期待还是幽怨?
那个人渣父亲长怎么样的呢?
望向谢珩这张优越的脸,会不会遗传自人渣呢?
护士说,谢珩常常来看望人渣,又养着那个人渣,一定很渴望家庭吧?
这样凄冷的路,他独自走过多少回?
李书臣突然有懊恼,但更多的是坚定以后他一定要陪着谢珩过每一条路。
跟着谢珩来到了一零三,门还没有开,传来咿咿呀呀的男声,嘶哑又粗糙。
谢珩推门而入,右半侧着身子对李书臣,一如既往的温柔:“臣臣,我进去说几句话,你在这儿等我。”
李书臣点点头,就对着谢珩笑了笑,“放心,我一直在这儿。”
谢珩依言,这才关门进去。
虽然关了门,但是李书成透过。玻璃窗户还是看见了屋内的情况。
床上的男人用束腹带捆着双手,发白的发,满脸皱纹,半张蜡黄枯瘦的脸,另半张是畸形蜷缩的死皮,完全不出这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
嘴里塞着一块棉布,再往下是脖子上那一圈粗大的突兀的纱布,见到谢珩进门,浑浊的眼神冒露凶光,浑身更加大力得挣扎起来,但他下半身瘫痪的,再怎么用力,只会让病床吱吱喳喳的声音,像是人都老骨头老关节一样,要断不断的。
李书臣趴在窗户上往里看,谢珩进了病房自然地搬起一根凳子坐在了床边,替人渣掩了掩被子,歉意地开口,“爸,你闹自杀,医院是不敢收你了,等我放假了,给你重新找个疗养院吧?”
说着,谢珩用重复过上千次上万次的语气劝解道:“爸,你这又是何苦?将自己弄得伤,受苦的还不是自己?你不忍心让我拖累你,但是你是我的亲爸爸,血浓于水,我怎么能不管你。你光好好养病就是了,钱、其他的那些都有我来操心,我小时候你不是常说,生我养我,为了我给你养老送终,你放心,儿子一定让你长命百岁。”
声音不大,但空旷的房间里却一直回荡的最后几句话,李书臣靠在窗边往里面望着,一字不落地将这些收入耳底。
他心中气愤,谢珩实在是太善良了,这样一个人渣,谢珩居然还要照顾他一辈子。
他真的替谢珩感到不值,谢珩应该拥有更美好的生活。
谢珩并没有在里面待很久,简单说了几句话,又匆匆出来。
李书成一直注意着他的动向,立马站正,嘻嘻笑笑,“谢珩,那我们走吧。”
谢珩目视着李书臣,随后问道:“你不问我?”
李书臣抿着唇,坚定地摇头,“你不说,我就不问,想让我知道,自然会跟我说。”
谢珩低眼浅笑,眉眼展开,“臣臣,谢谢你。”
李书臣皱了皱眉,他们都已经干过那种事了,听着多生分。
“谢珩,我们之间不用说谢!”
第九十六章,臣臣,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我的母亲
从医院的病房出来,两人走在树荫下,李书成又想到了谢恒的母亲。
在恒的母亲谢婉并不是一般的女子,北方第一世家谢家独女,出生不凡,家境优越,长得漂亮,重要的是才华出众。
谢婉从小受到父母严格的约束,正因如此性格叛逆,痴迷绘画,十八岁那年瞒着父母出国留学,勤工俭学,深造绘画,立志要追逐属于自己的六便士。
书中写她二十二岁拒绝家族安排婚姻,自愿被打断了一条腿断绝关系。
她终于做了查理斯思特兰德,踏上了艺术之路。
住过桥洞、睡过天桥、扫过厕所,一路从北到南,从海到路从城市到乡村,她的画笔穿越四季,穿越山川,人类一切美好惨烈,一切期望未途,都在那一方画纸下。
但等待她的,并不是成为保罗·高更。
在成为流浪画家的四年以后,她遇到了贩卖,以二千五的价格卖给了王剑海并且在一年后生下了谢珩。
囚禁的日子并不好过,她像是天使被折断了翅膀,残存着一口气茍且偷生。
她依旧没有忘记追寻自己的梦想,跑过无数次,又挨打无数次。
最后,嗷嗷待哺的谢珩唤醒了她骨子天生的母爱,她安分了好久,却并没有忘记挚爱的画笔,内心的一切痛苦转化成那画布上的一场革命,从此变革、挣脱、冲击、摧毁成为她的主题。
就在王剑海以为谢婉放弃的时候。
她再一次逃了,只不过这一次带上了谢珩。
故事开篇已经千万遍,结局也是千万遍,瘸了一条腿的谢婉还是没能逃走。
这次,谢婉烧毁了所有的画和笔,在一个满地月光的晚上喝下老鼠药。
直到最后,她的《朱迪斯斩杀赫罗弗尼斯》也只买了五元。
追逐梦想就是追逐自己的厄运。
这句话在谢婉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但……
谁能说出要让一个才华横溢的女人去禁于家族婚姻呢?
谁又能说出要让一个追求自由的女人去相夫教子呢?
脑子里都是这些事,导致李书臣的情绪不高,脚步不自知地放缓,落后谢珩两步。
谢珩停下问道:“臣臣,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