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君心(48)
卫连生一惊。“皇上这是要?”
“放心,他不是要我做皇太弟!”段承诩抓了卫连生的手握着。“不然他怎会将你赐婚给我?”
说到这个,卫连生神色忍不住变,无论如何,他总是耿耿于怀的,不过没就此事说什么。“那他是要?”
段承诩道:“他想,若他有不测,则由我辅佐太子。”
“原来如此!”卫连生了然。
“我可不想由他安排。”段承诩道:“能托人去与他寻川藤花已经够对得起他了。”
卫连生问:“为何是托莫公子?”
段承诩笑道:“连生只看他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其实行事,自有章法。”
“哈?”卫连生不太信。“但他看起来也太…”
“他只是看起来嘴碎。”段承诩道:“实际为人,十分有担当。”
卫连生只想着之前他一口一个“段兄媳妇”的,就别扭的不肯相信他真如段承诩说的那般。“但嘴也太碎了些。”
“连生不喜欢他的嘴碎,便不说他了。”段承诩将卫连生身子掰的与自己面对面,笑的像个偷了腥的猫。“方才连生可说的是,我家王爷!”
“我…”卫连生别开脸。“那又如何?”
“不如何!”段承诩抱住卫连生,卫连生也习惯性的任他抱了。“我只是高兴,非常高兴!”
第 38 章
段承诩一行人拖拖拉拉赶路,终于在第九日上头到了漕运衙门,叫转运使刘升见到了他们第一面。
“拜见淮王殿下!”刘升听说淮王到,十分高兴,亲迎出来的。
段承诩不爱这些繁文缛节,免了刘升行礼,只等入了内府入了坐,直入主题。“度支使钱越与几名你下辖官员联合弹劾你,你可知晓?”
“唉!”下首刘升叹气。“这下官如何能不知?”
段承诩问:“你怎也是总管漕运的转运使,怎的连自己手下人都节制不了?皇兄将漕运交托给你,你可莫落得个不止官场无功,还连自己都搭进去。”
“唉!”刘升还是叹气。“下官有负皇恩,但些许种种,实在力不从心。”
段承诩问:“比如?”
刘升道:“比如一应财政,虽我统管漕运,但我却无法插手,度支使但凡从中斡旋些许,我都无力应对。”
段承诩下了定论:“你无力应对,是因你身边无人。”
“这下官如何能不知!”刘升无奈道:“只是这漕运,庆王多年经管,近两年才交到下官手中,便是下官有心,也是独木难支啊!”
段承诩问:“你就未想过培养些可用之人?”
“下官想过。”刘升道:“不止下官想过,皇上也想了,派了几名青年才俊来,但结果不是毫无建树被边缘化,就是被挑了错处下放他处。”
段承诩微点着头。“想不到,这漕运衙门境地竟如此复杂。”
刘升苦道:“何止是复杂,是太复杂。”
段承诩笑道:“刘大人这是打退堂鼓了?”
“这…”刘升神情,确实不如何坚定,但话还是说的满:“下官为天子尽忠职守。不敢退却。”
“如此就好,不枉我皇兄信任你一场。”段承诩接着又问:“你那侄儿是怎么个事?”
“王爷说的是内侄马迅?”刘升道:“他本是个尽心的,但王爷知道,此处吏官十分难插进去,下官便想,着个靠谱闲人,去帮手漕运调度之事,盼着他能因此探些他们内中信息。”
段承诩问:“既如此,他怎还杀起人了?”
“唉!”刘升又是一声长叹。“此可就只能说蹊跷了,我那侄儿素日勤勉,有时旁人走了,他还会往回清查货物,那日不巧,遇到个来偷东西的内贼,他刚想将人扭送官府,那内贼却突然死了。”
“周围无人,此事倒的确很难说清。”段承诩又问:“仵作可有验过尸体?”
刘升回:“验过。”
段承诩问:“死因是?”
“没有死因!”此次不等段承诩问,刘升自答了?“仵作验过尸体,给的结论是,无法判断死者死因。”
段承诩饶有兴致道:“还有这种说法?”
“是!”刘升道:“既无死因,自是无法判定我那侄儿有罪,但也不能放,只能暂押着,我这还在想如何来办此事那边钱越等人便上奏朝廷了。”
段承诩了然。“看来此事不是冲马迅,而是冲你来的啊!”
刘升突然站起来跪了。“请王爷救我!”
“你先起来。”段承诩就不爱看这些动不动就跪的。“此事容我先思虑思虑,容后再议?”
“是!”刘升应了,叫人给段承诩等人安排住所,本来是要给段承诩和卫连生一人一间房的,段承诩非要一间,就是卫连生眼睛都快瞪破了,他也非要一间。
“连生!”屋内,段承诩讨好的贴近黑了一脸的卫连生。
“王爷为何非要如此安排?”卫连生所指自然是住房问题。
“自然是不愿与连生分开啊!”段承诩说的理所应当。
“可…”卫连生皱眉。“你答应过我在外不能叫人…”
“不能叫人知道我们是夫妻?”段承诩接了卫连生的话,想搂他却被躲了。
卫连生如遭鬼魅一般瞪着段承诩。“王爷可能注意些礼数?”
眼见卫连生是真有动怒之相,段承诩不敢再造次,乖乖站好。“我这也是不放心你,方才你也听刘升说了,此处比我预料的还乱些,这漕运衙门俨然已是我二哥的囊中物。”
“此处是不太平!”卫连生话锋一转。“但与我终究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