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君心(95)

卫连生轻启唇齿：“是庆王！”

“庆王！”莫弃咬牙念着。“我定要为段兄报仇。”

“你要如何报仇？”卫连生看莫弃。“庆王身边高手如云，便是皇帝都拿他没辙，你又凭什么？”

莫弃气怒道：“那留让段兄白其吗？”

卫连生惨笑。“不然又能如何？”

“大舅哥！”

“阿弃！”莫弃声音大，卫连生声音更大。“让承诩安静些，他最讨厌这京中繁华，莫再让他觉得吵闹。”

“唉！”莫弃重重锤在地上。

卫连生抬眼看了莫弃一阵。“你不是随我爹娘和连月去了山阳吗？为何又回来了？”

莫弃深吸口气。“我不放心段兄，让他们先走，我赶回来了。”

卫连生一个眉头全皱在一起。“山阳路远，你让他们自己赶路？就不怕他们路上遇到歹人？”

“我…”莫弃语塞。

“还不快些回去！”卫连生赶莫弃。“若他们再出事，叫我怎么活？”

莫弃也念起自己如此回来不妥，心一横就要走。“我这就赶回去。”

“等等！”卫连生却阻止了莫弃。

莫弃回头，不知卫连生何意。

“天色不早。”卫连生道：“你既然回来了，便同我守完今夜。送承诩最后一程吧！”

莫弃犹豫。“可爹娘和连月…”

卫连生道：“明日我叫鸣鸿备上快马与你去追赶他们。”

“也好！”莫弃这才应了。

转眼来到深夜，卫连生还在跪着烧纸，鸣鸿端来些吃食。“公子，且用些吧，你已两日未进食了，再下去，只怕您身子也垮了。”

“我不想吃！”卫连生拒绝。“我只想好好陪着承诩！”

“公子！”鸣鸿实在无法做到眼睁睁看卫连生垮掉。“您就算不吃，用些汤水也是好的。”

“我实在吃不下。”卫连生说话已有些气虚，但见鸣鸿满脸忧心，还是妥协。“罢了，你且与我再准备些糖水来吧！”

鸣鸿道：“您这两日都只要了些糖水，可不能如此。”

“快去备。”卫连生失了耐心，催促鸣鸿离去。鸣鸿无奈，只能去了。

很快，鸣鸿将备好的糖水送来。“公子快用吧！”

“先放着，我等些时候再用！”

念起每次鸣鸿来，糖水碗都空了，鸣鸿就没再劝，只是嘱咐：“公子可快些用！”

“知道了，你去吧！”卫连生多余还嘱咐了句：“让其他人也都退下吧，我想单独与承诩待着。”

“是！”鸣鸿去了，其他人也都走了，但莫弃还在，卫连生问他：

“阿弃为何不去？”

莫弃道：“我要替段兄看着你，你竟然两日没进食了，身体垮了怎么办？”

卫连生看着地上糖水碗。“有糖水！”

莫弃急了。“糖水能顶什么用？”

“糖水能顶大用。”卫连生缓缓站起身，但因久未进食，又加之跪的太久，顿时身子一软。

“小心！”莫弃忙去扶住卫连生。

卫连生缓了一阵后，站直了不让莫弃再扶，接着去道棺材前，试着推开棺材盖，却没推开。“阿弃！”

“在！”莫弃忙过去。

卫连生无力道：“我想再看看承诩，但身上无力揭不开，你帮我。”

“好！”莫弃将棺材盖推开，终于见到躺在里面的段承诩。

“承诩！”卫连生看了段承诩一阵，随后去将那碗糖水取来，莫弃以为他是要自己用，却看他用手指蘸了去涂在段承诩唇上。

莫弃诧异。“大舅哥，你这是？”

卫连生涂好了糖水，后将剩下的糖水喝了，接着小声问莫弃：“阿弃可记得你用那颗川藤花炼的丹药。”

“川…”莫弃差些惊的大叫起来，但才出一个字，意识到不对，赶紧捂了自己的嘴，过了片刻后才小声回问：“你将那药给段兄吃了？”

“嗯！”卫连生点头。

莫弃赶紧伸手去探段承诩脉搏，果然还有跳动，顿时喜道：“他还活着。”

卫连生道：“我用糖水给承诩抹在唇齿间，只怕他坚持不住，又不敢太频繁要糖水，叫有心人发现。”

“所以你才不进食。”莫弃懂了，但也忧心。“可如此下去，你的身子如何受得住？”

卫连生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所以我才留你过今夜，你可知道承诩何时会醒？”

莫弃认真为段承诩再把了次脉。“大约还要一日。”

“一日还好。”卫连生道：“再久只怕我真撑不下去了。”

莫弃想了想，道：“那我明日不走，等段兄醒来。”

“不，你得走。”卫连生道：“你若不走，一个我不放心爹娘和连月，再个恐引人怀疑。”

第 80 章

翌日，莫弃果然如约走了。不过半夜里，他以自己的名义要了顿宵夜给卫连生吃了，总算是给他补了些体力。

然时间一点点过去，眼见黄昏，段承诩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承诩！”卫连生的心里已开始焦急。

转眼又来到深夜，卫连生照例将人都遣走，而鸣鸿已不需吩咐，早将糖水准备了来。“明日王爷就要入土为安了，公子还是用些吃食，不然…属下只怕公子顶不住。”

“你下去吧！”卫连生不与鸣鸿多说，还是端了那碗糖水。“其他的都拿走！”

“公子！”鸣鸿焦虑于卫连生不肯进食，却又无可奈何。“公子就算为了王爷安心，也该保重自己啊！”

“鸣鸿你不要说了。”卫连生赶鸣鸿走。“下去吧！”

“是！”鸣鸿去了，但私心还是将那些吃食全留下了，或卫连生看多了，能生出一点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