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路人NPC后死遁了(123)
杨婶一见女子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忙拉住她的手,“别听你杨叔的胡诌,我生病不是因为你,前日不是下雨了么,我冒雨去割草了,本以为喝了姜汤就会没事,没想到还是着凉了。”
“村里现在有些闲言碎语,你也别听,都是些长舌妇乱嚼舌根子罢了。”杨婶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拉着她坐下。
“嗯。”熊年年眼眶泛起酸涩,“婶子,那些话我从来不放在心上,就只怕会连累到你。”
杨婶是她在这个村子里最交好的人,是大姐姐一般的存在,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她出事。
“放心吧,婶子好着呢。”杨婶爽朗一笑,捏了捏怀中小豆丁的小脸,起身,“羊奶没了吧?我去给你拿。”
“谢谢婶子。”
看着远去的背影,熊年年伸入怀中摸出银钱交给不远处劈柴的杨叔,“杨叔,这是一些银钱,你拿着吧。”
杨叔瞥了她和孩子一眼,又继续劈起柴来,说话粗声粗气,“给我做甚么?平日都顾不上自己和孩子,还想着给别人钱。”
“我不能白拿你们的东西。”
“我不要,要给你去给别人去。”杨叔似是不耐烦地扔了斧头,转身回屋。
熊年年伸出的手一时愣在原地,直到身后杨婶的笑声传来,“你杨叔向来刀子嘴豆腐心。”她拿着新鲜的羊奶走过来,把掌心上的银钱放回她的怀中,“别跟杨婶客气,羊奶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心知这夫妇俩是决意不肯收下,她无奈地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接过羊奶,同杨婶闲聊了两句,天机添上道道晚霞后,她才告别回家。
披着万丈霞光,熊年年回了家中,用羊奶喂完孩子后,点起油灯靠在窗边随手抽出一物看起书来。
书乃是《西厢记》,她正看到张生初遇崔莺莺,一见倾心,内中描写:颠不刺的见了万千,似这般可喜娘的庞儿罕曾见。则着人眼花撩乱口难言,魂灵儿飞在半天。他那里尽人调戏軃着香肩,只将花笑拈。
张生一见如神仙玉人般的崔莺莺便心神难安,相思病染,望眼欲穿,尽显痴人本色。
“又是一见钟情……”熊年年瞧着书上对崔莺莺的描述低笑,“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若是崔莺莺貌若无盐,张生还会见之难忘,骨生相思吗?
这般想着,脑海中忽然浮现沈厌那种令人心惊的脸,转念又觉得不是不能理解张生的心思和行为。
“在下看的是夫人这个人,并非其他。我不会放弃夫人。”
耳边回荡起那日离去前的话,她以书掩面,遮住了猛然泛起波澜的眼眸。倘若沈厌在此,见她这番似是情动模样,定会欣喜地忍不住狠狠搂在怀中。
“他说不会放弃我,他会做什么?”熊年年喃喃自语,语气一变,“管他做什么,都跟我没关系。”
决定不再胡思乱想,她把书塞回原处,洗漱一番吹灯上|床。
晴空冰轮初上,远在千里之外,莫无端与包蓉坐在一处,前者摇着折扇望星卜卦,片刻后,轻笑出声。
“如何了?”包蓉心系幼子,忙不迭问。
“放心,咱们的儿子被熊姑娘好好养着呢。”莫无端搂住妻子纤弱的肩膀,“不用担心。”
闻言,包蓉松口气,连日来担惊受怕的心终于在此时落了地,她看向身边的人,“那你刚才笑什么?我记得你之前说,儿子的节期就要到了,节期一旦发作起来便会发热不止,若没有生父在旁,会十分难熬……”说着说着,她再次急切起来。
依照他的个性,儿子平安的事可不会让他露出刚才的表情,那是一种找到了新玩物的兴味。
“我笑”莫无端起身,折扇摇的轻快,“有人甘为一时欣喜自困虚幻。”
“娘子,儿子的事有我在不必担忧,咱们还是赶快去看一场好戏才是正事。”
莫无端的唇角挂起狐貍般的笑意,揽着人消失在原地,徒留摇曳生姿的树影。
阴雨靡靡,晴了没多久的天重新挂起灰暗的色调,窗外雨水劈里啪啦地落在地面,每一滴仿佛敲打在人的心上激起圈圈涟漪。古言有道是,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熊年年披散着头发从睡梦中坐起,为照看孩子她一向浅眠,卯时三刻,便被身边发烫的热源惊醒。手探向小豆丁的额头,剧烈的温度霎时灼地人心惊。
“怎么突然这么烫?!”熊年年立刻穿戴好衣服,护着孩子撑起伞冒雨离开。
医馆在小镇上,路途不近,往常她需得搭乘别人的牛车或驴车才能进程一趟,如今事态紧急,她不得不上门求助。
农家人起早贪黑,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家点起了炊烟。熊年年拍响一户人家,出声恳求,“方大哥在吗?我的孩子病得厉害,求借方大哥的牛车!”
等了稍久门内仍无人应答,望着屋顶上袅袅白烟,她咬紧唇瓣转身回到雨中。
村内有车的人家有六户,熊年年挨个去敲,抱紧怀中呼吸越发微弱的孩子期冀有人能在此时帮一把。
“张大伯,我孩子病了,能不能借一下你家的牛车?”
“白嫂子,求求你借我一下车,我得带孩子去镇上看病……”
“冯婶……”
一句话还未说出,门便在她面前啪地关上,里面传出冯婶尖利的声音,“赶快走,扫把星别来我家,晦气!”
熊年年湿透了半身,紧紧抱住越发虚弱的孩子唇无血色,杨婶家没有车,有车的人都因为流言蜚语而不相借,她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