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长明(49)
“招牌茶水便可。”顾知音道。
“好嘞。”店小二应下转身离开。
他走后池卿清才放松下来。
刚放松一刻,就见楼梯之上下来了两个人。
一个夏初夏,另一个就是大皇子江时泽。
她是真的没有料到事情都如此了,两人都还能碰上。
那二人下了楼,夏初夏许是因着她换上女装的模样,没有认出来。
倒是江时泽一眼看见,见她一人,直接走了上去,开始阴阳怪气:“这不是大理寺卿池大人家的姑娘吗,这次怎么不跟着我皇弟一起出来了。”
顾知音闻此有些紧张,害怕起冲突,刚想开口站起来行礼,就被池卿清按下去打断。
“大皇子说笑了,小女跟着殿下不过是奉了官家的旨意行事,现下既没了案子,又何须跟着呢,又不是连体婴儿。”
二人气氛剑拔弩张,周围的茶客都纷纷竖起耳朵围观。
江时泽面露羞恼,“连体婴儿”一词近来多被百姓用来形容他。
他们当时情况如何,早就被众人广为传阅,描写的绘声绘色了。
“话说大皇子怎的不和您那几位佳人一起,反而跑来这民间小茶楼了?”池卿清面上带着笑意讥讽。
左右都撕破脸了,何须在乎他的脸面。
而且都被对方阴阳了,不还击实在不是她的风格。
“我们同你和皇弟一样,总要分开一段时日。”江时泽强扯着笑容。
池卿清洋装慌忙:“大皇子可莫要如此辱了小女的清白啊,我和殿下不过是有婚约,可还未成婚啊,更别说,你还同你那一二三四人公然行事,我可是个清白女子啊,怎会如此做。”
再次崛起
“你!!”江时泽气急,刚想再说什么就被一旁夏初夏打断:“大皇子若还想再来我们茶楼,最好现在离开。”
“哼。”江时泽闻言收敛了气息,转身甩袖而去。
池卿清看着却凝眉沉思。
这二人不仅勾结到了一起,而且还有生意上的来往。
“抱歉给二位带来了如此的体验,为了我表达歉意此单我们给你免了。”夏初夏鞠躬行了一礼。
顾知音挥了挥手:“不必,我们也不至于连吃个茶水的钱都没有,姑娘如若真诚心道歉,不如之后别放这种人进来,徒增晦气。”
她本来对江时泽还带着敬意,后在他几番作孽下来,慢慢变得厌恶。
她出身世家,最不缺的就是傲气,最不惧的便是皇家。
她父亲是银青光禄大夫,但她母亲是郡主,自小也是养在太后身边的。
夏初夏再次行了一礼:“实在抱歉。”
池卿清却沉思不解:“这家店是你开的?”
夏初夏这才看向她,盯着直看一会儿才开口:“对。”
池卿清低眉沉思,夏初夏前世是靠酒楼成家立业的,后来发展壮大延伸到各个行业,才被江时泽注意到。
怎么现在就被发现了,而且还改做了茶商。
要知道做茶馆的受众只有上流官员富商,百姓吃肉都难,更别提花钱和茶水了。
“姑娘.....”夏初夏踌躇道:“姑娘家中可有兄弟?”
池卿清不解:“有两个兄长。”
夏初夏笑着松了一口气:“那可否麻烦您帮我带句话,我谢谢您兄长那日的帮助,那日我与弟弟发生争吵,茶楼的钱和秘方都被他偷走,是您家兄长帮助,我才幡然醒悟,然后救下来了这茶楼。”
“好。”池卿清这才展开笑意。
她就说她怎会记错,前世夏初夏应当是东西被偷走开不了茶楼,才在一年后开了酒楼。
至于夏初夏所言的兄长,那应当是男装的她了。
毕竟画的再怎么不像原本,皮骨还是能认出一二番的。
顾知音却在一旁疑惑,家中两个男子,一个闭门不出思虑科考,一个宫墙之内忙如鬼,哪有时间出去。
她刚想开口就被池卿清按住。
她也歇了心思不再言语。
而后又听夏初夏说了三两废话,便把人打发走开始喝茶。
茶汤色嫩绿鲜亮,清澈。
香味馥郁芬芳,豆香清新。
滋味鲜醇甘爽,回味清香,浓郁鲜醇,齿颊留香。
“自产还能有如此滋味,蛮不错的。”顾知音赞赏的点了点头。
池卿清不爱喝茶,相比于此,她更爱冷酒。
但听顾知音这般说也只能跟着附和点头:“嗯嗯嗯。”
“那个,大嫂嫂我们现在要去给二哥哥买东西吗?”池卿清转移话题道。
顾知音放下茶杯,看着外面天色:“那走吧。”
池卿清点了点头,上前将顾知音扶起,出了茶楼。
他们走在路上,彼时街道百姓仍旧不少,熙熙攘攘挤成一片。
还有时不时来的富商和官员马车把路堵住。
见此池卿清深吸一口气:“大嫂嫂你走里面。”
顾知音笑的温和,拍了拍她的手:“好了,我们挤一挤就过去了。”
池卿清僵硬的扯起笑容。
有点讨厌出门了....
终于被侍卫护着,几人挤过人群,再到满是店铺的街道。
池卿清细数着:“笔湣⒛、砚、镇纸、水注咱们家都有了,好像就差被褥保暖的什么东西了。”
顾知音轻轻敲了她一下:“要是这般简单,我们还出来作甚,前段时日官家为了防止考生夹带作弊,朝廷对科考所用的文具规格做出规定。”
她一条条举例着:“砚台不许过厚,水注必须为瓷质,毛笔的笔管必须镂空,就是为了防止藏小抄。”
池卿清似懂非懂的点头:“这般麻烦,那我们要去何处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