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长明(5)
商将军本人也跪倒在地,抱着商琳痛苦悲哀,眼泪如决堤一般倾泄而出。
一个在战场杀伐果断的人,此刻如孩童般哭成了泪人。
江君熠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措不及防。
待确定周围没有危险后,江君熠才拉着身后被护得死死的池卿清,去安慰商将军。
结果两人刚周到商将军身边,就看见箭尾出被泪痕划过出现的字。
【明日,时,天,间,切】
字迹是白色的,在红木制成的箭上尤为清晰,但也只是零零散散的出现一些。
池卿清似是想到什么,灵机一动:“商将军,你再哭出些眼泪来,把这字迹补全乎。”
商将军不疑有她,毕竟曾经他也亲眼见证过池卿清的实力。
商将军伸出指头戳进眼内,眼中起了酸涩,化成了泪水,而后他擦掉眼尾的泪痕摸到箭尾处。
就这样来回弄了几次,才堪堪出现所有的字。
【明日午时,天子号玄间,你会知道所有的一切。】
“我之前和爹爹一起调查案子的时候,从一个外来衙役口中听说,有一种专门用来写隐秘信件的墨水,只有眼泪才可以使字迹复原,幕后之人定然是猜测你会悲伤流泪,才使如此计策。”池卿清猜测道。
江君熠骤然一惊:“那他是如何算到我们会遇到商姑娘,并把她押回来?”
商将军如今内心已然麻木:“不论如何,我也要亲手将他了结。”
商将军子嗣不多,女儿也仅有这一个,从小便是掌上明珠,架势堪比公主都不为过。
现下骤然死亡,还是在他的面前,怎能不伤心。
出了将军府,池卿清也还在思索着幕后之人的行迹,内心不断猜测他该是多嚣张才会当面行凶。
“卿清,别想了。”江君熠从背后拍了拍她。
池卿清骤然抬头:“你....”她刚想说什么,就被江君熠打断:“别想了,吃糖葫芦,我记得你儿时最喜欢吃了。”
愣了片刻池卿清接过,在江君熠期望的眼神下咬了一口。
好甜。
是许久没有品尝的甜腻。
池卿清内心想着,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似是想到什么,道:“嗯,对了,方才事态一环扣着一环,有一个事我忘说了。”
“什么?”江君熠问。
“就是我们今日去商府探查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婢女,我就是随便问了她几句,她便要把我们赶出府,按理说她家小姐丢失不应该对此事分外上心帮助我们嘛,她却要把我们拒之门外,仿若怕我们调查一般。”池卿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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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可疑,等我回去派人查查。”江君熠思索着。
池卿清点了点头,一口一口的吃着糖葫芦。
见她这般,江君熠不禁一笑,两人慢走在街道,周围时不时传来一两声犬吠。
江君熠自顾自分享最近趣事:“我皇兄昨日不是出了丑闻嘛,今日一早,父皇那便收到各种弹劾,谁曾想他却向父皇请封,说那些都是他所爱之人,要全都收入府内....”
池卿清闻言分析道:“这也是仅有的下策了,如若不这般说,那便是做实了百姓所言的淫.乱成性,话说....”
她话风一转:“你那日是怎知晓大皇子会出事的。”
“还是难逃你的判决。”江君熠认命笑了笑:“我那日来找你,想看看你消气没,结果就发现你不在,问了侍从才知晓你去更衣了,见时间不早,我不放心就派人过去,就见到一群太医围着皇兄帮助治疗。”
“然后你就顺水推波?”池卿清笑着吃下最后一个糖葫芦。
“不然呢,谁让他要对你动手,你可是我....”说还未说完便止住,江君熠自己就红了耳框。
池卿清也知他要说什么,有些羞涩,余光扫到已行至池府了,便迅速行了一礼:“我先走了。”后带着春夏快速离开。
进了池府,感受到身后炽热视线消失,池卿清才开始平复混乱的心情。
早春寒风仍旧刺骨,但仍无法吹灭她燥热脸颊,夜晚的池府,四处掌灯,幽静无声,池卿清就这样漫步着,回到自己的住处。
许是思绪散尽,许是身体困乏,或者其他,池卿清吃完晚膳,躺下后,蒙着头便昏沉睡去。
次日午时。
池卿清早早收拾好,和其他人汇合,见到江君熠,两人默契地没有提及前一晚的事。
他们按照时间进入厢房,一进去就见房间正中央摆放的贴身红肚兜,和刻有‘琳’字的玉佩。
旁边还有放置着一个木匣子。
池卿清刚想打开,就被江君熠拦住:“我来吧,万一里面有暗器。”
池卿清也不阻止,看着江君熠打开箱子,里面放着许多纸张,打开其中一封,上面皆是情意绵绵,让人羞红脸颊的情话。
商将军认出那是自家女儿的字,再看着周围放置的东西,内心隐隐有了猜测却始终不想相信。
池卿清沉默片刻,拉着江君熠出去给他一个独处的空间。
女儿不要廉洁和外男私交,骗身骗心后又被杀害,换谁都接受不了。
“殿下昨日派出去的暗卫醒了吗?”池卿清问。
昨日商琳被杀害后江君熠身边的暗卫就跟着追了出去,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伤痕累累地归来,沉睡不醒。
江君熠道:“刚传来消息,说是他昨日出去追上了那人,结果跑到不远处又出现了零零散散五六个,本准备留个活口,却因身体不支眼见着那人咬舌自尽,我在接到消息后便第一时间派人去那个地方把他们的尸体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