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圣父怎么黑化了?(9)
这是祝父进门后这么久,祝茉第一次叫他。祝父唇瓣嗫嚅,从鼻腔里嗯出一声,脸色不大好看。
祝茉直接出了门。
一旁的女仆长适时微笑道:“您错怪大小姐了。是小少爷吵着不吃饭,还摔了碗筷,大小姐才教育小少爷的。”
祝父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他和大女儿自从同她亲生母亲离婚后便不怎么亲密了。大女儿仗着她外祖父的产业强盛,根本不怕他这个父亲。
现在便不把他这个父亲当回事了,以后不知道胳膊肘得拐哪去!
望着祝茉逐渐远去的背影,祝父转头责骂祝景轩:“吃饭还得三请四请?真是惯着你了,不想吃以后都别吃了!”
“我不要我不要!她瞎说,开除她,我要开除她!”祝景轩指着女仆长哭闹。
女仆长是上一辈留下来的,形同于管家,哪能说开除就开除?祝父面若铁青,把火气撒向马婷婷:“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马婷婷委屈道;“孩子还小,不懂事……”
——
家里鸡飞狗跳,祝茉却已经坐上车,在前往学校的路上。
她刚到高三A班,还未迈进班门,李歆响亮的心声便开始摧残她的耳朵。
【天哪,这是谁干的!!!】
祝茉脚步稍顿,站在班级门口望去。几人围在许时桐桌旁,互相笑着说些什么。
走进些,清楚看到许时桐的桌上,被如同血一般的红油漆写上“猪头、土老帽、滚出去、去死”等侮辱性语言。
油漆还未干,淋漓流下一道道蜿蜒的痕迹,沿着桌面滴到地面,形成一小滩的红渍,像是恶意具象化后肆意露出的笑脸。
许时桐面白如纸地站在桌前,周遭嘲讽的视线如影随形般粘在她身上,令她浑身发凉。
这是谁干的,她才来学校,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有同学对她抱有如此恶意?
“是谁?”李歆扫视全班一周,愤愤道:“是谁干的,敢做不敢当么?”
周围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站出来。
更有甚者,捂着嘴笑道:“李歆你替她出头干什么?谁让她不照照自己的脸,非要坐在陆少爷身边?”
“就是啊。”
“太好笑了。”
李歆愤怒极了,心里只觉得有一把火在烧。原本从书里看到女主被欺负的剧情还不觉得有什么,毕竟男主过不了多久就会报复回去。
可当身临其境后,李歆才意识到文中一笔带过的欺凌,并没有那么轻松。它是如此的折磨人,形单影只的被恶意包围时,心底会蔓延出无限寒意。
冷得让人发颤。
许时桐也不是故意和陆鄞飞同桌,当时她只能坐在陆鄞飞旁边,难道这也有错吗?
李歆张了张嘴,想质问她们。但目光一触及她们满不在乎的神情,便像一团棉花堵住喉咙,发不出声音。
因为她们的表情在告诉她,是的,不管什么原因,像许时桐这种没有身份没有美貌的特招生,就不该出现在陆鄞飞面前。
她们想方设法都没能靠近陆鄞飞,许时桐不费吹灰之力就做到了,凭什么?
她们不觉得有错,在权势面前弱小者才会低头。
李歆咬牙,憋屈地拿出湿纸巾,想给许时桐擦桌子。
蓦地,一只纤细瓷白的手拉住她的手腕,制止住她的动作。
李歆一愣,耳边响起祝茉不轻不重,却很有压力的声音:“谁干的?”
第05章 被发好人卡的恶毒女配
预防上学太早班外又围一群人,陆鄞飞今日特意掐着点来到学校。
每每被她们用灼热的目光注视时,陆鄞飞都觉得自己像一只供人观赏的猴子。
但——
双手插兜,姿态慵懒中带了几分矜贵的陆鄞飞静静看着自己座位围着的一众背影,而他本人伫立在外围沉默:……
谁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陆少爷!”
“陆少爷来了!”
总算有人注意到了怀疑人生的陆鄞飞。挡在他面前的人一哄而散,给他让出一条路。霎时间眼前空荡起来,陆鄞飞抬目,直接撞上祝茉不悦的眼神。
陆鄞飞:“……?”
祝茉平淡无波地转移视线,又问上一句:“谁干的?”
陆鄞飞不知道祝茉冷个什么脸,他第一时间看向李歆。
李歆的情绪更为直观,她满脸愤怒,脖颈气的发红。
实际上,陆鄞飞第一眼便扫到了他那便宜同桌的课桌上被用红色染料写了不堪入目的字。
只是挺意外的,祝茉居然会为许时桐出头。
祝茉几乎不可能正义感爆棚为一个刚认识的人出头。
陆鄞飞了解她,就像了解自己一样。
两人如出一辙,光鲜亮丽的外表、脏污不堪的家室、充斥着冷漠与利益的生长环境。耳濡目染下,也该是一挂的自私凉薄。
他们是一类人。
鉴于祝茉的反常,陆鄞飞第一次认真观察自己的便宜同桌,眼底若有所思。
相同的话,祝茉问上两遍,对于祝茉这种不茍言笑的冷淡性格而言,已经十分有压迫感了。
哪怕平日里很少见祝茉发威。
然能在小说里当上最大反派的女人怎么可能是纸老虎。
A班的氛围一度陷入紧张。谁能想到祝茉会替特招生撑场子?
罪犯通常都会留在犯罪现场,欣赏自己的犯罪成果——
预想的特招生孤单无依,羞愧崩溃的场面没有上演,反倒自己惹一身麻烦……
有人扛不住压力,企图趁人多,悄无声息地溜走。
李歆眼疾手快,急忙指向那人,眸光闪烁:“是不是你?!敢做不敢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