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储妃请入局(10)
可她也很傻,提及圣人褒奖将军府一事,还在宫中说,难免不会让人觉得崔家恃宠而骄,若是再落到圣人耳中,更是得不偿失。
崔宥眠心中冷哼,老夫人真觉得崔宥芮能代替她为将军府带来荣耀?!
崔宥芮的反驳,徐曼颍只一句话道:“原来将军府就是这般倚仗战功的?”
说完,也不顾其他,向宁雍屈膝一礼,直接带人施施然离开,崔宥芮这才后知后觉害怕起来。
崔宥眠一直无动于衷,见徐曼颍离开,也起身,来到宁夫子面前见礼后,诚心道:“夫子是圣人文学造诣第一人,您的课,小女受益颇多,但小女更不该因一己自身劳您费心费神,今日便禀了皇后娘娘暂停课业,待圣人寿辰后再来叨扰。”
说到底,宁雍是因为崔宥眠受了皇后之命在此讲学授课,那么由她提出来暂停授课再好不过。
可怜的宁雍如临大赦,忙擦了擦额角惊出的冷汗,徐曼颍和崔宥芮的争执,他夹在其中左右为难,有谁能理解,一个只知之乎者也的老学究,如何懂得朝堂暗涌。
崔宥眠离开墨学堂后直接来到昭仁殿,请旨在圣人寿宴结束之前回府居住。
皇后几番思量,允了她的请求。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自宫东南门而出,一路上喜儿叽叽喳喳说着话。
“小姐,这宫里处处好,就是太憋闷了,哪有宫外自由自在来得痛快。”边说边挑帘向着街道两侧望去。
此时,正逢一座三楼高的茶楼开张,人群聚集,来了不少京中权贵,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
小丫头提议道:“小姐,您看那里,要不咱们也去凑个热闹?”
崔宥眠不大愿意,自打她毁容后便不喜在街头露脸,就在马车即将穿过人群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茶楼里。
崔宥眠叫停了马车,改了主意。
“走,咱们也去瞧瞧。”
教训
下了马车,她们来到一座三楼高的茶楼前驻足,茶楼恢弘大气,从里至外透着贵气,却又不失风雅。
崔宥眠领着喜儿进了茶楼,一路上,总有人频频回望,对她品头论足一番。
若是往昔,她容貌倾城时,崔宥眠倒也乐得大家称叹,如今却让她如芒在背。
喜儿看着人群里不怀好意的目光,双手叉腰,怒道:“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挖了你眼珠子!”
被她这么一吆喝,人群更得劲了。
“哟哟哟,你看这身姿如此风流,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单看这背影真是迷死人哪!”
“可惜青纱遮面,说不定是长得太丑无法见人,大家没听说将军府容二小姐吗?从前多么美的人儿,现如今不也一朝尽毁。”
“可不是,听说吓得大皇子一连几天没吃下饭呢......”
......
人云亦云,很快便有人猜疑轻纱下的面容。
一个穿着鲜亮的男人拦住崔宥眠的去路,咧嘴一笑,“小娘子,何不摘了面纱让大伙儿瞧瞧?”
话落,一只咸猪手伸了出来,眼看就要强摘了她的面纱,崔宥眠一个侧身躲避,袖中一根不起眼的银针又快又稳扎进那人的脉搏中。
紧接着便是男人杀猪般的嚎叫,崔宥眠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十分厌恶,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青天白日,天子京都,你竟敢当众调戏民女,谁给你的胆!”
任谁都想不到,看着柔弱的女子竟不是能轻易招惹的主儿。
众人见此,纷纷散了热闹。
崔宥眠狠狠踹了地上的人,扬了扬手中的银针,笑嘻嘻道:“此针若一个时辰内不拔除,就会吸进身体,终身游走在血脉中......”
被惩治的男人已经痛得脸色煞白,豆大的汗渍自额间流下,但眼中尽是狠戾,他快速爬起身,咬牙切齿威胁道:“你!等着!”
说着,急冲冲向门外奔去。
喜儿一直在崔宥眠身旁,见此,问道:“小姐,他是去找医堂救命去了吧。”
崔宥眠领着喜儿直奔二楼,道:“自然,我这一手可是姑姑教的防身术。”
话音甫落,又开始四处寻找。
“小姐这是在找什么吗?”
“我好像看到姑姑了。”
“小姐定是眼花了吧,陌姑姑是江湖中人,指不定现在正帮着老太爷在云州走马押货呢。”
她口中的姑姑是云州祖父身边的江湖中人,因医术不凡,这些年近身照顾崔宥眠,主仆感情深厚,所以崔宥眠对她的身形尤为熟悉。
“咱们这些年几乎天天在一起,我又怎会看错。”
喜儿顿了顿,“不是不信您,只是陌姑姑好端端的出现在京都作甚?”
这也是所崔宥眠心惊的,祖父的人为何突然出现在京都?额头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总觉得祖父一直有什么事隐瞒着。
人群如梭,一个三十开外的女人,身着青色麻布,梳着简单的发髻,脸上一道蜿蜒的刀疤,赫然醒目,没多久便消匿在不见。
崔宥眠上下里外都寻了个遍,未见人影。
半个时辰后,她寻人未果,又难得出来一次,便唤来小二备了茶水,打算休憩一下再回府。
一间雅室,茶水沸腾,茶香很快溢满整个茶室,就在她端起茶盏意欲品鉴一番时,门外突然一阵骚动,隔帘而听,竟都是趾高气扬的话语。
“小二,你是看不清我家小姐是何许人吗!”
“这...这...小的自然知道,尚书家的千金贺小姐。”
“晓得便好,我家小姐就喜欢这间雅座,你让她们离开吧!”颐指气使的丫鬟甩着脸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