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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储妃请入局(23)

作者: 归春绒 阅读记录

提及徐曼颍,崔宥眠便想到自己从马上摔下来的画面。

徐曼颍一生好强,恃才傲物,她不要她的命,有时候诛人心志远比杀了她还解恨!

日照西斜,云层迭起。

几日后,京都都城内依旧熙熙攘攘,刺杀一事人们不敢大肆讨论,大街小巷反而都在传寿宴上一舞惊人的崔二小姐,再加上所作的诗词。

景都第一美人才色双绝的名头如同长了翅膀般不径而走,那首诗句也很快成了诸多文人墨客的谈资,他们都赞不绝口。

同时,宫中来了旨意,身为皇家储妃,学业不得耽搁。

崔宥眠一早就收拾妥当,这些天宫中消息被封死,根本无从得知谢宣旻怎么样了,她心里总有些不安,所以接了旨意马不停蹄入了宫。

临行前,让喜儿翻出多年前一些旧物,其中一只竹子编织的蚱蜢栩栩如生,崔宥眠将它一并带入宫中。

喜儿不解,询问道:“小姐干嘛寻这些?”

崔宥眠有些无奈,“求人办事。”

这只蚱蜢是当初白翊许送给她的,那时他说他是堂堂男子汉,送个信物给崔宥眠,让她遇到什么事可以找他。

当时的崔宥眠才不觉得她会有求人的一天,冷哼哼将东西扔在了地上,白翊许便不干了。

他叫嚣道:“墨鱼,你别小瞧人!”

听到这个‘称号’,崔宥眠怒意更甚,双手叉腰,叫嚣得更大声些,“好你个熊掌,不好好听课,还编这些个劳什子,我这就去告诉白伯父!”

她知道白翊许最怕的人是他父亲,第二就是他大哥。

所以,白翊许当场就怂了,败下阵来,“好好好,不要就算了。”

见白翊许捡了蚂蚱欲离开,崔宥眠昂起头抢了过来,勉为其难道:“好吧,本小姐日后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却不想,没过多久她便出事了,以至于这个小玩意儿被搁置多年。

现在,入了宫,她想寻个机会偷偷见谢宣旻一面,思来想去,能跟她同流合污的只有白翊许了。

翌日,宁夫子一早等在墨学堂,今日前来的世家女多了两个,一个是在寿宴上得了圣人旨意,一个是淑妃安排的娘家人。

淑妃本是景和帝外出巡察时带回的,有人说她是勾栏瓦舍的出身,也有人说是边陲漠北的孤女。

人云亦云,传闻很多,但大都不会出现什么娘家人。

所以一袭黄衣女子,忽闪着灵动的双眼出现时,大家疑惑之余难免多看了几眼。

而徐曼颍大抵觉得丢脸而告了假,崔宥芮则因为上次宫中口无遮拦的话,老夫人勒令她别再出来丢人现眼。

这一次,崔宥眠的座位发生了变化,皇后嘱咐将她紧挨着皇子们落坐,实则是顶替了徐曼颍的位置,坐在第二排,紧靠大皇子。

皇后用意明显,增加她与大皇子的感情。

可崔宥眠不乐意,还是坐在了原来的位置。

宁夫子又是一脸懵逼,他觉得前世定是造了孽才会来给世家勋贵授学,简直时不时走在刀尖上,没有一个省心的。

他压住想爆发的冲动,指着面前座位温声道:“那个,崔家女公子该遵循皇后旨意,您的座位在这儿。”

崔宥眠却懒散着坐在位置上,仰着头望着窗外,她知晓谢宣旻已经搬离皇帝的保和殿,如今正在自己的永安宫休养。

永安宫在皇宫西北角,而墨学堂在东南角,去一趟该从哪条路最近且最隐蔽......

她的思绪游离在外,根本没在意宁夫子的话。

损友

宁雍见人没反应,佯装咳嗽两声,提高音量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这一回,崔宥眠听到了,蹙着眉道:“夫子,您不觉得学堂里的座位安排不合理吗?”

宁雍:......

他只是让人换个位置,而已!

崔宥眠没等他再开口,又继续道:“夫子难道不知男女大防分席而坐?”

宁雍愣住,不断腹诽,别人说这些尚说得过去,你自己什么德行不知道吗?

关于崔宥眠之前摸鱼打诨的事数不甚数,那时何谈什么男女大防?

许是知晓自己的话没多大说服力,崔宥眠指向刚来的黄衣女,对宁夫子道:“不如夫子问问她?”

崔宥眠觉得,她应该会赞同她的提议吧。

哪知,人家起身回礼后,“淑妃娘娘安排小女前来,一再叮嘱万不可多事,听从安排就好。”

崔宥眠:.......

想想也是,或许人家前来可不是真心求学的。

没办法,崔宥眠打算先暂时妥协,总不能让夫子难做。

她自小就是个惹祸的,那时母亲尚在,父亲又宠溺,这才养成她嚣张的性子,但其实崔宥眠很敬佩能出口成章的文人,所以更是对眼下儒学大家钦佩得不行。

宁雍这个名字最早是在崔岐口中听到的,两人都是外人眼中的另类。

朝堂风起云涌,宁雍只知授学讲课,有人寻上门希望以他的名气作一篇颂赋,从而美名在外,必定能令不少饱学之士追随。

然而,宁雍歪着头,不通曲折,只道:“是圣人的意思?”

那人便讪讪噤言,再不敢提及此事。

同样,崔岐威名在外,前来将军府拉拢的人把门槛踏烂,崔岐大声呵斥,一支长戟挑了满庭院的礼品,又派人一一登记在册,将这些东西全搬到朝天门前。

朝天门是朝会的必经之门,不少官员指指点点的同时又暗暗庆幸自己没这么不长眼跑去送礼。

她的父亲也是个不通曲折的人。

就在她准备安分下来时,门外传来不小动静,一阵脚步声簇拥着谢琏出现在墨学堂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