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储妃请入局(33)
刺杀一事本就挑衅着帝王的底线。
谢宣旻必须让圣人请出崔宥眠身边的那块佩玉,这是他部署的关键。
于是,暗暗给御史大夫递了眼神,秦大人便大步来到殿中央,说道:“大皇子所言也不无可能,但本官实在好奇,听到现在却只是一件不确定是不是大将军贴身物件的证物,若以此定罪这若是传出去岂不令守卫疆土的将士们寒心!”
他的话铿锵有力。
顿时,群臣附议,“是呀!”
动摇军心可不是小事!
秦大人又置一问:“徐司使提到现在也都只是证物,连所谓与大将军私下见面的女人也都只是您的一面之词,并无人证!”
提及此,徐裕程气急,昨夜李贵又让人给跑了!
就在他无言以对时,突然想到李贵提过一嘴,他们在抓捕人犯时正好赶上郡国公回城。
依圣人对国公的信任,只要他说一嘴,此事必是板上钉钉了!
于是,立即回禀道:“圣人,昨夜皇城司拿人正好碰上郡国公,他可证明臣所言。”
景和帝面色凝重,转而询问郡国公,“可有此事?”
审到现在,白擎天大抵知晓了来龙去脉,如果他矢口否认,那么针对崔岐的说辞便出现裂痕。
大将军必然不会有事。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实话阐明,“子夜时分,城东街头,臣回城时确实亲眼看见皇城司李贵缉拿人。”
他的话正好印证了徐裕程所说,如此与崔岐暗中相见的女子,确有其人啦。
就在景和帝再次阴沉了脸时,刑部贺尚书在听到李贵是在城东时心里泛了嘀咕,“子夜时分怎么会在城东呢?”
想起昨晚在红湘楼见到的人,不禁脱口而出,“不是应该在城西吗?”
声音不大,却足够令众人听得真切。
御史大夫秦大人忙抓住痛脚,立即反问,“贺大人是说李贵在城西?”
“啊?”贺逊此人胆小怕事,他略带不安望向一侧的太师,他与徐家皆为大皇子一脉,他怕自己说了不该说的......
可是这一眼落在圣人眼中更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徐昫被他气得不轻,颇为恼火,“有什么直接说就是!”
既然太师开了口,贺逊便一五一十道:“子时,臣分明看见李贵在城西红湘楼抓人。”
众人:???
一个说在城东,一个说在城西?
由此,徐裕程的话出现了漏洞,一个人怎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不同的地方。
没想到,一直闷声不开口的三皇子阴笑着反问,“莫不是有人故意在郡国公回城时上演缉拿犯人的戏码,好借郡国公的嘴给大将军定罪。”
谢宣霖此举很明显是为了做个顺水人情。
一时,群臣沸腾。
徐昫根本想不到,昨夜皇城司的李贵确实在城东抓。
只不过,谢宣旻又在城西给贺逊上演了一出戏,让醉眼朦胧的贺尚书误以为李贵在红湘楼拿人。
他借贺逊的嘴击碎看似铁板一块的诬陷!贺逊又是大皇子的人,如此倒不怕深究。
只是他不明白,徐昫已是百官之首,徐家又是百年世家,为何还要针对只是武将的崔岐?
无人得知,那场寿宴后,徐曼颍败给了崔宥眠,要强的她请求罚跪祠堂,可是后来身体吃不消竟晕倒过去。
这一晕便出了事,她被诊断出身孕。
在徐太师的逼问下才道出孩子竟是大皇子的。
徐昫气急,他知道皇后已然默认崔家女为太子妃,徐家又如何能低人一等!
如果任由崔家女登上高位,那么随之而来便是崔家更上一层楼,这对于一直把控朝堂的徐家是极大威胁。
两厢权宜,他决定除掉崔岐,即便崔宥眠背负凤命还是太子妃,但没有将军府作为倚靠,她也只是一个孤女。
到时即便徐曼颍以侧妃身份在大皇子身边,也动摇不了徐家在朝堂的势力。
可如今,他自认抓到了崔家的痛脚,不想却抱起石头砸了自己。
面对帝王狐疑的目光,徐昫如芒在背……
浅尝
事情很快反转,徐裕程还在试图寻找突破口,他道:“圣人可别忘了还有证物,那块佩玉确实是大将军的!”
正巧,此时芳华殿派人递上了一块佩玉。
大殿内顿时静悄悄,那两块佩玉远远瞧上去确实很相似,但景和帝拿在手中一番细瞧后,越看越气愤,抬手便打翻了托盘。
“看来将军府倒是让太师废了不少心思呀!先是禀呈什么证物,而后又是安排人给郡国公做场戏......”
听着圣人的质问,一直镇定如常的徐昫立马跪了下来,他先是一脸吃惊捡起地上的佩玉比对,原来形状完全一样,只是重量不一样,若不细瞧根本看不出。
皇帝面色越来越冷,“枉费你费了不少心血,只是你能令它们形状一样,却忽视它们的重量,这个材质远看上去是差不多,做工也差不多,实则佩玉周边的四角镶嵌却不同!朕倒想问问,怎么其他人不知大将军秘密见了个女人?偏就他知道,还在外设伏埋击?你们缉拿的人呢!难不成皇城司上下都是吃干饭的!”
皇帝的雷霆之怒迅速蔓延,大殿内静的出奇,徐昫自知功亏一篑,徐裕程身为皇城司使亦请罪失职!
御史大夫却掷地有声,“徐司使一句失职可是差点令咱们大景的大将军身首异处,若是如此,戍边将士何以报国!”
徐昫一时不明事态怎会脱离自己的掌控,眼见大势已去,再继续审下去势必讨不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