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惊悚游戏里封神]神子(11)
“明天晚上三点半之前回家,明白吗?不准在外面乱逛。”
“不能乱逛吗?”她心情肉眼可见的低落:“但明天晚上有烟花诶,那个蓝眼睛的大傻个还说什么带苏恙去,要表白。”
“父亲,表白是什么意思?是朋友之间表达友好的方式吗?”
白六:……
“也可以这么理解。”
“哦~”阿迪雅希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吸溜了口珍珠就盯着水面发呆。
人类的感情真奇怪,交好就交好呗,脸红结巴干什么?
买花的时候还想买玫瑰,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桔梗和栀子,买完还傻笑。
她不懂,也懒得去理睬。
*
这是今晚陆驿站第三次整理自己的发型和着装了。
毕竟宴会厅门口【衣冠不整,恕不招待】八个大字金光闪闪,灯一照,格外显眼。
“小陆,”任雨信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邀请函在你右边的口袋里,进门左转上楼第六个座位视野开阔。”
“今晚还有大型烟火活动,必须尽快收容异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是,我明白了。”陆驿站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进大厅。
灯火通明,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上流社会的奢靡生活让他咋舌。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属于干叶玫瑰瓦斯的甜腻气息钻入他的鼻腔,陆驿站握紧拳头:“妈的。”
“白六,我们一定会赢你的。”
*
阿迪雅希丝端着小蛋糕,心不在焉的戳戳巧克力奶油里的芒果:“唔,父亲是不是忘了点事情?”
在别人眼里精巧美味的蛋糕在她看来是腐败的烂泥,晶莹剔透的虫卵破开,奶黄的肉虫蠕动。
她张口,面无表情的咀嚼。
其他的呢?
也是腐烂恶心的状况罢了。
拖着笨重的左腿,她坐在桌前,僵硬的品尝怪物们的饕餮盛宴。
心脏中粘腻的血浆糊住喉管,白净的面皮上睁开一只只血红的眼。
变质的肉上张开白色的花和深绿的霉菌,绒毛还得瑟的给她打招呼。
呼,烦死了。
小海神焉哒哒的趴在桌子上,泛蓝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果真让她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诶,陆驿站那个傻子?
有的玩咯。
*
没有可疑人员啊。
白六在忽悠他们吗?
不信邪的陆驿站站在花园打算守株待兔。
然后就看见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小姑娘单脚站立,吃力的想把卡在石头缝里的腿拔出来。
等会,有点惊悚,不确定再看看。
再一瞧,小孩坐在地上生闷气。
助人为乐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陆驿站同志走到她面前搬开石块,小姑娘也安上了腿。
“谢谢叔叔。”
陆·十八岁叔叔·驿站:?
他和善的笑笑:“我今年十八岁,你要叫我哥哥的哦。”
小姑娘摸着下巴,眨巴眨巴眼,语气单纯:“可你看起来和我父亲一样大了诶,你长得好显老啊。”
陆驿站捂住心口,一口老血堵着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这小孩起码十一二岁,排查她爹犯法之外那只有两种情况。
1.有钱人保养的好。
2.因为异端和白六的破事他憔悴了。
要是因为2他高低大骂白六八百句。
“哥哥,”小姑娘泪眼婆娑,断断续续的说:“我手杖也找不到了。”
“你人这么好,肯定会帮我找的吧。”
可要务在身,再厉害的道德绑架陆驿站也坚决的摇头:“哥哥很忙的,你家大人呢?”
不说还好,一说她哭的更凶了:“没找着我父亲,我没有妈妈。”
“我爹不会走丢了吧?”
陆驿站:……
与其检讨自己,不如诬陷自己爹。
挺孝的这小孩,啥样的家庭养出她这样的?
在神殿的白六打了个喷嚏。
*
陆驿站算是发现,要是真不帮她找手杖,这小姑娘能跟着自己从这一直赖到异端处理局。
“那这样吧,”陆驿站蹲身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呢也帮哥哥找个东西,找到了后哥哥帮你找手杖好吗?”
“交易吗?”
“对,差不多就是……”他突然顿住了,小姑娘胸前的正十字架逆转,闪着不详的银蓝色和湛蓝色交织的光芒。
“陆驿站,你离异端那么近干嘛?做好防护了吗?我可不想有一个怪物队友。”
“老任,”陆驿站呼吸急促,他直起身,抓紧了小姑娘的手腕:“你在说一遍,这次要收容的异端是什么?”
“【海洋之心】啊,外观为湛蓝色的人类心脏,尽管没有连接人体仍能自主跳动,但心率远低于正常频率。”
“好消息,找到了。”
陆驿站声音闷闷的:“坏消息,在一个小女孩体内。”
小姑娘歪头,甩了甩自己被握疼的手腕:“哥哥。”
“你猜到了吗?”
耳麦里清晰的人音变得嘈杂不清,他咬紧牙关:“你到底是谁?”
“我认为我说的很清楚了。”她似苦恼般叹了口气:“父亲还说你聪明让我提防些。”
“但我还是维持自己本身的判定。”
她笑着:“为了拯救这个存在恶心又无聊的人类世界的大傻子。”
“你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吗?”
“不知道真相,只认利益的饕餮们会领你们的好意吗?”
“不会,根本不会。”
“他们只知道,你们动了他们的蛋糕。”
怪物嘶吼,人群骚乱,尖叫声和哭嚎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