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不可降解(124)
“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
周淮聿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耷拉着眉眼说:“没机会开口。”
她张口结舌半天,没找到合适的话反驳。
“你不愿意让父母知道这件事吗?”
周淮聿目光紧紧盯着她,冷不丁问。
“什么?才没有!”温淇竹愣了一下,耐心解释道,“本来就打算找个机会告诉他们的,只不过感觉被父母撞破我们两个牵手有点儿尴尬……也可能不只一点儿。”
闻言,周淮聿眼尾一动。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将视线投向道路前方,牵起唇淡淡地应了一声。
温淇竹却没有轻易揭过这个话题,又把问句抛回来:“那你愿意让叔叔阿姨知道这件事吗?”
少年没有立刻回答。
联系到周淮聿家里复杂的情况,温淇竹本想再补充一句“不说也没关系,我不是很介意”,却见周淮聿微微眯了眯眼,眸底情绪变浓,很认真地说道:
“我会告诉他们的。”
他停下脚步,眼神晦涩,像是看穿了温淇竹刚才的想法,极认真地说:
“不用担心这个,我会处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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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淇竹先拉着周淮聿去商场挑了对男士耳钉,随后才重新出发前往医院打耳洞。
原本她想着随便在地下商场的某家店铺用耳洞枪一按就完事儿,但周淮聿非常坚定地表示一定要去医院。
“手穿针痛感不强烈,钉枪很疼。”他意有所指地说,“你又不耐疼。”
“谁说的?”温淇竹最听不得别人否定自己,立马反驳。
周淮聿似笑非笑:“高二第一次换座位。”
高二第一次换座位?
封尘已久的记忆重新被翻找出来。
那时她还因为误会对周淮聿颇有成见,冷不防突然和对方同桌,反感的情绪更是达到了顶峰,甚至不愿意开口让周淮聿挪挪椅子让她回位置,非要自己翻进去。
为了撑面子,膝盖遭了罪。
她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嘴硬道:“还好吧,其实也没有很疼。”
周淮聿但笑不语。
最后两人还是就近去了一家医院的皮肤美容科打耳洞。
打耳洞的过程比温淇竹想象中要快。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耳钉已经戳进了打好的耳洞里,细细密密的疼和痒漫上来,并不剧烈,更像是被尖锐物品轻轻扎了下。
她抬手想去摸耳洞,又硬生生忍住了。
“既然你们买的耳钉是纯银的,直接用就好。头一个星期记得每天用红霉素软膏涂抹伤口,早晚一次。尽量不要让伤口沾水。”
打完耳洞,医生叮嘱完注意事项后,就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温淇竹新奇地盯着周淮聿的耳朵瞧。
先前说他不适合戴耳钉实在是句错话。
少年只打了左侧的耳洞。黑色钻石耳钉将灯光分成无数份,碎碎密密地洒在他禁欲冷淡的脸上,平添几分野性和硬朗。
很不一样。
她悄悄咽了口口水,小声说:“周淮聿,你现在看起来好像个彻头彻尾的不良少年。”
“还是不良少年的头目。”说罢,她又补充了一句。
周淮聿耷下眼皮看她,上扬的眼尾显轻挑,琥珀色的眼眸颜色浅,眸底的笑意更浅。
他对温淇竹的评价不置可否,只问:“你心里的不良少年标准就这样?”
“还应该怎么样?抽烟喝酒打架?”
少年轻哂一声,直接附身凑过来,鼻尖轻轻蹭了下她的鼻尖,声音压得很低,纯像蓄意勾.引:“你觉得呢?像这样。”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温淇竹大脑一片空白,只能闻见独属于周淮聿的那股清苦香气萦绕在鼻尖,模糊了理智,让她完全被情绪牵着鼻子走。
她张了张嘴,有些结巴地说:“可、可能是吧。”
周淮聿忽地笑了。
他又往下低了低头,长直的鸦睫轻轻扫过她的眼皮。
明明是眼皮感受到的触感,痒意却从心口漫开,闹得她手都不知晓该往哪儿放。
二人之间的距离无限趋近于零。
温淇竹猛地禁闭双眼。
可是想象中的触感并没有落下来。
她试探着半睁开眼,却发现周淮聿已经直起身,恢复到刚才站立的姿势,垂着眼笑看她:“怎么了?”
明知故问!
温淇竹恨得磨了磨后槽牙,又因为羞于启齿的少女心事不肯回答他的问题,只含羞带怒地瞪了他一眼,气冲冲地转身往外走。
附近来来往往的人流早就注意到这对样貌过分出色的年轻人,或艳羡或善意或调侃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让温淇竹臊得脸颊更烫了。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他们还在医院!
刚才到底是在干什么!
她羞愤地抹了把脸。
好没出息!
周淮聿也不恼,耐心地跟在落后她半步的地方,在走到医院门诊大厅的时候才伸手拉了她一下:
“我去开车,你在这儿等我吧。”
刚才为了下车方便,周淮聿把车停在了医院的露天停车场。
盛夏正午的日头最毒,地上的土块被晒得滚烫,连蝇虫都贴着树荫扇动翅膀,不敢大刺刺地出现在太阳底下,蝉鸣一阵高过一阵,聒噪得很。
轿车经过这样的暴晒,立马坐进去也是受罪。
因此温淇竹很干脆地点头接受了周淮聿的建议,目送他迈入阳光中。
少年耳垂上那枚黑色钻石耳钉闪闪发光,晃眼至极。
她出神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温淇竹?”
就在这时,一道意料之外的男声在身侧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