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涛一愣，这是哭了？

他抽了两张纸递给她，“擦擦吧。”

魏清秋把脸扭到窗户边，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周涛：“没事儿，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他不说还好，这一提醒，魏清秋又想起上次自己“女鬼”一样的脸，顿时羞愧难当，脸上的红晕一路延伸到脖子处。

太丢脸了！

两个人吃完饭，周涛送魏清秋回家，路上他想了想问道，“魏小姐和小嫂子从小在福利院长大，院长应该对你们都挺不错吧？”

魏清秋点头，“当然了，院长对每个人都很好，尤其是对荞荞，就像是那种严厉的家长，希望自己的孩子每一样都是最优秀的，所以荞荞从小的时间就被各种特长班沾满，院长希望她长大成为一个优秀的姑娘。”

周涛听得却有些不对劲，“那小嫂子自己也愿意吗？”

“荞荞开始不愿意，她更喜欢玩，可是院长有几次生气了，荞荞害怕院长生气，也不想辜负院长的期望，才牺牲了很多时间慢慢适应的。”

周涛：“院长只对小嫂子自己这样吗？”

魏清秋点头，“我没有什么天赋，院长就跟我说，让我和崔牧陪着荞荞，不要让她胡思乱想。他说我从小就没什么天分，学这些东西太辛苦了，他只想我健康快乐长大。”

周涛笑笑没再说话。

这个福利院院长有很大的问题。

他好像无形中对魏清秋见缝插针的PUA，而对温荞更像是针对性培训，要说好，她们两个似乎都不是真正意义上被好好对待的。

而李冬青这么做，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第二天一大早，周涛和易寒一起去了竞标现场。

易寒瞅了眼他身后，“怎么，江三还没回来？”

周涛点头，看了眼手表，“还有二十分锺，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回来。”

易寒翘着二郎腿，眼睛死死盯着前排正被人围在中间，志得意满的江华渊，“就江三这样，能干成什么大事，报仇重要还是女人重要？”

周涛：“这话你敢当着三哥的面儿说么？”

易寒后脖颈子凉了凉，“我从不当面说人坏话。”

周涛：“别人是伪君子，你他妈是真小人！”

两人说着话，人群一阵沸腾，江彻被人簇拥着进来，和他一起的是负责这次招标的相关人员。

他们一起走到最前排，江华渊起身打招呼。

“二公子真是一表人才，江总虎父无犬子啊。”

江华渊略微颔首，装的很是绅士，江彻则是笑得平淡，老谋深算的样子。

易寒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全力压制着内心的暴躁，才不至于当场起来揍他们。

几人坐定，现场渐渐安静下来。

易寒看着江华渊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屑冷哼，等下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潇洒。

没多久，竞标正式开始。

各家将自己的文件递了上去，开标人员依次按照招标文件的编号，将各家投标文件进行拆封。

拆了一半，易寒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陶柳发信息给他：标底有诈！

他看了眼正在核查文件的人，给周涛递了个眼神，拿着手机走了出去，“你说什么？”

陶柳语气也很急，“我们被江华渊耍了，我那天拿到的标底是假的。”

易寒气得踹墙，“怎么会这样，你不说他睡着了？”

陶柳也很奇怪，那天江华渊明明睡得像死猪一样，而且自己在饭桌上给他敬得那杯酒也是加了料的，他是什么时候换的标底文件？

又是什么时候发现陶柳的意图？

“那天他确实睡着了，可能之前他就发现了不对劲，江三公子不是说他这个人多疑么，是不是他早就发现了我们在故意给他做局？”

易寒咬着牙看着会场里意气风发的江华渊，不甘心这么多天的忙活都是给他做了跳板，他压着嗓子，“新标底你从哪儿知道的？”

陶柳：“他身边的助理亲口告诉我的，他助理和他有仇，让我想办法破坏他这次竞标的事儿。”

竞标已经基本成了定局，易寒即使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他挂了电话走到周涛身边，一脸愁苦。

周涛剃了他一眼，“干嘛这副丧样子，医院确诊了？”

易寒没心情开玩笑，他始终想不通江华渊那个草包是怎么发现陶柳的，他语气不好，“滚蛋，这事儿怕是要黄。”

两人话音刚落，开标人拿着其中一份文件开口，“这次竞标成功的相关单位是……”

第89章 反间计

“晟研集团！”

大厅里一阵吵闹，“没听过啊，这是哪个公司？”

“对啊，这么大的项目怎么能交给一个小公司呢？”

“怎么不是江氏呢，江氏明明势在必得了都。”

易寒也傻眼了，他也以为江华渊对这个项目十拿九稳，怎么又突然跑出一个大家都不知道的什么晟研集团，他半天都呆愣在原地。

江华渊直接跳脚，“你是不是看错了？”

负责人又确认了一下信息，是晟研集团没错。

整个招标大厅，包括江华渊和江彻父子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今天中标的肯定是江氏集团，现在的结果让所有人傻眼。

江彻更是隐隐有一种恼羞成怒的前兆。

被人耍了！

江华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姿态狼狈，和刚才意气风发的模样判若两人，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他明明已经看穿了那个叫陶柳的女人。

饭桌上，陶柳故意吸引他的目光，撩拨额前的碎发，把眉心痣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