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蜀汉中兴(1481)
朱据虽然官复原职,甚至升为东吴丞相,但孙鲁育却再也无法恢复如初,一家人都知道是她救了朱家性命,对其小心照看,朱据也对其十分怜惜,经常在家陪伴。
不料朱据被孙峻当堂气死,鲁育也因为情绪激动跌倒撞死,这一切都是因孙峻而起,所以朱熊一听到孙峻的消息,便恨得咬牙切齿。
「孙峻狗贼——」朱熊怒目切齿,双拳紧握,浑身微微颤抖起来。
朱损在一旁奇怪问道:「前几日宛陵就被蜀军所占,孙峻还去宛陵作甚?」 (5,0);
「唉,二位将军吶!」
谭绍一声长叹,缓缓道,「从今之后,大吴将不复存在了,陛下……陛下也不再是天子,孙峻已经出使前往宛陵奉上降书,三日后,麒麟王刘封将进入建邺城。」
「卖国之贼,可恨!」
朱熊闻言大怒,一拳打在身旁的槐树之上,拳背血流不止却毫不知觉,沉声道,「孙峻枉为孙氏子孙,我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以除国贼。」
「二位息怒!」
谭绍吃了一惊,赶忙将朱熊拉进灵堂之中,小声道,「孙峻自以为劝降得了首功,兵马尽在其手,若是被他听到,岂不又惹大祸?
如今陛下已经献了降书,交了玉玺,再难统辖于他了。」
第1365章 灵前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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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亮哭了一阵,加上这几日诸事繁杂,各处军情飞报,让他小小年纪也跟着起早贪黑受罪,便累得睡了过去。
谭绍又安抚了朱熊兄弟几句,将孙亮抱走,整个府邸之中再次安静下来,秋叶婆娑,在风中片片落地,发出莎莎之声。
「国破家亡,这就是国破家亡么?」
朱熊跪在灵位前,神色呆滞,喃喃自语。
朱损一直低头不语,这时候缓缓抬起头来,盯着朱熊沉声道:「兄长,孙峻卖国求荣,那是他孙家的基业,与我们无干,但家父之仇,必须要报!」
朱熊身躯微震,转头看向朱损,咬牙点头道:「不错,双亲在上,若不将孙峻杀死,如何叫他们入土为安?」
「何止孙峻!」
朱损森然一笑,双目收缩,「兄长难道忘了孙鲁育那个淫贱恶人,还有曾经仗着权势诬陷家父下狱受罪的吕壹、孙弘之流了?」
朱熊一惊:「二弟,你……」朱损握着拳头,冷然道:「昔日他们都仗着有先帝宠幸,我们奈何不得,但如今局势却不同了,陛下已经投降,玉玺印绶全都献上,在刘封未进城之前,大家同为庶民,嘿嘿……」听到朱损之言,朱熊眼睛猛然瞪大,跪坐而起,吴国既灭,什么皇亲国戚、宠臣心腹、文官武将都将不复存在,谁也管不了谁了,正是报仇的好机会。 (5,0);
此时刘封尚未进城,就算杀了孙峻等人,他也无法追究,如果等蜀军掌控建邺,好不好下手另说,以后再伺机报仇,总会惹来诸多麻烦。
「二弟啊……」刚激动了一阵,朱熊忽然又颓然坐倒,「但方才谭都尉说过,孙峻已经接管城中兵马,孙綝为其心腹,又掌管武卫营羽林军,人多势众,你我官卑职小,些许兵力,恐难成功。」
朱损嘴巴微微一张,刚有几分亮彩的眼神也渐渐暗淡下来,狠狠一巴掌拍在地上,自恨实力不足。
孙峻原为羽林都尉,孙亮登基之后封为车骑将军,便将羽林军交给孙綝,并封孙綝为威武将军,掌管武卫营,整个皇宫内的禁卫军都被他兄弟控制。
朱熊虽为中领军,统率亲兵卫士和禁军,但羽林军却不归他管,朱损也只是建邺的城门校尉,昨夜匆匆回府,今日也没去军营,兵马也有可能被孙峻给收编了。
以两人现在的实力,别说杀孙峻,就是皇宫内的孙弘和孙鲁班等人,他们也没法靠近,看似是个极好的机会,要想实现却是困难重重,不止是力不从心,只能望而兴叹。
「我从府中挑选死士去!」
朱损一咬牙,决然道,「孙峻既然每日都在城中巡逻,我便将其杀死,也好让二位老人家入土为安。」 (5,0);
「糊涂!」
朱熊一声大喝,惊得朱损一怔,见他站起身来,厉声道,「你如此铤而走险,可曾想过你的妻儿老小,府中这些人的性命?
若是失手惹恼了孙峻,他带兵杀到府中来,谁能阻挡?
那时候为兄恐怕也性命难保,由谁为他们送葬?
莫说二老入土为安,万一被此贼毁了棺木,你,你……」说到这里,连朱熊都不敢往下想了,孙峻本就为人狠辣,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朱损吓得脸色发白,靠在灵台前,却又不甘心,大声道:「就算拼了性命,我也要将孙峻杀死,以绝后患。」
「孙峻死了,孙綝岂会善罢甘休?」
朱熊瞪着几乎丧失理智的朱损,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二老灵柩尚在,我们岂能如此糊涂?
就是他们活着,定然也是宁可他们身死,也不愿我二人冒险……」朱损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稍微冷静之后,忽然又抱着灵牌大哭起来,直骂自己无能,恨得直抓头发,一缕一缕地飘散在地上。
啪——朱熊冲过去狠狠抽了朱损一个嘴巴,指着他的鼻子厉喝道:「朱损,你且听好了,先要自保,方能报仇,你如此自损,岂不叫亲者痛,仇者快?」 (5,0);
「兄长,我,我……」朱损愣愣地看着朱熊,又抱着肩膀低声抽噎起来。
朱熊神色黯淡,一声长叹,望着灵牌上的名字怔然不语,朱据死后,他们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无助和无力,仿佛置身于深渊之中,冰冷而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