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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献给权贵的美人(146)

作者: 妖妃兮 阅读记录

是姑娘,而不是在昆山时如那些人一样唤的夫人。

以往在昆山那些人唤她夫人,从未想过旁的,她唤着顾蕴光夫君,也从未想过自己究竟是不是他的夫人。

倘若不是呢?

如此想着,她的脚步骤然顿下。

“柔儿。”

将走几步,柔儿便听见她清冷的声音响起。

“嗳,姑……夫人有什么吩咐。”柔儿回头疑惑地看着她。

师知苎心中的想法如春生的杂草狂乱地生长,她想要问出口的话却不知为何,突然转了个弯儿。

问:“你知我与顾蕴光何时成亲的吗?”

这……何时成亲的。

柔儿不知怎么来说,一行人回来得突然,提前派来的人并来得及说是何时成亲的,但这孩子都这般大了,许是侯爷当时追去昆山后,在昆山成亲的。

“夫人是在昆山与侯爷成亲的。”柔儿想了想,一脸的笃定。

“是吗……”师知苎垂下眼睫,颤了颤,把怀中沉睡的孩子抱紧,心中隐约溃败了一块。

她从未与顾蕴光在昆山成婚过,睁眼醒来就以为他是夫君。

倘若她认错了,他不是呢?

念头袭来,她便慌乱地压下,不愿往此处想去。

柔儿见她神情失落,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正欲解释师知苎便将她打断。

“带路罢,舟车劳顿现在有些累了。”

“嗳。”柔儿不敢再多说什么话,赶紧将人带上阁楼。

一年没有人居住过,四周的窗扉大开,琉璃落地窗户四四方方地将外面的景色罩入画中。

师知苎将孩子交给柔儿,让她带去寻平时照顾他的婆子,然后一人坐在落地窗前,靠在梁罩上失神地看着远方。

前方的景色一览全无,那是朱红漆墙青黛瓦的皇宫。

顾蕴光现在说不定就在皇宫中。

她看一会儿收回目光,环视周围,觉得这一切都熟悉又陌生,身体的反应都昭告着她就是住在这里的。

但是并非是喜悦,而是一种难言的压抑和害怕。

柔儿说她是在昆山与顾蕴光成婚的,这是不对的。

虽然他也从未说过两人何时成亲,她也没有问过,但唯一肯定的就是,她失忆醒来时是刚到昆山没有多久。

按照顾蕴光的话,是与他吵架后才离家出走,可两人吵的什么架?

这一年的相处他虽冷清,但对她格外纵容,从未与她发生过有口头争执。

现在的一切都格外的诡谲,奇怪得她感觉自己生活在梦中,自己是假的,与顾蕴光是夫妻也是假的。

师知苎越往深处想头便胀痛得越深,最后只好躺在榻上小憩。

这一睡便是落日熔金,暮色四合,揽月楼上的琉璃落地窗上的景色格外的好,外面赤红的金乌,宛如娇怯的西子般落下t山峰。

她从榻上坐起来,捂着额头用力地摇了摇,脸色惨白无色。

方才做了一个梦,梦见合欢林上的寒鸦,潮湿的地牢中她浑身伤痕地挂在刑架上,熟悉的脚步声从地牢中踱步至她的身边,冰凉的鞭子如冷凉的蛇划过脸颊。

她对这人恨得不行,梦中都忍不住咬死他,但没有办法动弹直到他将她的下颌抬起。

男人熟悉的脸霎时印在眼中,俊美得不似真人。

看见这张熟悉的脸,她才从梦中惊醒。

那是她的夫君,顾蕴光。

柔儿正在楼下的院中摇着拨浪鼓逗孩子,乍然听见有什么跌倒的声音,抬头一看魂儿险些飞走。

“来人啊,夫人摔下来了。”

柔儿顾不着孩子,连忙一边唤着人,一边去将坐在地上师知苎扶起来。

师知苎不是从楼上摔下来的,而是快要下来时,不慎踩空一两个台阶,膝盖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但她恍惚地抬头看了几眼朝自己本来的人,脸色苍白,意识被蓦然抽空,毫无知觉地昏了过去。

皇宫中。

今日金殿上情形严整,宁王当着诸位朝臣的面将一面圣旨展开,大意为圣人现如今是被太子圈禁在宫中,派人送出盖有国玺的圣旨。

是要废太子,改立宁王为储君。

太子荒唐也并非是一两日了,宁王近日带着所谓的圣旨上朝,众人疑惑观之。

的确是圣人的笔迹,还是有上面盖的印章也是圣人印章。

太子则观见上方熟悉的印章,不知为何发出冷笑:“尔等宵小,拿着鸡毛当令箭,父皇的印章早些年已传给了孤,你如何能拿到?”

宁王温润一笑:“授印乃大文章,太子何作证?”

太子接授印这事无佐证。

太子向来不是省油的灯,当即反嗤道:“这是想要逼宫?你也就学了这些个手段,不愧是洗脚婢生的。”

这句话无疑是撞上宁王的心坎上。

宁王的脸色倏地一变,甩袖冷喝:“是比不过早逝的皇后。”

先皇后的死谁都知道在大周是禁谈。

太子果真被激怒,大喝一声提着长剑上去,欲要将宁王的头颅砍下,但还未靠近手中的剑便被打翻在地。

众人转身看去,从外行进白袍甲胄的青年。

乃是谢岐宴。

他进一进来,顷刻间,金殿被带着金甲的士兵围得水泄不通。

是真的在反了。

“谢岐宴谁给你的胆子带兵入殿!”太子神情大怒。

谢岐宴立在宁王身边,瞥看一眼太子,神情如常般温和:“圣人命臣前来拨乱反正罢,请殿下见谅。”

圣人至今都还在昏迷,谁能授命,不过是为谋反盖上一层遮羞布罢了。

太子阴鸷地看着两人,倏地冷笑:“秦照,你有谢岐宴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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