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权贵的美人(85)
近日朝中隐约传出来风声,道是太子惹得圣人不悦频繁被罚,而宁王最近颇得圣人心。
怪不得顾蕴光这段时辰看似忙碌不少。
因着沈长生的原因,她对这太子的印象一向不好。
太子昏庸好色天下皆知,若是圣人都不能容忍了,恐怕就离废黜不远。
只望届时勿要将娇娇牵连了。
金乌隐下坠落,万里白云如泼墨般染上赤橙一片,金光收敛,山峰寮燎燃炊烟。
师知苎坐在院子里,捧着揽月楼中的书翻看,突然双眸被笼罩在黑暗中。
不用猜便知是谁。
“小公子。”她平静地唤道。
“啧,真无趣。”顾晨之松开她的眸,旋身撩袍坐在她的身边,脸上满是悻悻。
师知苎眸光如常,看他一眼然后垂下眸,继续看着t手中的书。
见她又不爱搭理自己,顾晨之心道无趣,却捂过她眼眸的手指放在鼻翼下,果然沾染上她身上那股子清香。
味儿是好的,但和兄长身上的如出一辙。
他又恹恹的将手放下,双手捧着下巴搁在石桌上,用湿漉漉的眸看她。
师知苎也习惯他这样的眼神,丝毫不受影响,该是如何便是如何。
天边的赤色似是洒在了她的身上,越发显得白皙娇嫩,清丽中透着若有若无的妩媚。
清冷自持,端庄大方,虽脾性不小,但这才是女子该有的模样。
他越看越觉得爱,可越爱,越像是饿狗头顶悬挂的一块冒着香气的肉,想去舔一下都会被警告。
“你说,为何从一开始,你遇见的不是我?”顾晨之突然感叹。
若是先遇见的是他,定会将她当做宝贝藏起来。
师知苎掀眸看他一眼,虚假莞尔道:“那你估计都还没有机会见到我。”
依她这段时间对顾晨之的了解,确信他的心狠绝对不亚于其兄。
恐怕当真先遇见的是他,都没有机会活着见他,便被打死在暗室中。
顾晨之听她的回答,浅笑着点了点头:“那倒也是,我若知道你是秦照的人,恐怕先将你的头砍去俸给他了。”
又是一个恨极秦照的人。
师知苎放下手中的书,神色微惑地问道:“你们与他究竟是什么恩怨?”
好似所有人都恨极了秦照。
顾晨之眨了眨眼,随口道:“恩怨可大了,杀他都觉得不解气的那种。”
用着不甚正经的腔调说着狠话,还将虎牙露出来,像极了一只小狼崽。
长公主的死与秦照脱不了干系,兄长身上的毒也是,更何况秦照还杀了兄长身边那般多的人,怎能不让人生恨。
当初兄长被驱去阒关前被困,还曾险些死在边关,若不是有宋大哥舍命相救,恐怕也活不到现在。
尤其是宋大哥生前最珍惜的人,也被秦照不要脸地抢走,所以这仇就越堆越发咽不下去。
“哎,不说秦照,晦气死了。”顾晨之想起他心就犯恶心,一脸不耐地摆手。
师知苎本对这几人的关系不在意,也没有再追问,但心中对他们之间的恩怨隐有几分感知。
“知知,我打听过了,二哥今日要参加宫宴,许是半夜才会回来,我们一会儿去玩好不好?”顾晨之手指勾着师知苎的书,小声地说道。
师知苎摇头,不想去。
但顾晨之却是个难磨的性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将她手中的书扒拉扔掷一旁,拽着人就往外走去。
师知苎无奈,只好拾步跟上。
他所说的好玩儿的地方,就是章宿院前不久被他捣鼓了一番,在院中建造了一个葡萄架子,然后酿了几坛向西域学的葡萄酒。
青藤上垂挂着一串串从绿色水晶葡萄,似一簇簇小花儿,架下石桌一坛青铜蓝釉酒壶,两爵摆放在面。
绿珠正将装有葡萄瓜果的白玉盘放在上面。
见两人过来,忙将位置让开。
“快快,快来。”顾晨之满脸欢喜的把师知苎的双肩按在石座上,然后撩袍坐在她的身旁。
端起青铜蓝釉酒壶,往酒爵中倒下清液,果味儿的酒香霎时四溢。
师知苎闻见这味儿心跳莫名加速,隐约有些头昏,手按在胸口,眉心微颦地看着他:“这是什么?”
顾晨之将酒爵推过去,两眼泛光地看着她:“快尝尝,小爷亲自酿的酒。”
“不用了,我不善饮酒。”师知苎摇头。
她的确不会饮酒,所以平素也绝对不会占这东西,顾蕴光偶尔会饮酒,但不会在揽月楼放酒,她便更是接触不到。
但顾晨之今儿个为的就是想要与她分享,所以才将她领来,见她毫不留情地拒绝,心中隐有不虞,混不吝地劲儿便涌上来。
他将酒爵往上一搁,上扬的眉眼微耷拉:“知知未免太绝情了些,上次见你姨娘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你却连一杯酒也不愿意与我喝。”
说着厉色的语气到了尾音,泛着委屈的错觉。
他似是察觉自己的语气像极了怨夫,忙掩饰的表情变得凶神恶煞:“不行,你一定要尝,哪怕是一小口也要。”
听西域的人说给女子饮最合适,所以闲来无事便学着做了,好歹是他第一次亲自学酿酒,她必须是第一个饮。
知晓小霸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有的是法子缠着她饮下。
师知苎心下微妥协,看着他手中的酒道:“那我饮了,一会儿便回去,小公子不可拦我。”
一杯酒怎么够。
顾晨之心中反驳,面上同意地颔首:“好,一会儿你若是醉了,小爷亲自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