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金安(141)
凉意从四面八方袭来,砚书说:“两位主子还是先回去吧,等平稳了再出来。”
秦宝姝却回头看他,再问:“他究竟都吩咐了你什么?”
砚书:……我这该死的嘴,就不该张开!
宋瑀珩强行把人给抱起来,给塞回了厢房。
少女没看够外头的风景,更没问出来真相,心里就不痛快了。
“你遮遮掩掩的,哪里像个君子?”她推开他,气呼呼坐下。
“我只是嘱咐他不要多话,引起你的怀疑,暴露了身份而已。”
这样的解释是合理的,可她怎么就不信呢?
不过信不信的,秦宝姝知道,今日他是不会说实话了。
“我今晚要吃全鱼宴。”她哼一声。
一顿全鱼宴,那不是简单得很。宋瑀珩当即点头,可头刚点下,她就补了一句:“要太子殿下亲自地钓起来的鱼。”
宋瑀珩:……
“行船的时候,钓不上来鱼。”
“那你下网也行。”
她这是蓄意报复。
可某人宁愿被提无理要求,也不愿意坦白,说干就干。
太子殿下要亲自下网,砚书都听傻眼了,一边召集人手准备东西,一边不解地问:“船里有新鲜的活鱼,怎么殿下非要亲自再网鱼,抛网多危险。”
“所以说你娶不着媳妇,这是夫妻间的乐趣,我亲手给你们太子妃网的鱼,自然比买来的鲜甜。”
堂堂太子殿下,哪里能说是和媳妇闹别扭了,被罚打鱼。
砚书:“您别三句就不离我娶媳妇的事吗?”
“那你自己给砚琴回信吧,她日日催促着要你给家里留香火。”
宋瑀珩看见网来了,冷漠地丢下话。
砚书:……
今儿为什么都是他在吃瘪?!
“不是,您不能迁怒对不对,我姐怎么又给您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她要是怕我这指挥使当得有危险,她又不愿意回来接任,那我能怎么办?我也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啊……”
砚书追了上去,头疼不已。
论聪明,肯定是他姐姐更聪明,做事也牢靠,可太子殿下要把指挥使安她身上,她不愿意。
说没有女指挥使的先t例,不想给太子殿下多惹是非,可锦戎卫里头也没有女同知的先例啊,她倒愿意当同知!
一切都是推脱之词!
然而知道又如何,还不是只能成为受气包,委屈巴巴地在边上护法。
不得不说,宋瑀珩运气不错。
虽然是第一次下渔网,收网的时候,发现不但有三条胳膊长的大鱼,还有不少螃蟹大虾都混在里头。
这可不止做全鱼宴了,便是再整个蟹宴也可以的。
秦宝姝见他腰往下的衣裳湿透了,有气也散了大半,勾着他腰带进了浴房。
宋瑀珩惯会蹬鼻子上脸,当即把收网时手上、胳膊上勒出来的红痕给她看,说手疼。
他在京城的时候养尊处优,练武也碍不着他衣裳下包裹着的细皮嫩肉。
秦宝姝瞧见他手上好几处都被磨出水泡和破皮,果真心疼起来,好一阵翻找伤药,连沐浴都不让他自个动手。
懂疼人的姑娘家还是年轻了些,一个不留神就被诓骗成了共浴。
江河上荡了几日,秦宝姝晕船难受,宋瑀珩到底没敢当禽兽,但正在新婚甜蜜期,每夜拥着心爱的女子入眠,不想入非非的那是柳下惠。
今日终于叫他找着机会,黏上了自然不会轻易撒手。
秦宝姝上了他的当,被他闹得软了身子,船身摇晃,浴桶里的水也不断起惊浪。她索性闭上眼,仿佛看不见那激荡溅起的水花,就可以自欺欺人,这些晃动都是行船所致。
好在宋瑀珩还知道克制,心里记挂着她要的全鱼宴,给她留了吃宴的力气。
傍晚时分,船只正好到了可以停靠的小渡口,两人索性就把晚饭抬到了甲板上,用屏风隔出临时的一个雅致空间。
看着江面渔火点点,吹着晚风,这顿晚饭十分合秦宝姝的胃口。特别是宋瑀珩让人上了一个小小的炭炉,直接给她烤虾烤小鱼,是在江水之上的野趣。
可惜,人还是不能过于得意忘形。
宋瑀珩见她心情好了,便与她小酌两杯,有了酒精的加持,回到厢房后他的自制力都被丢到九天之外。
秦宝姝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脑袋里空白了许久,身上的酸软不适在告诉她,昨夜某人有多放纵。
昨日好不容易散去的恼怒就腾升起来。
连着三日,秦宝姝都没叫他再上床,一脚给他踹边上的长榻上去了。
船行三日,来到他们需要补给的一个大码头。
补给起码要一两个时辰,宋瑀珩灵机一动,哄着她下船,带她到岸上尝尝当地的美食,和看看风土人情。
两人刚到热闹的街头,就看见气派的一个银楼,客人进进出出,生意十分好。
宋瑀珩想到什么,直接拉着她就进了铺子。
两人容貌出众,哪怕穿着尽量低调,眼尖的伙计一眼就看出两人气质不凡,殷勤地上前介绍。
“二位是想要金簪还是头面,又或者宝石珍珠,我们银楼有着最好的工匠,还可以定制首饰,为客人镶嵌喜欢的宝石。”
伙计搓着手,期待地看着两人。
宋瑀珩颔首:“把你们现下最好的都端上来看看。”
伙计眼睛一亮,心道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当即高兴得就要带两人到雅间去,哪知秦宝姝忽然拽住要往前走的宋瑀珩,一双杏眸望着他,欲语还休。
宋瑀珩温柔笑着:“我还不曾给你买过首饰,是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