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金安(148)
任吏部尚书想破脑袋,也没能想到宋瑀珩居然会这么一说,自己更是忘记了如今的不同。
如今的皇后金氏,那是嫁给当今之后就一直领兵打仗的女将军,说句不该说的,也正是金氏的能干才会叫宜安王最终狠下杀手吧。
有金氏这个如今手握兵权的皇后在,太子妃说那么一句话,算什么干政啊,只能算是调侃他们。
吏部尚书冷汗都淌了下来,双唇抖啊抖,抖个半天也没见再说出什么。
怎么说?
太子一句话给堵死了,难道他真跑到朝堂上和皇帝说你老婆后宫干政?!
那都不用皇帝出手,皇后手下的将士直接就先给他扒皮了!
吏部尚书没话说,宋瑀珩可就有话说了,哼笑一声,目光凉凉地扫过他们:“太子妃那句不是实话?你们往地上一跪,一句惶恐,就是知道错了?”
“错在哪里,详细的说不出来,一句不知就推脱得一干二净。结果被点破,就想着转嫁矛盾,说太子妃侮辱你们?”
宋瑀珩越往下说,怒意越盛,嘴角却勾起了笑容。
“来人,把他们的官帽子官服都给本宫给扒了!”
厉声一句吩咐,叫四部尚书投来惊恐的目光,礼部尚书立马又叩首,高喊:“殿下,吏部尚书怎么想,与臣无关啊!”
“无关吗?那你且说说,你们错在哪里了?”秦宝姝轻声问。
宋瑀珩被气得眼见要暴走了,他真恼起来,恐怕会把这几个沽名钓誉的家伙直接推出去砍了。
但她知道,这些人留着还是有点用的。
她伸手搭在宋瑀珩握成拳的手背上,无声安抚他,给他们一个自救的机会。
吏部尚书脸色惨白,跪都跪不住了,瘫坐在地砖上,看着她的眼神复杂极了。
秦宝姝不在意他们的沉默,笑着说:“他都说我干政了,我要不坐实一下,太冤枉了。你们各自说吧,说不出来个一二三四,那我可真要撒泼,给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后宫干政了。”
话落,少女脸上的笑容已然消失,扫过他们的视线仿佛装了刀子,叫他们脖子都在发凉。
而宋瑀珩呢,悠闲地靠进了椅背里,仿佛他是看热闹那个。
这说明什么,太子对太子妃纵容且宠溺,就是干政,他也无所谓!
话落,秦宝姝看到在边上,却没动手的锦戎卫,哎了一声:“殿下不是叫你们先扒了他们官服,怎么不动呢,小心殿下治你们的罪!”
锦戎卫忙上手,摁住那几个老臣就扯衣服,把他们扯得哀嚎,士可杀不可辱都说出来。
宋瑀珩在边上看得好笑。
还是得他家姝儿有手段,先是给个机会,但也不能叫他这个当太子的命令成了空吩咐,维护他的威严不说,一个回马枪叫这些心口不一的东西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侮辱。
可他们惜命得很,嘴巴嚷嚷得再响亮,也只是嚷嚷,最终都红着眼,跟牛一样喘着粗气,恨恨地瞪着秦宝姝。
秦宝姝根本不怕,柳眉一挑:“怎么,本宫脸上有你们要解释的一二三四啊,直视本宫,怎么着,你们要造反不成?!”
四人方才还搞内讧,可能真的感到屈辱了,反倒拧成一股绳了。
兵部尚书道:“太子妃是假公济私,在报方才吏部尚书的仇罢了,我们无错,绝不接受太子妃这种羞辱!”
“还是觉得被羞辱了,那就对了。”秦宝姝伸手往袖子里一掏,直接掏出了一块金灿灿的令牌,一把砸到兵部尚书脑袋上。
“兵部尚书,尚书大人,你瞧瞧看这是什么。此令在我手上,莫说羞辱,我现在就调兵把你家抄了,你都只能憋着!别给你脸不要脸!”
兵部尚书被砸得头晕眼花,缓了片刻才去捡起掉在腿上的令牌。
上面赫然写着宸王二字。
——是当今调动亲兵的虎符!此令还是先帝在的时候,亲赐给当今的!
兵部尚书哪里能不认得!
皇帝把自己的亲兵调遣权力都给了太子妃,这……这不就是让太子妃随意干政吗?!
看着柔柔弱弱的女子,才是真正不好惹的那个啊!
兵部尚书捧着令牌,知道自己撞铁板上了,脑袋嗡嗡作响,加之赶路不曾休息,竟然是一头就栽倒了。
宋瑀珩冷眼看着:“给他泼醒,太子妃等着听他要如何说自己委屈呢。”
其余人纷纷打了个冷战。
委屈个屁!
不委屈!
能有什么委屈,真被抄家了,那才是天大的委屈,是没命的大祸!
三位清醒的尚书哪里还有硬骨头,主要是也心虚,争先恐后开始领罪,好歹要先保命。
说来说去,都是不作为和内部争权引起的祸端,宋瑀珩连听下去的耐心都没有。让人把令牌拾起来擦干净,塞回秦宝姝手里,拉着她丢下一句:“你们记录下来。”径直出了厅堂。
秦宝姝回想着刚才的威风,啧了一声:“我终于知道他们为何要争权,争得死去活来了,方才我多厉害!”
宋瑀珩失笑,轻轻掐了掐她鼻尖:“继续保持,回到京城了,就拿出这股跋扈劲儿,叫他们都怕你敬你!”
“你在说我是泼妇!”秦宝姝睨他,随后自己就笑了,“你和父皇还真要把我拱上朝堂不成?就不怕我提拔伯府,外戚权势滔天!”
“只要利于百姓利于国家,这皇位谁坐不是坐,但我给你个提醒。”
宋瑀珩无所谓道,末了才正了脸色,叫她也跟着紧张起来。
“父皇和母后可能在算计我们,你别轻易上当,慢慢地学,该装傻装傻……不然,就没有我们悠闲的日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