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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到太孙殿下我失忆了(60)

她就愣愣的站在此处出了会神。不远处传来柳条儿莫名其妙的大笑声,紧接着轰隆一声,她没在意。伴随着情急的“若若”,这倒是听见了,人还没来得及转过去,忽觉一道黑影罩下来,整个人被压倒,却又在倒地的时候被护住了后脑和腰。轰隆隆一叠声的响,她被拢在狭小的空间里,周身全是他的气息。外面一片兵荒马乱的大呼小叫。

*

靳无宴受了伤,伤不算很严重,但那么多的砖块砸下来,满身的青紫,多处擦伤,渗出了血。

郎中正给他上药。

梁飞若站在门外,双手交握,表情纠结。祸是柳条儿闯的,他又是因救她而伤的。

梁鲁等人从里面出来,几位大人面朝她施礼,梁鲁落后一步,取笑道:“怎么还矫情上了?进去看看啊!都是因为你。”他时常忘记妹妹记忆不全的事,总以往常的态度打趣她俩。

正巧景鹏送来晚膳,看到梁飞若在门口徘徊,大喜,将食盒往她面前一递,“三小姐,请。”

郎中自里头出来,身上背着药箱。

梁飞若问一句,“都搞好了?”

郎中额上冒汗,态度恭敬,细细回话。

梁飞若不再纠结,接过托盘,景鹏赶紧小跑过去,将门打开:“三小姐,您慢点。”

梁飞若进去的时候,故意咳嗽了声,本以为他一定会稍作整理,岂知一脚迈进去,抬眼一看,他坐在床上,双手搭在腿上,上身精悍,没穿衣裳。

梁飞若赶紧别开眼,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浓烈的跌打药酒的味道。

他就坐在那一言不发,存在感极强。

梁飞若还是硬着头皮将食盒送了进去,面朝桌子,背对着他,说:“今日多谢您救我……”

“你,不是您。”他出声纠正,“护你是应该的,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他扯了件白色里衣披在身上,挪步走来。

梁飞若听他步履沉重,转过身,看他腿脚。

靳无宴停了下,朝她伸出一条胳膊,“要不你来扶我?”

梁飞若弯腰挪圈椅,“也就几步路了,要不你坚持坚持?”

靳无宴面上带了笑,到了跟前,搭了下梁飞若的肩,坐下身。

“若若,你今晚就不要走了,没你在身边我晚上都睡不好。”

梁飞若打开食盒的手一抖,差点烫到自己。晚膳没有白日丰盛,一大锅肉丝青菜宽面。面条劲道,一看就很好吃。景鹏照旧准备了两人份的碗筷。

靳无宴停了会才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睡榻,你睡床。”

“咱们以前就这样,晚上睡一起,说说话。”

“我们之间的事,我亲自同你讲。”

有什么好讲呢?她都已经做了决定的事,拉拉扯扯的不爽利。

“你先吃东西。”她一直不喜欢在吃饭睡觉这样轻松的时候说坏人心情的话。

靳无宴太了解她了,越是哄人赶紧吃饭,后面的话越不好听。

“你先说!”

梁飞若:“你先吃面条。”

靳无宴:“你说!”

梁飞若:“吃饭。”

靳无宴:“说!”

梁飞若啪一下砸了筷子,“让你吃你就吃,面条都快糊了,你不吃我还要吃,怎么这么烦人呢!”

靳无宴怔了怔,眼中露出新奇的光。

也许这顿饭是注定吃不上,靳无宴愣愣的看着梁飞若,默默拿起筷子,还没端起碗。

门外忽然想起急促的敲门声,景鹏未经通传,贸然闯入,脸色煞白:“殿下,王宫十万火急快报,王上忽染恶疾,快,快要不行了!”

啪,筷子落地。

第33章 归途

靳无宴的脸瞬间没了血色, 撞开桌子,面汤撒了一地。

梁飞若抓住他的胳膊,“我和你一起。”

靳无宴没说话, 梁飞若从衣架上扯下他的衣裳,踮起脚,帮他快速穿上, 束好腰带,像曾经做过的很多次,娴熟自然, 二人都没别的想法。

靳无宴拉住她的手往外走。

景鹏牵了马过来,靳无宴和梁飞若一人一骑。一行十几名骑兵。

走不多时,梁飞若感到一阵凉意, 有什么东西落在脸上又化开。

下雪了。

靳无宴的坐骑是千里神驹,风驰电掣, 很轻易的就将随行的人甩开了。

梁飞若理解靳无宴此刻的心情, 只咬牙紧紧跟上。夜色渐深, 又累又冷, 胃里空空, 颠簸的一阵阵犯恶心。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终于忍不住勒住缰绳,停了马。

一行人马, 一半追着靳无宴走了,一半护送着她。一直以来的习惯, 不用人吩咐。

景鹏正要问她怎么了。梁飞若跳到草丛边就干呕了起来。景鹏给她找来水漱口。梁飞若按着胃站起身问他有没有吃的。

景鹏问随行的羽林卫, 有人从口袋里掏出干硬的烧饼,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放的,又冷又硬。

梁飞若接过就啃了, 噎的眼泪直流,又猛灌了一口水。

她想到靳无宴,晚饭没吃,又受了那样重的伤,浑身的筋骨都快被砸散了架,本应好好歇息一夜,如此长途跋涉怎么受得了。

她没耽误时间,胃没那么冷了,又重新爬上马。

景鹏给她找来一件披风,也不知是谁的,多少天都没洗了,一股馊味。她道了谢,接过来,紧紧裹在身上。

天色漆黑,除了羽林卫手里举着的火把,四周一片黑洞洞静悄悄的。靳无宴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连马蹄声都听不见了。

“若是谁感到不舒服,说一声,不要强撑。”她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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