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一息之时,抛出最后的条件:“你放了我,我知道玉玺的下落,燕王,你杀了我,就永远不知道玉玺在……”
靳无宴最后一拳重重砸在他脑子上。地面上有脑浆流出。仇玉红彻底没了声息。
有侍卫走近,手里捧着濡了水的白帕上前,说:“这种以虐杀少女制作陶俑为乐的腌臜玩意主君何必脏了自个手,交给手下,保叫他生不如死。”
靳无宴擦净了手,丢在仇玉红脸上。
他的女人,他连凶她一句都会后悔半天,此人竟敢伤她,还存了那样虐杀的念头,他不亲自动手,心里这股冲天.怒火根本无法平息。
有侍卫忽然匆匆跑来,急道:“主君,夫人醒了。”
靳无宴抬步正要过去,忽见衣上不知何时沾了血迹,眉心一拧,先回屋换了身衣裳。
**
梁飞若醒来后,先是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疼,浑身都疼,就没有哪处不疼的,入鼻浓重的药香味。
她心里觉得自己肯定是被救了,睁眼,屋内烧了炭,温了水壶,袅袅的冒着热气,地上铺了厚厚的绒毯。屋内没人,窗棂外却有人影走动,像是守卫。
情况不明,她不敢吱声。
谁料,房门忽然被推开,来人是个小丫头,也不说话,面上大喜,转身又跑了出去,房门都忘了关了。
有人伸手进来,关了门。
匆匆瞥一眼,梁飞若认出那人戴的护腕,捏在手心的佩刀,像是军中之人。
她按住侧腰的伤口,悄悄摸到墙根,试探着推了推窗子,露出一条细缝。守卫警醒的很,轻微的响动,警觉的张望过来,又反应过来什么,立刻转回头去。
梁飞若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敌友不明,难免心中慌张,面上却冷静的很。
房门再次被推开,进来一个男人,一身锦绣,通体贵气,身形很高大,还很……好看。
梁飞若聪明的没有选择先开口,只盯着他看,暗暗防备。
靳无宴自她眼中看出了深深的戒备,心中一阵绞疼,声音都跟着软了:“大夫说你需要静养,回床躺着去。”
第44章 被捉
靳无宴放软了语气:“大夫说你需要静养, 回床躺着去。”
是关心的语气。梁飞若听出来了。
然而他顶天立地的站着,气势太盛。光同他在一个屋里待着就能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让她不敢放松警惕。
她不确定的看着他, 没有动。
二人沉默对视。
梁飞若抬手,隔了一丈远,挡住他的半张脸, 露出嘴唇和下巴,忽然脸色一变。
靳无宴:“若若……”
梁飞若一脚踹翻火炉,火星四溅, 靳无宴始料未及,闪身躲避,让开了路。梁飞若侧身急速而过, 撞门而出,伤口裂开, 疼得眉心一皱, 脚下不停, 握住墙角下一根竹竿, 借力一跃, 攀上围墙。
她早就发现了,自他进来后,院内的护卫就退下了。
屋外积雪覆盖, 亮得刺眼。
“若若!”身后一道惊声怒吼。
怒不是针对她本身,而是她身着单衣, 血色透染。
她夺命狂奔, 仿佛身后追着猛兽。
靳无宴既不敢追的太紧, 又不能不追。倒是巡逻的侍卫一时呆住了,这, 这……
靳无宴的手搭上她的肩,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拉进怀里。
斜刺里忽然飞来一支羽箭,伴随着一声:“不要碰我的女人!”
李若愚的准头实在不好,箭头照直对准梁飞若而去。
靳无宴不得不松开,还轻推了梁飞若一把。
李若愚丢了弓箭,迎面接住梁飞若,从腰间抽出佩剑,匆匆扫一眼她,皱了眉,情况危机,本性不改,何时何地都能贫两句嘴,“噫!虽然惨了点,没死就好!”
靳无宴站住步子,看向李若愚,眼神如刀。
“他就是那日在同安郡追捕你的那人。”梁飞若快速道。反手夺了他手中剑,握在手心。
李若愚“咦”了声,“我的剑。”
梁飞若面如金箔,眼神却有种坚定的凶狠,“你武功不如我,躲后面。”
李若愚虽羞耻的不愿承认,可被人宠着护着感觉真的很好啊,难得男子汉大丈夫了一回,“这次轮到我来保护你了。”
靳无宴握拳在侧,骨节咯咯作响,“若若,你看看我,你不应该忘了我。”
这亲近的语气。
梁飞若表情未变,主要她脸色太难看,想变化也变化不出来。跟着靳无宴这么多年,潜移默化,越遇事情绪越稳定。
李若愚瞅瞅他,又看向梁飞若:“你俩认识?”
梁飞若沉着脸,很奇怪,她明明能感觉到这人对她的善意,可是心里仿佛有个声音一直在排斥他。很奇怪。同她喜欢李若愚一样奇怪。控制不住的感觉。
“不认识。”梁飞若说。
靳无言还没来得及表明身份,李若愚急了,“你可以认识!”
梁飞若:“……”
李若愚猛朝她挤眼,很显然,他俩根本打不过他,所以真要是熟人,利大于弊,他倒是真心希望他们是认识的。
梁飞若也想通了其中关窍,朝靳无宴抬了抬下巴:“你是谁?”
靳无宴心潮起伏,情绪复杂。
李若愚瞅瞅梁飞若又看向他,忽然福至心灵道:“不会是你哥吧?”越看越像,这动作、举止、神态,还有武功路数,分明就像是来自一家人啊!
梁飞若瞪大了眼。
李若愚按她,“快叫哥!”
靳无宴恨不能将他的爪子剁碎,身随心至,眨眼到了近前,擒住他的手。梁飞若挥剑就刺,靳无宴捏住她的手腕,虚握,圈住。没防备她的腿,狠挨了一脚,生生受了,看她的眼神更忧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