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假思索的,她激烈的挣扎起来。
靳无宴还没反应过来,他体型高大,又力量惊人,想压制住她轻而易举,她的挣扎于他来说不过是情趣。压制着她,身与心的交融让他正上头。
梁飞若像一条濒死的鱼,扑腾着,像是猛然会发声,尖锐的叫声骤然响起。
靳无宴愣住了,停下动作,俯身看她。
她抬手就打去。
本能反应,他一把握住。
梁飞若怒瞪着他,怒火熊熊。
靳无宴从她的眼中看明白了什么,心底猛地一沉,松开手。梁飞若一得解放,扬起就打,半点没留手。
耳光很重,可是他半点没偏过头,目光定定的看着他,眼睛又黑又沉。
梁飞若四肢齐用,从他身下爬出,尴尬,羞耻,难堪,难以形容的恨不能一头撞死的心情。
她被一个她不认识的,厌恶的人莫名其妙的给睡了,什么情况?!
心里的慌张简直没法形容。行动间,乱了章法,打翻踹倒不少东西。劈里啪啦,同她的心一样乱。
靳无宴全程没说话,坐在床上也没动,默默的看梁飞若穿衣,还贴心的给她递上了压在身下的肚兜,腰带。
梁飞若根本不能看他,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她想劝眼前的男人先将衣服给穿上,可是又不知如何开口。
现在的情况,她弄不懂。
除了慌,还是慌。
靳无宴现在的情绪复杂到难以形容,他十分担心飞若的精神状况,这是毋庸置疑的。若不是怕刺激到她,他根本不会停下。试想一下,二人刚结合,忽然被打断,谁受得了?没将梁绯若揪回来继续,是因为他真的很爱她。
爱她,也不妨碍他火气上涌。不针对任何人,单纯的,身体上的火气无处发泄,郁闷,焦躁,无端的愤怒,还有几分委屈。
终于,他起身,将裤子穿上。
梁飞若人都走出去了,又退回来。
靳无宴看向她,“若若?”
梁飞若没回头,一只手背向身后,冲他摇了摇手。
她虽自认性格狂放不羁,可这种事还是对她冲击太大,她需要缓缓。
袖口内露出一截流光璀璨的珠链。
第48章 情蛊
梁飞若表面还算平静, 内里早已山呼海啸。强撑着没爆发是因为多年来习惯养成。她需要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是谁?她怎么在这?这里是哪?外面那些人又是谁?
随即,她又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问题:我是谁?
她举起手, 狠拍了几下脑袋。
“若若,”靳无宴叫住她,“可是头疼?我给你叫大夫。”
梁飞若恍惚间想起, 我叫若若,若什么?什么若?
后脑勺陡然袭来一阵锐痛,痛得她站立不稳, 靳无宴瞬移至她身侧,一手揽住她的腰,让她有所依靠。
梁飞若些微回过神, 立刻出手,不容他近身。靳无宴捏住她的手腕, 又是往身前一带, 扣住腰身, 嗓音暗哑, 还有些涩:“看着我。我是你夫君。”
梁飞若一怔。这般的近, 近……
面上潮红未退,心跳加速,气血上涌。
除了难以启齿的羞耻, 还有脑中一片空白的惊慌。
“可是哪里不舒服?”他一只手扣住她,一只手顺着她的头顶, 一路往下轻按。
梁飞若身体僵硬, 看向他的眼神, 太过警惕戒备,靳无宴不喜, 轻而柔的扯了下她的眼皮。
脑子尖锐的痛了下,突如其来的,强烈的,不可抑的厌恶感,梁飞若几欲作呕。
她轻盈而灵活,自他身侧游开,像条滑腻的泥鳅,靳无宴捉她不住。也不是真的拿不住她,反制了手臂也要跑,他还擒住不放,是要折了她的胳膊?多大仇!
她倒是对自己能狠得下心,他敢?!
梁飞若撞到大帐上,紧盯着他,掀开一条缝,一闪身跑了出去。
靳无宴走出一步,又站住,定在原地。牙关紧咬,咬肌毕现,筋骨肌肉暴起,又沉沉的压下这口气。
海桃听到动静,几次想进去都被景鹏拦住,一气之下将他给咬了。梁飞若出来,从她身侧跑过。海桃张了嘴,还没发出声,人已经一闪而过。
四周的人只见一道快如闪电的残影,呼啸闪过,人都跑出去很远了,又在经过李若愚跟前时,脑子仿佛被重锤捶了下,停住。
“李若愚?”她按着自己的额头,努力甩了甩,像是沉在梦中的呓语,有些不寻常的眩晕,“太好了。”总算有个认识的熟人了。
李若愚如见救星,毫不客气,“你快叫他们放了我,天寒地冻,我想吃烤红薯!”
梁飞若搞不清状况,见李若愚被挟制,自动将这些侍卫当成敌人,目光一厉。
侍卫都被她吓住,眼看着她急速过来,似要夺刀,齐刷刷缴械,向四周散去。
梁飞若猛得刹住脚,看着手里的刀,反应不过来。
靳无宴从大帐内出来,散发,赤着上身,身上纵横的都是刀剑伤,左胸正中心口的位置一道贯穿伤也就不那么明显了。伤疤一多,整个人就显出煞气。无端叫人畏惧。宽封腰,系一件黑色中衣垂在身下略做遮挡,长裤,赤脚。身上气息冷冽,眼露寒光,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手里还提着一双女子的鞋袜。
景鹏第一反应捂住海桃的眼。
海桃没所谓,揪他的手指头,一根根掰开,小声嘀咕:“干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景鹏大惊,“你何时见过?”
海桃翻了个白眼,没吱声,梁飞若偷看靳无宴洗澡,她给把的风,这事能说吗?
所谓好姐妹,就是要一起吃饭,一起上茅房,一起偷看男人,一起对喜欢的男人评头论足。她和景鹏成婚早,实战经验丰富,男女之事传道授业,梁飞若是她的大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