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怅客(3)
乔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想为自己的父母报仇,却连自己的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迟公习把手放在乔礼的头上揉了揉说“你放心,乔兄是我最好的兄弟,他的仇我会替他报。”
乔礼提着乔洪森的刀,紧了紧握着刀的手:“您知道他们是谁?”他对着迟公习干净利落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求您,教我武功,这仇,我自己报!求您,教我武功。求您......”
迟公习面露不忍,蹲下身用手托住了他的额头:“好孩子,起来吧。”
“不能让他们知道你还活着,否则他们必会斩草除根。”迟公习道,“我之前有一个孩子,只是早早地夭折了,你若是不介意以后就叫‘迟湫’吧。”
巧遇
清风和煦,树林间透着雨后独有的草木泥土的清香,迟湫枕着胳膊靠坐在树上悠哉地喝酒。
他刚要闭眼休息,不远处便传来一阵杂乱的跑步声,接着便是呼救声。
“救命啊!”
迟湫睁开眼朝树下一看,只见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孩和一个中年男人被六七个土匪追过来。
土匪骑着马追,那两人互相搀扶往前跑着,人腿哪能跑过马腿?没几步两人便被土匪包围起来了。
为首的土匪看着就像背着几条人命的,额角有一块疤,面相十分凶狠。
女孩的父亲挡在女孩面前,扑通跪下来,双手合十求道:“各位爷,我们的钱真的都给你们了,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呸!”土匪头子道,“那么几个破子儿,打发要饭的呢?实在没钱,那就.......”
他举起刀指向女孩:“把她留下。”
女孩吓得缩在父亲怀里哭也不敢大声,土匪们骑着马围着他们绕圈欢呼,嘴里时不时说些不堪入耳的话。
迟湫坐起来看着这几个土匪,手里拿着刚才听曲吃剩的花生琢磨着先打那个手欠的,再打那个嘴欠的。
一个土匪伸手要去摸小姑娘的脸蛋,他手伸出去,就被一个石子打在了手腕上,手腕竟一时发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一脚踹在了后背跌下了马。
“谁他爹的敢暗算老子!”他捂着腰起身,看清了来人。
那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一身浅蓝衣袍,手里提着长刀,仰首挺胸一点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陈天暮挡在父女面前说:“就是我。”他指点了一圈土匪道,“光天化日拦路打劫,还要强抢民女,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迟湫指尖的花生没来得及扔出去,只好收回来扔进了嘴里接着看戏。
这小子口气不小,应该有点本事。
土匪头子不屑道:“哪来的毛头小子,跟我讲王法,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王法。”
跌下马的土匪用刀指着陈天暮说:“三当家,跟他废什么话。”
只见那三当家抬了下手,周围的土匪便一齐朝陈天暮攻去。
陈天暮让父女两个到一边去,然后抽出手里的刀,跟他们打了起来。
他的功夫对付一个两个土匪还行,对付这一帮他可有些吃力。
果然,没多大功夫,他便负了伤,胳膊上被划了个口子,很快浸红了衣服。
迟湫嫌弃地砸吧了一下嘴,有点本事,但不多。
三当家嗤笑一声:“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就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管你爷爷的闲事。”他脸色一变,阴沉地说,“给我杀。”
陈天暮感觉不妙连忙后退两步伸出手:“停!”
土匪们冲到一半停了下来,三当家把刀扛在肩膀上不耐烦道:“怎么?你还有遗言,赶紧说。”
陈天暮仰脖说:“我师父可是大名鼎鼎的武林第一迟湫,你们要是杀了我,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劝你们考虑清楚,我虽然打不过你们,但是我师父打你们可是跟玩一样,给他惹生气了,要你们全给我陪葬。”
迟湫听了这话差点没拿稳手里的酒壶,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二傻子徒弟?
土匪头子显然不信他的鬼话:“我可没听说过迟湫有什么徒弟。”
陈天暮心虚地舔了下嘴唇:“关门弟子不行啊?”
三当家冷笑道:“江湖人谁不知道迟湫不过是一个背信弃义欺师灭祖之徒?恐怕他现在人人喊打自身难保呢,没工夫管你。”
陈天暮一听这话,火“噌”一下就起来了,反驳道:“他不是!”
三当家没兴趣跟他辩驳,勒马转头边走边吩咐道,“赶紧杀了,把那女人带走。”
这回没人再听陈天暮扯犊子,他被一脚踹出去撞到树上,吐了口血。
那对父女连忙跑过去把陈天暮扶了起来。
迟湫无声地叹了口气,花生被他吃没了于是他随手揪了几片叶子,手腕一转甩了出去。
叶片宛如离弦之箭迅疾而出,直指那几人握刀的手腕,几个人手腕上相同地方已经出现了一道血口,他们才感觉到疼。
迟湫是手下留了情,不然他们的手腕已经废了。
迟湫从树上跳下来,几名土匪互相看了一眼警惕地看着他。
“你是什么人?”土匪们握着刀却只在原地踟蹰,不敢再往前。
迟湫转过身面对他们,三当家听见动静又驱着马踱了回来,觉得他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你又是何人,今天怎么了?一个个的上赶着找死。”
他看着迟湫,这人懒懒散散的,身上没有一点江湖气,连武器都没有,说是赶考的书生都有人信,便更不把他放在眼里,
三当家下了马,活动了一下脖子:“既如此,那今天我就陪你玩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