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怅客(43)
他先给了姑娘一瓶药,让她们帮着上药,自己则去外面,把这里反方向的房子一把火烧了。
“走水啦!”
魔教里的众人皆手忙脚乱地跑来救火,陈天暮趁乱,扯出来几块黑布,裹着几个姑娘让她们趁乱先走。
常日晏听见声音,挑了下眉:“看来不只你自己啊。”
他转身要去看个究竟,迟湫闪到他面前用刀拦住他的去路:“你的对手是我。”
赴宴
陈天暮给几个女孩断后,突然有一个人出现在陈天暮身后。
“你是谁?”
陈天暮转过头,与他对峙。
“夜闯魔教,这火是你放的吧?”
高沉屿边说边抽出腰间的刀,毫无预兆地攻了过来,陈天暮反应不慢抬手用刀鞘格挡了一下,顺手抽出刀,向上挑了过去。
对上高沉屿刀的一刻,陈天暮就感觉到了,这人武功不俗。
高沉屿后仰躲过,两人很快缠斗到一起。
高沉屿武功不俗,如果吴文锦在大概能从他的路数上看出来,他便是那日易容成迟湫闯进飞鹰堡的人。
这段时间迟湫一直看着陈天暮练刀,他进步神速,如今已经很有模样了。
高沉屿的刀又快又急,陈天暮也不落下风,他也不纠缠,一会儿要是引来更多的人可就不好弄了。
他站在墙上,看见几个姑娘还挺机灵地躲着人沿墙根从偏门跑了出去。
高沉屿刚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陈天暮的腿便横踢了过来,高沉屿抬胳膊挡了一下,还是被踢的后退了几步。
陈天暮没继续跟他打,反而转身跑了,他看见迟湫了。
迟湫受了些伤,但不严重,抱着男孩迅速跳墙离开,临走前提醒常日晏:“放心,我还会来找你的。”
常日晏也受了些伤,刚想追过去却看见高沉屿过来跟他说:“那几个女人被放跑了。”
大火在常日晏身后烧着,他觉得不只房子着火了,他气得头发都要着了。
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迟湫的名字,手握成拳,眼睛更红了。
两人汇合后找到跑出来的几个女人,确认除了那两个女人以外其他人都只是些皮外伤,他们俩把就出来的人带上准备好的马车,连夜出了镇子,在一处隐蔽的林间停下。
迟湫偏头对马车里的人说:“先在这里对付一宿,天亮了我们再走,你们可以休息一下,我俩在外面,不用怕。”
有人从帘子后面探出头来声音里带着哭腔:“谢谢你们。”
陈天暮摆了下手:“咳,没事的,明天到了镇上,我们就不送你们了,你们回去的路上要小心。”
“好。”
几个姑娘在马车里小声说话,这段时间她们一直被关着,精神和身体都高度紧张,好不容易能放松下来,有了点希望,都有点兴奋,她们还关心着小男孩,几人闲聊了起来。
陈天暮和迟湫下了马车,靠在一旁的树上,陈天暮问迟湫:“哪找到的小男孩?”
迟湫说:“常日晏的密室里。”
陈天暮偏过头:“他抓小孩儿干什么?”
迟湫抿了下嘴角,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陈天暮还是第一次看见迟湫这样,更好奇了,他撞了下迟湫的肩膀:“到底为什么?”
迟湫沉默了片刻才说:“他娈童。”
陈天暮:“......”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差点没反应过来迟湫的意思,他看向车里,小孩大概已经睡着了。
“真该死啊。”
马车内的说话声渐渐小了,陈天暮和迟湫也安静地靠在一旁,林间时而传来虫鸣,闹了一晚上,陈天暮精神得很,迟湫却有些困了。
陈天暮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你睡一会儿,我盯着。”
迟湫没客气,枕着他的腿睡着了,天色刚有些亮,迟湫便驾着马车驱到附近的城中,陈天暮则靠在门框上小憩。
迟湫一勒马,马车停了下来跳下车:“我们到了。”
姑娘从车内接连掀帘而出。
“我们只能送到这了。”迟湫说。
姑娘们已经是感激不尽,差点给迟湫和陈天暮跪下,两人连忙扶住她们:“不可不可。”
“两位大侠的恩情,小女没齿难忘。”姑娘擦着眼泪说,“还不知恩人大名。”
迟湫笑道:“萍水相逢,无所谓名姓。”
陈天暮却道:“诶,他叫迟湫。”
姑娘和小孩明显愣了一下,眼里多了分意外和警惕。
陈天暮道:“不管如何,你们只需要记住是他救了你们就行,快回家去吧。”
姑娘们看着他俩,还是认认真真地行了个礼感谢他们。
其中一个姑娘与小孩家一路便结伴而行,陈天暮看着她们离开,拉着迟湫赶紧找了间客栈补觉。
他睡觉也不老实,手脚并用非把迟湫锁在怀里才肯罢休。
迟湫好脾气地没管他,问道:“你为何告诉她们我的名字?”
陈天暮埋在他肩头含糊不清地说:“因为我想让她们知道是你做了好事呀,她们回去一定会跟家人说‘我是被迟湫救的,他是个好人’,然后她的家里人就会和邻里说,一传十十传百,慢慢的大家就会知道,迟湫是好人啦。”
迟湫被他天真的想法逗笑了,但没嘲笑他幼稚,反而说道:“是吗,那谢谢你啊。”
陈天暮哼唧了一声,在他脖颈处亲了一口,迷迷糊糊地睡觉了。
他临近中午才悠悠转醒,迟湫坐在桌旁喝茶,窗外一只鸽子扑棱着翅膀落在窗棂上,迟湫狐疑地走过去看见它腿间系着信,他解开绳子,放鸽子飞了回去。
陈天暮起身过来:“给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