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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墨(19)

作者: 半杯玖 阅读记录

“当年,”牧徵墨深吸口气,“当年跟维克丽传绯闻的男子,是谁?”

利阿雅回答的很快:“无可奉告。”

牧徵墨顿了顿,没有着急:“按您的逻辑,他应该是姓柳的中国男子。”她抬起头,“柳,这个姓氏就算在中国也不常见,而柳落集团,在全球也有所名气。”

利阿雅冷冷的看着她:“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是维克丽的孩子——尽管您可能也很怀疑,毕竟没有人认为我是个混血。我长得很像个亚裔,与中国人一样。”牧徵墨说起来,“在我很小的时候,零碎的记忆里,是我母亲带着我在佛罗伦萨流浪。”

泽兰德家不再愿意认回这个给家族抹黑的女儿,维克丽只能靠着微薄的社会援助活着。

“我母亲死在我6岁那年,流落街头被流浪汉轮丨奸,发病而死。”牧徵墨说的很平静,甚至麻木,“我母亲生前的挚友,牧甫翔先生,接受了我母亲的遗言,抚养了我。”

利阿雅看上去认识牧甫翔:“牧先生,现在如何?”

“他去世了,”牧徵墨说,“五年多前。”

“我很抱歉。”

牧徵墨并没有深悲,“我很感谢他,他救了我。”她说,“但是他一直不愿意告诉我我的生父,以及我的遭遇。”

利阿雅沉默片刻:“你现在是牧家人?”

“不,不是,我并没有落户在牧家。准确来说,我的姓氏依旧是‘泽兰德’。”牧徵墨说,“但是想必您知道,牧甫翔先生的妻子,柳翌烟女士,柳落集团前总裁,就是姓柳。”

利阿雅眉头短暂的一蹙。

柳翌烟是什么样的存在,牧徵墨不需多言。只是看样子,利阿雅之前没有往这方面想。

“你和柳家很熟悉?”

牧徵墨摇摇头:“不。他们并不喜欢我,柳翌烟女士也是。”

女人搅着咖啡,一口都没喝。

“其实你的眼睛很像你的母亲。”片刻后,妇人兀然开口,好似感慨,“这种眼睛太漂亮,你的母亲曾经因为这双眼睛……获得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

牧徵墨呼吸一轻。

“孩子,”她听见利阿雅说,“你对柳家了解吗?”

52.

1年后。

“Moe,”锡耶纳刷着牙,满嘴泡泡,“e sta andando il tuo tirocinio(你的实习怎么样了)”

“还好,我就在我打工的公司开实习证明就Okay。”牧徵墨把烙好的的烙饼装盘,“你呢?”

“Ehhh,”锡耶纳洗漱完,坐在桌边,“我将要回罗马。我的妈妈让我回去交实习,未来一年可能很少回来。”

牧徵墨坐在旁边开吃:“那我把你的东西Posta(寄)回去?”

“Grazia.(谢啦)”

锡耶纳本身就是请求合租的那位,本来牧徵墨就打算着四年自己单人住,但鉴于锡耶纳是个脾气挺好的女孩,她并不介意一位过来帮自己分担房费的舍友。

上午锡耶纳有课,牧徵墨一个人呆在租房里。

牧玠来了电话。

“喂?”牧徵墨接起来,“好久不见!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了?”

牧玠笑了:“不可以吗?——你大学之后就不回来,咱们已经有多久没有见了?”

“唔,我也就一年了,差不多就回去了。”牧徵墨避重就轻,一边拿起一旁的瓷碟,“说吧,有什么坏消息——你不是那种会没事打电话骚扰我的人。”

牧玠不予置否:“牧玟要去意大利出差。”

53.

“……哦,”牧徵墨回过神,平静的说,“她来就来呗,关我什么事。”

牧玠:“她问我要你的地址,去看看你。”

牧徵墨忽然笑了,眼底却冷的不行:“三年前她就应该通过罗淼,或者杜弗瑞,或者凯莉知道我的行踪了吧——就算不知道,能不知道我大学信息?”

“要我多此一举干什么,显得她多么光明磊落?”

牧玠沉默片刻:“你别为难我啊小祖宗……”

牧徵墨叹了口气。“Biblioteca Umanistica-viadella Pergola.88号,进楼一楼房东,跟人家打个招呼,三楼。”她快速说完,“记不住拉倒。”

电话挂了,周遭恢复宁静。她才缓过神,蹲下来捡起地上碎开花的瓷碟。

“……嘶!”

她捂着手指,看见食指因为分神被划开一道小小的口子。

54.

“Grazie mille per il vostro riconoscimento, continueremo a lavorare sodo.(非常感谢您的认可,我们会继续努力的)”

身穿Fendi成衣西服的女人面容依旧是冰冷而沉静,阿玛尼的妆面把人衬得容光焕发。她伸手礼貌的跟合作者握握手,左手中指上一个平平无奇的银素戒指略微明显。

“Ringraziare.(感谢)”

保镖护送着人进了车,牧玟抬手揉揉眉心,牧玠问:“老板,回酒店吗?”

牧玟坐在后排,把左手中指上的那个戒指摘下来,放好。“去Biblioteca Umanistica。”她说。这么多年来,一切商务合作伙伴都以为Woen·Mooe女士是有一位相爱甚欢、忠贞不渝的不公开爱人的。

“是。”

牧徵墨正无聊的在租房里做着自己的毕设,牧玠的电话就来了。

“喂?”

“我们现在过去,”男人说,“你现在在租房?”

“真着急。”牧徵墨笑得恣意,话倒是一点不留情,“你们真是比我的房东太太都催的急。”

“……”牧玠偷摸瞟牧玟,见后者闭目养神,小声咬牙道,“小祖宗!你都猜到了就不要为难我了啊!”

牧徵墨把笔扔进水桶里,搓了搓手腕上蹭到的,干了的颜料,“我哪儿敢啊,”她说的毫无诚意,“来吧来吧,我能有什么大事不在租房,一天天闲的出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