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秘书的自我修养(119)
罗杰笑得鼻涕泡都出来了:“我开个玩笑,但你真不觉得他跟你长得很像吗?哈哈……”
贺松高压在他身上,手从他羽绒服的下摆伸进去,隔着厚厚的毛衣挠他的腰,罗杰怕痒,忍不住轻轻“啊”了一声。
一瞬间,贺松高的动作停止了。
他俩离得很近,贺松高压在他的身上,他们几乎鼻尖贴着鼻尖,贺松高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变得十分幽深。罗杰被看得一阵尴尬,脸控制不住地发红:“你干嘛啊,好重,快点下去。”
贺松高没有动。
罗杰感觉他呼出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上,暖暖的,痒痒的。他动手,推了推贺松高:“快下去啊。”
狗以为他俩在打架,着急地在一旁走来走去,发出“嗯嗯嗯”的呜咽声。
贺松高的目光下移,落到罗杰的嘴巴上。
罗杰忽然感觉嗓子有点干,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认为贺松高要吻下来。
但是他没有。他保持着刚刚的动作,一动也没有动。
罗杰的心在胸腔内砰砰跳个不停,跟装了个小型的电动马达似的,他急了,慌了,使劲地推贺松高:“你快下来!我要被你压死了!”
贺松高动了动,撑着雪地从罗杰身上下来,若无其事地说:“谁让你骂我是狗。”
“我、我哪有骂你。”罗杰迅速坐起来,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只是开个玩笑……我跟你说对不起还不行吗。”
贺松高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朝罗杰伸出手:“起来吧,我们送Jeff回家,然后去坐驯鹿雪橇。”
“哦,好。”罗杰站起来,说。
第 63 章
驯鹿拉的雪橇比狗拉的要温柔很多。
服务他们的鹿叫“玛莎”,虽然是一头母鹿,但是个头大、肌肉壮,有着一对又长又漂亮的角。雪道也换成更静谧的小道,两旁都是穿上厚重雪衣的树木,时不时有树枝被压断的响声。Jeff也在,认真工作的它变得很安静,静静走在母鹿前面,为她指引方向。
雪橇车被农场主人布置得十分暖和,下面是鹿皮和羊毛毡,上面是两层厚厚的圣诞样式的盖毯。由于雪橇车的构造问题,使罗杰和贺松高像骑马一样一前一后迭坐在一起,不同的是他们的腿可以平放在车上,看上去就像一个人躺在另一个人怀里似的。
“……那个,”罗杰小心翼翼地说,“我这样会压着你不,我们可以换一个位置。”
贺松高把两人身上的盖毯往上扯了扯,盖住罗杰的大半张脸,然后伸手压住毯子,看上去就像从后面环抱住罗杰似的,“不用。你冷吗。”他说,声音很低沉,就响在罗杰耳边。
罗杰的心跳了跳,支吾两声才说:“不冷,我贴了几张暖宝宝。”
鹿走得很慢,让罗杰担忧她是不是拉得很费力。贺松高听到他的问题,笑着说:“不会,驯鹿的力气很大,而且雪橇板会减轻阻力。”
身后成年男性的存在感实在很强,让罗杰感觉后背像有一千只蚂蚁在爬一样。他蹬着车前的横板,想坐起来,但是雪橇车很长,他的脚抵上去竟然直直的没有一点使力的空间。于是他在贺松高的怀里扭来扭去。
“……别动。”贺松高说,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要翻车了。”
“……”罗杰不敢再动了,气温明明很低,他的脸却有一点儿发烫,“哪有,这车明明很稳。”
又开始下雪,这些雪的重量很轻,用一种极缓慢的速度往下落。罗杰呼出一口冰凉的空气,喃喃道:“好安静啊……”
这是一个占地面积很大的私人农场,驯鹿用的雪道是从森林里划出来的,今天没有别的客人,只有他俩,因此这片广袤的森林成了两人的私享空间。
“怎么样,感觉还好吗?”贺松高在后面问。
罗杰说:“嗯……挺好玩的。”但是,他猛地一抖身体,“好冷啊。”盖着两张厚毯子也无济于事,气温太低了,只要不动就是在平白地消耗热量。他在毯子里把手套脱去,两只手像苍蝇一样搓来搓去。
“手冷?”贺松高说,两只手也伸进毯子里,“帮我把手套脱掉。”
“你也冷吧?”他就说,这气温简直和冰窟没差了,真不知道这里的人是怎么活下来的。他一边嘀咕一边帮贺松高把手套摘掉,刚想继续搓手取暖,两只手就被贺松高捉住了。他一愣,“你干什么?”
“帮你暖手。”贺松高的手掌很宽大,把罗杰冻成冰块的手包在里面,轻搓了搓,“我的手很暖和。”
“……”罗杰感受了一下,确实暖和,像装了某种发热装置,“啊。”他张了张嘴,想说我不用,但是又贪恋这来之不易的温暖,“那、那辛苦你了。”
——该死,他为什么要说辛苦啊!暖暖手而已,又不需要多费劲。
但是,他懊恼地想,那我又该说什么呢。
没一会儿,两人身上落了薄薄一层白雪,贺松高伸出手,把这些轻得像羽毛的雪掸去,再伸进来的时候,变成他的手冰凉、而罗杰的手温暖了。剎那间,罗杰内心升起一种责任感,刚刚你暖我,现在该我暖你了吧。于是他拉过贺松高的手,学着他刚刚的样子在上面又捏又揉。贺松高的手很硬,又长,罗杰用两只手才能暖他一只手,于是他轮流,暖完这只暖那只,渐渐变成一种不亦乐乎的游戏。
他开心,话也就多了起来:“我以前去东北的时候坐过狗拉爬犁,两只狗拉我一个,速度也是这样慢悠悠的。但是那两条狗好像不怎么开心,我都担心他们拉着拉着晕过去,实在不忍心就中途下去买零食喂狗了——不像这里的狗,好生猛啊!”他咋舌,“不过小狗还是蛮可爱的,不知道农场主人愿不愿意卖我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