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千年流量夫君(285)+番外
清操只好吩咐侍从取来所剩不多的伤药。
她站在床边,用药板从罐里蒯出一小坨,擎在半空,然后把药罐放在榻边的小几上,自己则坐在孝瓘身旁,伸手撩开他背上的寝衣。
映入眼帘的是几处新愈的箭伤,并未见杖刑的伤痕。
清操心头竟是一喜,“你是不是装的?其实陛下没有真打?”
孝瓘被她的脑回路惊到,勉力回头看了她一眼,“九叔和大兄都在那儿看着……怎么可能假打?”
“那伤呢?”清操摊开手,“背上没伤!”
孝瓘的手指扣在裤边上,脸本就因高烧而发烫,此时更加烫了。
他也不敢回头,只悄生生地往下拽了拽,又往上拽了拽,最终道:“要不你唤个人进来吧?”
清操以为他是信不过自己的手法,便道:“好,我去唤个人。”
她出了门,正碰到婢女举扇,遂问:“你会上药吗?”
举扇点头道:“奴婢学过一些。”
“那你去帮殿下上药吧。”
举扇应声称诺,然后走进了琢磨居。
孝瓘听到脚步声响,回头一看,见是一名婢女,盈盈施礼后道:“王妃命婢子来给殿下涂药。”
孝瓘无奈扯了扯嘴角,道:“你不合适,去帮我寻一位中官吧。”
举扇回道:“中官尽被召入禁宫了,说是要帮忙戍值。”
孝瓘明白此举是怕后宫生变,只得道:“你帮我把罐子和药板拿过来便好。”
举扇从几上取了两样交到孝瓘手中,然后垫步退了出去。
清操本在廊下看药,见举扇下来,以为涂过药了,便端着药碗进了屋。
她见孝瓘正在侧着身子,摆弄裤褶——她以为他想要撒尿,忙把墙边的尿桶往他床边踢了踢。
“用……用我帮你吗?”清操离他尚有一段距离,中间隔着一个尿桶,场面甚为尴尬。
孝瓘闻声,立马停了手上的动作,他瞥见身边臭烘烘的尿桶,不禁蹙眉道:“我没想……”
“哦……其实……你不用不好意思……”清操长吁一口气,“我们毕竟是夫妻……旁人不会说闲话……”
她说完这话,低头望见孝瓘的裤上洇了一小片血迹。
“咦?你这……”
那位置和形状,让她一下想到了月信,禁不住笑出了声。
孝瓘刚自己弄了半天,不但没有涂到,反而牵累了伤口,见她竟仍能笑出声来,不禁有些气恼。
他举着药板,对清操道:“既为夫妻,还是烦劳娘子帮帮忙……”
清操有些惊讶,“举扇没帮你涂好吗?”
“没让她涂。”
“为何啊?”
“位置不合适。”
“到底伤哪里了?”
孝瓘一咬牙,指了下屁股。
清操举着药板怔住了。
原来,他所受的并非脊杖,而是臀杖……
既然刚把话说得那般圆满,她也不好拒绝——更何况纵观整个院内,似也无人比她更合适做这件事……
“陛下念我背上有伤,所以……”孝瓘试图解释,但他只觉裤子一松,便忙住了口。
她正捏起裤子的一个点,试探着往下拉一点。
“疼吗?”她问。
孝瓘闭着眼睛,咬了咬牙——
倒不甚疼,只觉得火烧一般的——无论臀股,还是脸……
清操用沾水的绢巾一点点擦净污血,可有个地方她擦了半天,擦到绢巾都没了水分也还是不净,遂嘟囔了句“怎么回事……”。
孝瓘见她起身又要去给巾子浸水,只得在她身后小声道:“咳……那个……家家说……好像……我那个……股上有块青记……”
他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
但他说完,两人便都红了脸。
清操轻“哦”了一声,便把巾子丢在盆中了。
她低着头,拿起药板,坐在床沿。
又如前次那般,捏起裤子的一个点,往下拉了拉。
她涂得很仔细,清凉的药膏渐渐抑制了臀股的灼烧;
孝瓘的脸上却觉愈发滚烫了……
好在那药膏本就所剩不多,她很快便涂完了。
她把裤子重新拉回去,支吾问道:“好……好些了吗?”
孝瓘趴在那儿,脸别向床内侧,含混答道:“好……好点……”
“你这药记得喝了……”她指了指刚才拿上来的药汁。
“嗯。”
“那我先……出去凉快一下,怎么今日炭火格外旺……”
她说完,疾步走出了琢磨居。
孝瓘这才回过脸来,他望了望炭盆,果然那火烧得红艳艳的,难怪他也觉得热了……
是夜,下了很大的雪。
炭火烧烬了,琢磨居便凉起来。
早晨,清操再进来,只觉屋内如地窖一般阴寒刺骨,几上未饮的药汁竟然结了层薄冰。
清操凑到孝瓘榻边,见他把被子裹得严严的,伸指推了推他,又唤了声“四郎”。
他露出脸来,颧骨上染了潮红,眸子清润犹如水洗,对着清操虚弱一笑。
清操把手指移到他的额上,只觉得触手滚烫。
“你感觉怎么样?”清操皱着眉问。
他瑟缩着,牙齿打颤,“只是觉得有些冷。”
“绿竹院的炭火烧完了,我让举扇去要了……”
孝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