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光(11)

“多少？”

“98。”

“我呢？”姚贺澄问。

“我没看你的。”

……

“我能不能也上去看看？”姚贺澄一边写着字一边问。

“可以啊，你去呗。”

她迟钝地要转回头去，看着眼前的男孩，心里冒出一个羞耻的念头：

他、他，好好看。

他额前没有碎发，是她喜欢的样子，眉眼之间含着微笑，棱角分明，一双不算太大但很有气场的眼睛。

她第一次观察一个男生，他的睫毛好长啊。

“你不去吗？”宋声看他还在低头写字，又问了一句。

“等一下。”

四周的同学都离开了座位，讲台上彼时拥上去了一堆人。

姚贺澄前两天踢球把腿弄伤了，走路歪歪扭扭的，不过今天好一些了。

突然，就在她目不转睛看他的时候，他站了起来。

“我要上去看看。”一手一撑桌子，慢慢向前走。

“哎。”刚走两步，他叫了一下宋声。

“嗯？”

“你能不能扶我一下？”姚贺澄问。

“嗯？不好吧。”宋声心里好像坠落了一颗星星，她很想很想，巴不得立刻就扶住他，但理智让她猛然站了起来，却只是立在他身边。

“你不知道……有人在传我们俩绯闻吗？”宋声小心地说了一句。

“这要是被看见了……呃。”

姚贺澄听她说完，微微点了点头，“嗯，也对。”

本以为他就要自己上去了。

谁知他突然说：

“但人太多了，要不你帮我去看一眼？”

？，？，！

宋声愣了一下，然后支支吾吾地答应了。

她心虚地走上去，不知道该做什么，因为第一次帮别人看卷子。

她环顾四周，除了在讲台上和姚贺澄对视了一下，没有别人在注意她。

宋声凭借瘦小的身体挤进了人群，然后在一堆乱手之中翻找这姚贺澄的卷子。

她假装不被人发现，心虚地要死。

无数次想着快点逃走。

偶然间，突然看见了有一张批了一半的卷子，哦！是他的，宋声连忙撇了一眼之后就离去了。

好像三篇阅读都全对，前面错两个。

她立刻逃出了人群，发现自己的心跳飞快。

就像，一句虽然不描写心跳，但可以借用的诗：

白雨跳珠乱入船。

“跳，乱”

她的心还在不停地“扑通扑通”。

她回到了座位。

“你，你看到了吗？”姚贺澄问。

“看到了，没批完，三篇阅读全对。”宋声实话实说。

“哦，谢谢你了。”

“没事。”

紧张的心情还在漫延，漫延至全身，她想再找点话和他说说，但不知道说什么。

无奈只能开始写作业。

他在写语文作业。

她也打开了语文练习册。

“那些你以为的巧合，全是我的蓄谋已久。”

她的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追他。

像以前追喜欢的人那样，追他。

反正又不是没追过人。

宋声一笔一划的写着作业，心绪在天空上乱飞，她勾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当做无事发生。

正在写了一半多的时候，乔纫昕来了。

“宋声，你几分啊？”乔纫昕拍了拍宋声，问。

“98。你呢？”

“哦我天，你好高，我砸了，96。”

“没事，这哪就砸了，挺好的啊。”

两个女生开始了无休止的聊天……

不过没多久就响起了下课铃，这其实意味着要放学了。

大家还是神速地收拾书包准备离开。

-

宋声偏执地决定要把语文作业写完，再去那个晚自修的教室自习。

正好，她身后的男生也有事，需要在教室里留一会。

她发现了这件事之后，内心忍不住地欢喜，觉得老天真的有在眷顾她。

“天赐良缘啊。”

-

同学们陆陆续续走了之后，姚贺澄和宋声还留在教室，与他们一起留下的有当天的值日生和姚贺澄的几个兄弟。

他的兄弟等他一起走。

宋声转过头放书的时候，随口问了句：

“你也没走啊？”

“没。”

他的几个兄弟坐在后排的桌子上远远的吃瓜。

“你怎么也不走？”姚贺澄看了眼宋声问。

“写东西。”宋声一边整理书一边回复。

“哦对了。”

？

“我有包奥利奥。”姚贺澄说着从他的餐包里拿出了一包奥利奥，递在宋声面前，问：

“你要吗？”

因为从小就知道别人的东西不能拿，宋声回应：“不用了。”

姚贺澄又转身看向他的那几个兄弟们：“你们要吗？”

他们都摇了摇头。

无奈他只好又将奥利奥拿在宋声眼前，

“你拿着吧？”

宋声刚好理完书包，正要走。

“呃，好吧，谢谢。”

因为要走了，而且就是一包吃的，她就拿了。

主要是，是他给的奥利奥，虽然，她根本不喜欢吃。

拿了之后，她去上晚自习了。

走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他的兄弟们发出了起哄的声音，而且看到了他们的眼神，似乎。

不太对。

宋声也没当回事，到了晚自修的教室，发现今天的值班老师就是班主任，她心里暗自笑了笑。

不错。

-

宋声把作业提前给班主任批完了，然后班主任就笑着和她聊了几句，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相处的老师。

“我有包奥利奥，您要吃吗？”宋声想起来了刚刚的事，因为自己不喜欢吃，所以打算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