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游鱼(91)
她抓起他的手,清水冲干泡沫,猩红烟头烫毁的皮肉红肿骇人。她先是轻声吹,然后伸出舌尖舔舐,彷佛这样可以消毒似的。
应鸣生吻着她,"不痛的。"
又不是铁打的,哪能不痛。向渔闷闷的,"以后不许这样了。"
一串湿吻从锁骨沿上,应鸣生嗓音低微凉,说出的话却是勾着耳蜗一般,"那宝宝多爱我一点咯。"
他的手顺着蝴蝶骨滑下去,烫伤的纹路像烙印引起一片颤栗,最终卡在女孩盈盈一握的腰肢上,托起。
他是她唯一的支撑点,向渔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他追着吻上来,"多爱我一点,好不好?"
要命。
向渔放弃理智,闭眼沉沦。
"好。"
他手臂微抬,浴室里同时溢出闷哼声。
应鸣生在床上话也不多,但很凶,很强势。
脊背离开冰凉的墙壁,她再度依附于他。水珠一路到卧室,停在平常出门前检查仪容的全身镜前。
她用零散得不成调的软音求饶,"我不要在这儿,去…床上。"
二十出头的向渔在这方面完全是白纸,骨子里是青涩的,害羞的。
床下有求必应的男人此时根本不理会,单手抱着她,空出的手去掐她的脸,"看一眼。"
镜子里映出的画面一闪而过,向渔拼命躲着,带了哭腔,"看到了。"
应鸣生没放过她。他贴着她的脸,强迫她直视镜面,"向渔,你在干什么?"
向渔闭着嘴巴不肯说,却招来磨人的招数。生理反应产生的眼泪簌簌落,眼前模糊不清。她张嘴,“做……”尾音被撞碎,口型从大到小。
得到答案,应鸣生慢了下来,却恶劣地要她回答另一个问题。
向渔流着泪好不可怜,"和你…"
应鸣生又问,"我是谁?"
向渔被逼得无路可退。她哭声连连,崩溃似的,"应鸣生…你是应鸣生。"
……
向渔累得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理所当然地让应鸣生为她善后。
被伺候着洗完今天第二个澡,向渔沾床就睡。迷糊之中,吹风机开到最低档的声响吵到她。
她半睁着眼,应鸣生轻柔地撩起她的长发,拿着风筒细细烘干。
费力瞥到床头的时钟,已经凌晨三点了。
见她醒了,应鸣低声说,"睡吧,很快就吹好了。"
向渔点了下他受伤的大拇指,干哑着嗓子说,"涂药。"
像是叮嘱完什么大事一样,说完这句她就沉沉睡去。
头发已经全部干了,应鸣生关掉吹风机。
他蹲在床边,为她拿开脸颊的碎发,露出一张漂亮脸蛋来。
她睡得安然。
应鸣生看不够,倾身吻了又吻。
第四十八章
摸到凉掉的床单,向渔睫毛颤了下,慢慢睁开眼。明亮的光线洒满房间,斜对面的闹钟滴答滴答,时针已经指到十二点了。
她把脸埋到枕头里,又眯了小一阵。支着身子起床,往门口喊:“应……”
一开口惊觉嗓子哑了。她清完嗓,动动嘴皮还没出声,应鸣生就端着杯水进来了,“醒了?”
腿有点不得劲,踩在地面没实感。向渔一点也不想动,就等着他把水递到嘴边。温白开润唇润嗓,声带总算不那么艰涩了。
“嗯,你在做饭吗?”
腹中空空的人嗅觉是很敏感的,他身上沾了饭菜的香味儿。应鸣生半蹲着仰头,“差个青菜就可以吃饭了。”
他拿过她喝光的水杯,拇指抹去她唇边残留的水珠。向渔头发披在背后,脸小小的,眼里水亮水亮的,“好。”
应鸣生替她揉着腰,问:“要我帮忙吗?”
他冷硬的轮廓在心疼和自责下柔化了许多。解决完心事,他兴奋过头,疯得不知轻重。事后给她清理,胸前破了皮,腰臀掐痕重,各种印子到处都是,全身上下看起来没一块好的。
向渔拒绝:“不用,有点酸痛而已。”
她在床上相对弱势,因为没那么多花样和力气,却不代表被动。应鸣生会时刻关注她的情绪,但凡她真反感不舒服,他会停下来的。
见他还处于自责中,她手撑在床沿,拿额头撞了下他,“笨蛋,干嘛这种表情,又不是你一个人在舒服。”
虽然对有些姿势会害羞,可她从不羞于承认其中滋味。应鸣生盯着她看了几秒,爱意都快融化了。伴着一声惊呼,向渔坐在他手臂上,视角高得房间都变狭窄了。
把人放在盥洗池前,牙膏给挤好,他亲了亲她的唇角,“等你吃饭。”
向渔应了声好,回头看见满嘴白沫傻笑的自己,又咧出个更大的弧度。
耻骨泛起的酸痛不合时宜,昨晚头一次知道,她的腿不仅能搭在应鸣生肩上,还能够到自己的肩。
一些少儿不宜的片段涌上来,镜子更是另一个禁忌词。她默默吐了泡沫洗把脸,去客厅。
餐桌上三菜一汤,清淡口,色香味俱全。
有部分食材是昨天向渔买来的。可惜了,她打算做香辣蟹和蚝仔烙蛋的,海鲜类的放一晚就不新鲜,浪费掉了。
吃着吃着,她奇怪地问,“怎么不吃这个?”面前这一盘清炒四季豆只有她动过筷子,她夹起一根嚼了嚼,没发现怪味。
应鸣生说,“不吉利,不吃。”
向渔买菜来是想做饭的,一顿散伙饭。
她转过弯来,一句“真幼稚”的吐槽,在看见应鸣生平静又较真的神情后,吞下腹中。转而提起和父母的那顿晚饭,他俩对内容结果都心知肚明,实在不必要复述,却有表态的必要性:“相信我,最后他们肯定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