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顾屿珩有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刷卡进门，闻溪急着听他的回答，没注意到脚下的小袋子，被绊了一跤。

“啊——”

“小心！”

门砰的一声关上，顾屿珩搂着她靠在墙边，要不是俩行李箱抵着，这会都会直接摔倒在地上。

“急急忙忙干什么？”

没灯，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一道不算斥责的嗓音落下，闻溪手撑着顾屿珩的腰试图站稳。谁知下一秒，手就被抓住了。

“你干什么？”

“我，我想站起来。”

顾屿珩倒吸一口气，忍着压下战栗感：“别随便碰男人的腰。”

闻溪愣住了，只觉得一阵热意从脖颈烧到脸颊，还好没开灯，黑暗中根本看不见对方脸上的表情。

“我，我先站好。”

顾屿珩扶着闻溪，等她站稳后，摸索着找到取电槽位置，把卡插上。屋里灯亮了，闻溪为了掩盖紧张，赶忙往里走。

顾屿珩观察着房间里的格局，从柜子里找到拖鞋后换上，检查屋里每一处细节。

“有两间屋子，我睡里面那间？”

“好。”

闻溪把行李箱推进去，想起什么，又折回来。

顾屿珩正准备给辛磊发消息，见她走过来，以为缺了什么东西。正准备开口，就见小姑娘踮起脚——

“啵唧。”

“刚刚错了，向你道歉。”

说完，闻溪转身一溜烟跑掉了，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徒留愣在原地的顾屿珩，半晌，无奈地笑了笑。

辛磊点了些宵夜，送到的时候闻溪刚洗完澡，一头黑色顺滑的长发垂到腰间，发尾还没吹干。

顾屿珩把餐盒掀开摆好，抬眼就看见她后背湿了一小块。

“怎么不吹干？”

“手酸了。”

闻溪习惯了头发不吹全干，一是太干燥，二是发量太多了，等全部吹完小臂都练了一轮。

“看起来都很好吃的样子。”

拿起筷子的同时也不忘举起手机先拍张照。

“我拿毛巾先帮你简单擦下，不然衣服都湿了。”顾屿珩放下筷子，折回浴室，出来时手里拿了条干净的小毛巾，“你吃你的。”

“其实也没事，空调吹一吹就干了。”

闻溪侧过头，长发一撩，露出白皙脖颈，线条一直延伸至平滑笔直的肩线，隐约可见凸起的锁骨。

她握住顾屿珩的手腕，拦住他的动作：“先吃，不然都凉了。”

拗不过，顾屿珩只好先放下毛巾，在旁边的位置坐下，自然而然地提起：“之前都没发现，你头发这么长。”

“天气热，我都是扎起来的。”

闻溪不经意地回答，下一秒就听见顾屿珩说——

“放下来的时候很好看。”

她转过头，咬着筷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半晌后笑嘻嘻要求：“你再说一遍呗。”

顾屿珩装傻：“这凉拌鱼皮好吃，赶上在港城吃的那家了。”

“哎，你别转移话题啊。”闻溪抓着他的手，凑过去就差趴在他身上，笑意浅浅，“快把刚才那话，再说一遍。”

顾屿珩哭笑不得：“说你披着头发好看，我之前又不是没说过。”

“是吗，我没注意，你都很少夸我。”

闻溪话里多少都有点埋怨的意思了，顾屿珩火速“承认错误”并保证下次不会再犯，以后多夸。

原本吃顿夜宵的功夫就这么打岔开玩笑闹了一个多小时，睡前闻溪还在门口徘徊了两趟，犹豫着要不要锁门，结果顾屿珩比她先说晚安，然后把房门关上，替她解了困局。

传言

第二天的行程是看展，上午去博物馆，下午在中心路那儿有个西班牙奢牌展览。见到辛磊时，他旁边还跟着两个朋友，碰巧行程一样干脆凑一起，五个人浩浩荡荡地出发。

路上辛磊先做介绍：“这是我高中最好的哥们顾屿珩，这是他女朋友，也是我高中同学，闻溪。”

闻溪已经习惯了别人在介绍自己的时候，带上“顾屿珩女朋友”这个身份。

先前祝冷还问她，家属感是什么样的，闻溪回答不上来。现在她大约能总结——

是形影不离，是互相照顾，是彼此偏袒，是眼里时刻都有对方。

闻溪和顾屿珩并肩走在前面，一手拿着博物馆门口分发的导览小册子，一手被顾屿珩牵着。

“我们是不是应该去蹭个导游听一听啊，这上面没有详细介绍。”

“可以。”

顾屿珩领着闻溪往前走，跟上一个旅行团的尾巴，借着身高优势听清导游的介绍然后挑重点转述给闻溪听。

辛磊的兄弟跟在后面，没过多久扭头和辛磊小声讨论：“你这哥们是刚谈恋爱呢？这宠女朋友的方式，比我们班里那对还起劲。”

辛磊：“基操了，见怪不怪。”

兄弟：“那女生看上去娇滴滴的，你兄弟能受得了多久？”

辛磊瞥了身旁人一眼，略带警告：“别乱说话啊，她才不是娇滴滴，等着看吧，他俩要是没走到结婚那一步，我名字倒着写！”

兄弟震惊脸：“这才多久，发誓发早了吧！”

辛磊摇了摇手指头，一副外人不懂，他门儿清的样子。

博物馆一共三层，辛磊和他朋友走了两层就累了，找了个休息区打游戏。闻溪和顾屿珩蹭导游一直蹭到结束，才去楼下和他们汇合。

临近饭点，因为下午的行程一致，五个人又一块吃饭。沪菜口味偏甜，闻溪没吃多少就放下筷子。

顾屿珩：“要不再给你点一份葱油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