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后,人人都爱她(108)
沈望尘其实说的是他没查到逍遥是青楼出身,但吕佐既然没往那想,他也不打算说,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于是他顺着吕佐的话说:“听闻怀远公会将军中受伤严重、但无家人的兵士带回府上做家丁。那宋十安府上的家丁估计也都是军中退下的人,警醒程度自是不一般。经过此番,想来日后更会加强巡视,咱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了。”
吕佐点头:“公子放心,一切都交代好了,您昨夜宿在思梦阁,不会有人察觉异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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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侯与云王争锦绵阁衣裳的消息不知怎的在京都城传播开来,许多人纷纷跑来锦绵阁凑热闹。比起那些专门服务于名门世家的昂贵成衣铺子,锦绵阁的衣裳相对平价许多,小富人家也能消费得起。
但此事过后许多世家子女也跑来买了,锦绵阁样式新颖好看,又是安庆侯与云王争抢过的,穿出去也不跌面子。店里的裁缝、绣娘增加了两倍,所有人忙得脚不沾地。
云王定做的衣裳陆续送去云王府,钱浅也把第二册书也呈上去了。
王宥川对第二册内容十分满意,据说还得了皇帝和淑妃的夸赞。他成日乐得合不拢嘴,时时刻刻在傻笑。
最初钱浅在云王府吃饭时是与戚河、徐祥一同的,后来因为她需要特别吃些补气血的,也只是用小案单独呈上两个菜独自吃,王宥川只在有兴致时过来看着她,让她多吃点儿。
如今钱浅可就愁了,因为王宥川开始让她同桌吃饭了。
他就坐在她旁边儿,不停地给她夹菜,一顿饭不知要说多少遍“多吃点”,“再吃一点”,“再吃一口”之类的话。
她好不容易把碗里的吃完,王宥川立即就会再度夹满,还念叨说:“你吃饭太慢了,嚼快点儿!”
钱浅简直要崩溃了,她又不是什么不爱吃饭的挑食小孩儿!
她真的毫不怀疑,若是只有二人在场,王宥川恐怕会直接把食物塞进她嘴里。不,他大概会打开她的肚子直接往里倒!
钱浅无数次想说“请王爷放心,我死前一定能把书写完的!”可看着王宥川那一脸耐心哄孩子的样子,又只得咽了回去。
好在进入腊月后,王宥川身为皇子,又是卓家未来的继承人,乱七八糟的应酬很多,便不常让钱浅去了。
虽然药给她带上了,戚河还给她装了炖汤的补药。钱浅自然不肯找罪受,把药撇到角落里,觉得自己好像刑满释放了一样,成日在家中弹琴、唱歌、跳舞,小日子别提多悠哉了。
沈望尘又来过一回。
钱浅正翻看着话本子,就听房门被人敲响,她打开门,沈望尘和吕佐一同站门前。她有些郁闷,这院墙竟是个摆设吗?总是这么轻易就让人翻进来。
沈望尘笑眯眯地说:“我伤好了,特来表示感谢。”
美过一切颜色
“不用。”钱浅淡淡回绝。毕竟她也没干什么,他的伤都是他自己处理的。
沈望尘不疾不徐地坚持道:“要谢的。”
钱浅便敷衍道:“那你跪下磕个头吧!”
“啊???”
沈望尘和一旁的吕佐都麻了。
沈望尘不可思议地问:“你不怕折寿吗?”
钱浅眨眨眼:“还有这好事儿?那你多磕几个。”
沈望尘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吕佐更是看她好像有大病一样。
片刻后,沈望尘才道:“磕头是不可能的。”
他从吕佐怀里接过琴袋,捧着递给钱浅,“这把古筝是你上次弹过的,就当做谢礼吧!”
钱浅见他坚持,便伸手接过琴:“好吧,我收下了。再会。”
她收琴、回身、关门,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停顿和犹豫。
吕佐目瞪口呆地看向沈望尘,憋不住问:“公子,你真的拿住她的把柄了?我怎么觉得是她拿住你的把柄?”
沈望尘居然觉得有些习惯了,平静地说:“走吧!”
吕佐有些不舍得那把昂贵的古筝,“这么好的东西连个谢字都没听到!”
沈望尘嘴角噙着一抹让人看不分明的笑意,用极微的声音道:“本就是为她寻的琴,何须要谢?”
钱浅从窗户缝里看到二人像跑酷似的一蹬一跳就扒上墙头,轻轻松松就翻了出去,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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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街巷已飘出年味儿。
年假长,家家都要备很多吃食。锦绵阁生意红火,钱浅让夏锦时给裁缝们家了钱,所以本地的裁缝大都还没歇,抓紧时间赶工赚钱。家中备吃食的事儿就交给了钱浅和吴婶。
吴婶说需要备的东西,钱浅挨个记,列出了单子一项项采买回来。
院墙外,吕佐不解地问:“公子,咱们青天白日来送礼,为何还要翻墙?”
沈望尘颇有兴致,笑道:“因为有趣。”
“还是我先,你把东西递给我再上。”沈望尘撸开袖子,左蹬右踩扒上墙头。
“嘶……”,他突然手心一痛,脱力掉了下来。
“公子!”吕佐把东西扔到地上,扶住沈望尘,看到他手掌被划出的口子涌出血来,赶紧拿出帕子裹住,“怎么回事?”
沈望尘无语地发了声笑,“她在墙头上嵌了碎瓷片。”
吕佐简直气疯了,“我找她去!”
沈望尘伸手去拦,问:“找她说什么?说你要翻墙进入闺阁女子的内院?”
“我……!”吕佐竟无言以对。
钱浅正在叫柴坊的人卸着年关备下的柴火,就见沈望尘和吕佐慢慢踱步而来。
“有事儿?”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