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后,人人都爱她(116)
“是,逍遥姑娘有些心急了,都没听您把话说完。”戚河继续宽慰。
王宥川郁闷不已,“我看她平时稳得很,怎么一牵扯到银钱就急了?”。
戚河好心为钱浅着补:“普通人家嘛!钱要拿在手里才踏实。”
王宥川气得一拍桌子,“她有那么缺钱吗?她妹妹不是还开了成衣铺子吗!本王看她就是不知好歹,仗着本王给了她些好颜色,就敢对本王使性子、发脾气了!”
戚河努力替钱浅说着好话:“王爷,逍遥姑娘如今也十八了,想多攒些银钱傍身也没什么错,如此才好去寻一门好亲事嘛!”
王宥川怔了片刻,突然问:“她昨日是不是在二皇嫂和三皇嫂说起要给本王议亲时才走的?”
戚河有点想不起来了,“大概,是吧……”
王宥川突然眉心舒展开来,勾起唇角喃喃道:“啧,这点小女儿家的心思,藏都藏不住的!”
戚河看着王宥川面色直接由阴转晴,有些不明所以:“藏什么?”
王宥川白他一眼,“谁叫你不带两个钱袋子的?害本王丢脸,哼!”
王宥川转身走了,留戚河在原地傻着,迷茫地看向一直缩在旁边不吭气的徐祥:“你听听王爷这说的是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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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女王宥知在赏梅宴上隔空喊话宋十安,很快便传遍京都城。
沈望尘、王宥川、宋十安三人之所以能成为风云人物,也正是因为三人都单身未议亲。
这个时代的人们寿命大都短,故而当朝男女至十六岁及笄及冠便可成亲,大多人在十八九岁,便已确定终身大事了。
沈望尘二十三岁了,游戏红尘的浪荡子一个,没有好人家愿意与他结亲。宁亲王又常年外出游山玩水,对他不闻不问的,所以拖至如今也不稀奇。
云王王宥川也二十二岁了,虽身份高贵、备受宠爱,又家财万贯,可他本人却是个草包。书香世家看不上他,小门小户又配不上他,高不成低不就,所以拖延至今。
宋十安同样二十二岁,家世、人品都好,他自己也是能力出众,本是世家高门最热门抢手的夫婿人选。只可惜因两年前眼盲那次,不少人家曾要回了求亲书,没脸再去求亲了。何况他又更上了一层,与储君之间有那样的关系,更不是谁都能惦记的了。
经过此事,许多人都不明白,皇太女现在也二十冒一了,也不知道宋家究竟是怎么想的,豁命救了人,现已过去两年,怎么还不议亲呢?
宋家当然也听说了此事,怀远公宋乾将宋十安喊回了家,全家聚在一起跟他谈话。
全家皆知,宋十安在寻一个姑娘。
两年前他自青州回来后便对家人讲明,不找到那个姑娘,他绝不成婚。
宋乾这两年从未催促过问,正是因为他并不太想让宋十安入宫成为君后。
宋家是武将世家,若宋十安入了宫,宋家便不可能再手握兵权。尽管如今是帝后共同理政的,可他自己与大儿子宋十晏,却并不擅长文官那一套,不能掌兵,宋家便成了闲人。
宋乾问宋十安:“往日外头就有传言,我只当百姓谣传。如今太女殿下已在众目睽睽之下开了口,此事不可再这样不清不楚了。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江书韵自然是希望宋十安做君后的。出征在外风险难免,每次夫君和儿子们出征,她都在家心惊胆战的。在朝中做文臣,平平安安的,何乐而不为?
她赶忙道:“太女殿下感念你的救命之恩,这便是天作的缘分。殿下落落大方当众表露心意,你可莫要辜负了!”
宋十安神色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我已与殿下说清楚了,父亲母亲就不必多虑了。”
“你说什么了?你回绝殿下了?”江书韵急急追问。
宋十晏拦住母亲,问弟弟:“十安,此事你不愿,家里也会逼你。但殿下是未来储君,你言谈行事都要更妥帖一些。”
宋十安点点头:“兄长放心。我对殿下讲明,我此生志在戎马。后宫不可掌兵,殿下自会明白我的意思。”
宋乾问道:“你寻的姑娘可有眉目了?”
宋十安失落地摇了下头,“目前还没有。”
江书韵耐心告罄,“安儿!你定要和母亲怄这个气吗?你马上二十有二,非要为了这点小事耽误自己的前程不成?”
宋十安站起身,“母亲还是没有明白。您要我从文,我选择从武,不是在与您怄气,是因为这就是我想做的。我想找到钱浅,只要她愿意,我便立即与她成婚。没有什么怄气,这是我想做的,我也在做着,仅此而已。”
他向三人行礼,“我还要去巡营,便不同父亲母亲一同用饭了。”
江书韵见宋十安的转身就走,气得站起身,指着他骂道:“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宋十晏见江书韵气得手都在抖,赶忙扶住她宽慰:“母亲别往心里去,十安的性子您是知道的,母亲又何必逼迫于他?”
宋乾也叹气:“夫人,安儿从小就性子就倔,你便由他去吧!”
*
钱浅惹怒了那个小霸王,知趣地不去他面前晃,便去了铺子。
元月未过,客人不多,绵绵在楼上房间里裁制衣裳、设计样子,钱浅便坐在窗边,抱着手炉出神。
铺子楼下的巷口处,不知被谁泼了水,凝成了一层冰,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孩走在上面滑了一跤,摔了个屁墩儿。
钱浅有些紧张,要是磕了脑袋可了不得。谁知那小孩却一骨碌爬起来,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转过回头来打起了出溜滑,不出意外的,又摔了屁墩儿,这才爬起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