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后,人人都爱她(118)
钱浅没明白,但还是应道:“是,王爷。”
王宥川敲了下她的头,“都说了,今日我不是王爷。”
钱浅揉揉脑袋,“那,我称您公子?”
王宥川道:“你不是直呼望尘表兄的名字么?也这么叫我就行。”
钱浅心说果然让夏夏说中了,这小霸王真的要给我栽个罪名,好找茬打我板子!她吓得连忙道:“小人不敢!”
王宥川气竭,却无可奈何。
马车赶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崇福寺,钱浅一钻出马车就惊了,“怎么这么多人?”
崇福寺前的山路上有许多摆摊的商贩,一侧的青石广场上停着长长两排奢简不一的马车。到处人头攒动,摩肩擦踵,高高的台阶上已有不少人进完了香准备回家。小贩的吆喝声、孩子的吵闹声交织混杂,好不热闹。
戚河笑道:“今日可是二月的头柱香,好多人天不亮人们就赶到了,咱们这会儿已经算是晚的了,你瞧,不少人都要回去了。”
王宥川问:“二月的头柱香最为重要,你没上过吗?”
钱浅应答,“嗯,我不信这个。”
王宥川又敲了她头一下,“你懂个什么?别废话,陪我进香去!”
钱浅心里腹诽,自己不努力,神佛也保佑不了你。
永不超生
几人来到大殿,沈望尘正跟一打扮华丽明艳的女子说着话,不知聊到了什么,引得那女子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声。
见到他们一行人,沈望尘伸手打招呼:“宥川……”
看到钱浅今日的衣着打扮,沈望尘愣了下,上下打量了一眼才继续道:“逍遥,你们来了。先去进香,我已经祈完愿、进完香了。”
王宥川在前,钱浅、戚河、徐祥屁股后面跟着,沈望尘也带那女子和吕佐跟了上来。
人太多,大殿有僧人在管控着顺序,一波一波地放人进殿上香。
王宥川付了银钱,站在佛前将香举过头顶,“佛祖在上,请保佑父亲和母亲们身体康健;保佑祖父福寿绵长;保佑我的家人和友人一切顺遂;保佑我,如愿以偿。”
随后他鞠了一躬,将香插进香炉,转身示意钱浅。
钱浅摇摇头。
王宥川道:“随便许个愿望就是了。”
“我没有愿望。”钱浅退开一步,“戚河、徐祥,你们来吧 !”
沈望尘有些诧异,他身边的女子小声奇道:“还有人没有愿望?”
王宥川有些不悦,示意戚河徐祥先许愿上香,他则来到钱浅身边说她:“我就是带你来上香祈愿的,钱都花了!”
钱浅无奈道:“王,公子,我真的不信这个。”
王宥川非常坚持,“你许一个嘛!不试试怎么知道灵不灵呢?”
见钱浅还要再推拒,王宥川道:“我不管,就算你从前不信,今日也不准煞风景!”
钱浅只得妥协。
戚河和徐祥都祈愿完毕,无非都是求家人身体康健、生活顺遂无忧之类的朴素愿望。
钱浅接过王宥川递过来的香,直接拜了拜想应付过去。
王宥川却在旁边道:“祈愿要说出来的!说出来才灵验!”
钱浅叹了口气,抬起头望向那塑着金身的高大佛像,巍然伫立在殿中,一脸慈悲的微低着头,悲悯俯看信徒们虔诚的叩首。
可有谁知道,世人眼中那所谓的神明,不过是一群啖人血肉,肆意拨弄凡人命运的邪魔罢了。
钱浅心中冷笑,将香举过头顶,盯着佛像的双眼,朗声道:“诸天神佛在上,请保佑我,永不超生!”
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殿内殿外的无数香客,脸上皆是一片骇然!
王宥川一把打掉钱浅想要插进香炉里的香,向佛像双手合十行礼,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大吉大利!小孩子胡说八道,佛祖莫要信以为真!”
随后便扯着钱浅的胳膊将她拽出大殿。
沈望尘身边的女子惊叹,“我只见过诅咒别人永不超生的,却从未见过有人在佛前求自己永不超生的!这位姑娘可真是有意思,沈公子的朋友们实在令人吃惊啊!”
刚才“永不超生”那四个字,莫名让沈望尘有种肝胆俱裂的错觉,这会儿才回过神,心跳仍有些不平稳。
他喉头动了下,说:“我也很吃惊。”
*
大殿外,王宥川怒气冲冲地斥责了钱浅一顿,什么毫无信仰、不敬神明、狂妄自大、目空一切之类云云。
钱浅一耳朵听、一耳朵冒,也不往心里去。
王宥川见她神游天外更生气了,一甩袖子就走了。
钱浅估摸得自己回去了,所幸寺里人多,待会儿找个回京都城的普通人家马车,给些银钱请人帮忙捎自己回去,应该不算难事儿。
钱浅一琢磨,来都来了,这寺院又大又华丽,四处逛逛全当来看风景了。
沈望尘见王宥川负气而去,钱浅则像没事儿人似的溜达去了,犹豫了一下,对身旁的女子说:“宥川心情不佳,我要去劝慰一番。吕佐,你先送她回去吧!”
女子有些不喜,吕佐拿出枚金币放到她手里,这才躬身行礼。
正要告退时,宋十安突然出现,跟他打招呼:“望尘兄,来进香?”
沈望尘自然地扬起笑脸,“哎呦宋侯,你也来进香?”
宋十安回头看向不远处与人说话的江书韵和兄嫂,说:“陪母亲和兄嫂来的。”
沈望尘身边的女子两眼放光,跟宋十安行礼,“见过宋侯爷。”
沈望尘看向吕佐,吕佐颔首擒住那女子的胳膊,“姑娘,请吧!”然后便将人拖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