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后,人人都爱她(139)
沈望尘挑了下眉,不再说话。
钱浅闭着眼睛,用手感触着鱼竿的。一段时间后,又有鱼儿试探触碰鱼钩,她耐着性子不动,终于等到一个稍大的动静,明显感觉鱼竿略微一沉,立即抬杆。
果然,鱼钩上咬着一尾小鲫鱼。
她笨拙地将鱼竿撤回,却因没有经验,看着长长的鱼线下,鱼儿在鱼钩上折腾挣扎,有些手忙脚乱。
旁边的沈望尘忙帮她握住鱼竿往回撤,又拿起抄网接住了鱼。
小鲫鱼在抄网里拼命挣扎,钱浅隔着网被甩了一脸水,连斗笠都晃掉了,半跪在地上好不容易才按住鱼。
“你瞧,不小呢!”她抓着鱼高兴地说,脸上绽放出灿烂喜悦的笑容,漫天华彩尽收在瞳眸中,亮得如高悬的太阳一样耀眼。
沈望尘难得见到她这个模样,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情不自禁地伸手擦去鱼儿甩到她脸上的水珠。
温暖的指尖摸到钱浅的脸上,她呼吸瞬间乱了节奏。
沈望尘深邃的五官不笑时会显出一股子锋锐之气,但他很爱笑,吊儿郎当的轻佻模样便掩盖了那抹凌厉。
然而此刻他近在咫尺的俊脸,既不见锋锐之气,也不见轻浮之意,只有浅浅的、极其温柔的笑意。那眼中闪着细碎的光,宛如在反射河面的波光粼粼,晃得人心乱。
钱浅脸颊有些发热,连忙垂下头去取鱼嘴里的鱼钩。
沈望尘却按住她的手,将鱼钩慢慢取下,从钱浅手中接过鱼,用低沉暧昧的声音在她耳边夸赞道:“孺子可教也。”
钱浅立即与他闪出两步距离,按捺住有些乱跳的心脏,提醒自己,这定是他惯常对女子使用的套路。
她带上斗笠,重新坐了回去,把鱼钩挂好饵料甩进河里,架好鱼竿等待。
一会儿,鱼竿又有动静了,但她没动。
沈望尘提醒道:“鱼咬钩了。”
钱浅晃了两下鱼竿,再抬起来,鱼已经跑了。
沈望尘问:“为什么放走?”
钱浅道:“给它次机会,让它长个教训,好记住别什么饵都敢咬。”
沈望尘听出她在影射自己,垂头低低地笑了几声,不再说话。
不久,沈望尘又钓上来一尾,放进鱼篓里,拎起鱼篓去杀鱼。
钱浅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把鱼钩放上鱼饵,等鱼咬钩时晃动鱼竿,把鱼吓跑,然后周而复始。
处理好的鱼下入锅中,煎鱼的香味儿四散开来。
徐芷兰和姚菁菁听到声音都醒了。
姚菁菁一看身上盖着钱浅的衣裳,她人躺在云王的怀里,露出有点贼眉鼠眼的笑容,又把眼睛闭了回去。
徐芷兰则是看到身上沈望尘的衣裳,看了看正在认真煎鱼的沈望尘,又看了看正在钓鱼的钱浅,淡淡笑了下,将衣裳整理好放在座位上,坐到到钱浅的旁边。
“钓到了吗?”
钱浅道:“沈望尘钓了三条,我钓了一条,够做汤了。现在不钓了,拿鱼食逗鱼玩呢。”
徐芷兰奇道:“怎么逗?”
“你要不要感受一下?”钱浅将鱼竿往她那偏了偏,抓着她的手放到鱼竿上,与她对握。
钱浅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鱼竿传来微微的动静,她轻声问:“感觉到了吗?这就是鱼在试探想吃饵了。”
二人靠得很近,徐芷兰没有出声,钱浅也没动。鱼竿几次细微动静后,突然一沉,钱浅立即抬杆,一尾小鱼咬在勾上,“瞧,这样才是咬勾。”
钱浅又将鱼竿放回水里,上下浮动几下,再拉起来时,鱼儿已经不见了。她对徐芷兰笑道:“就这么逗鱼玩。”
徐芷兰脸红得不像话,呼吸也很乱,神色有些慌乱道:“哦……”
钱浅察觉到了,抬手想要去摸徐芷兰的额头,“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刚才睡着受凉了?有没有发热头疼?”
徐芷兰慌乱向后躲闪,躲开了钱浅的手,磕磕巴巴地说:“没,没有。”
钱浅的手僵在半空,猜测是不是王妃不习惯与人这么亲密,她这动作的确有些僭越了。
她起身去船篷内拿了沈望尘的衣衫放到徐芷兰旁边,“你先前落水定是受了寒,身子还没好利落,别再着凉了。披着点吧!反正沈望尘也热,不想穿。”
徐芷兰只是垂着头说:“我,我不冷。”
钱浅感觉她好像有点怕自己,也不好再凑过去,便去了沈望尘旁边,看他的鱼汤做的如何了。
沈望尘也才收回观察二人的目光,继续扒拉鱼。
钱浅蹲过去一看,鱼肉稀碎,都看不出个全尸来,忍不住问:“它招了吗?”
沈望尘没听懂:“什么?”
钱浅道:“如此酷刑实在有些惨不忍睹。这鱼若能说话,想来你问什么它都会招的。”
沈望尘哈哈笑起来:“你多晒晒太阳,多跟姚菁菁在一块待着挺好的。吸收点阳气,免得总是那般暮气沉沉。”
沈望尘的笑声吵醒了王宥川。
王宥川发现怀里躺着姚菁菁,吓得险些跳起来,蹭地就站起了身。
姚菁菁不妨他突然动作,差点滚下座位,骂道:“你有病啊!摔着我怎么办?!”
王宥川红着脸,“谁叫你睡在我身上的?!”
二人又斗起嘴来。
钱浅看着二人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姚菁菁者叽叽喳喳。”
随后,沈望尘在碗里放了细盐、胡椒粉,用纱布隔了开鱼肉,倒出一碗碗奶白的鱼汤来。
姚菁菁喝了一口,鲜的眉毛直抖,“真鲜啊!想不到你还有这般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