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后,人人都爱她(181)
吕佐有些后悔多嘴了,“哎呀公子,你最近这么多事呢!连囫囵觉都睡不了几个。她没事不就行了,你又何苦跑这一趟?”
沈望尘道:“她不是冲动行事的人。我就看看她,没事我就放心了。”
吕佐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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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钱浅送了一套精致的首饰,钱绵绵爱不释手。
夏锦时真的打了一把金剪刀,惊呆了一众人。
陈希庭高价求来一块从江南送来的特别纱料,在灯光下显得五彩潋滟,十分美丽。他腼腆地说:“我没别的本事,这是从前听祖母提起的一种布料,特意求来送给绵绵。”
钱绵绵喜欢的不得了。
王宥言更是简单直接,将裕王府的钥匙、私库的钥匙、钱庄的私印直接交给了绵绵,“绵绵,我手中钱财资产不多,但你可随意取用。还有我,随时听凭你差遣。”
钱绵绵羞红了脸,“我有钱花的呀!”
夏锦时被此等赤.裸.裸的表白恶心到了,眉头紧皱:“哎呦嘛呢?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宋十安犹豫地拿出了早就备好的盒子打开,有些心虚地说起早前准备好的说辞:“这是,我帮了个首饰铺掌柜的忙,掌柜当做谢礼给我的。我也用不上,绵绵姑娘若不嫌弃……”
钱绵绵一脸防备:“我不要你的东西!”
钱绵绵虽怕人,却从未对人展示出如此直白的敌意,夏锦时与陈亦庭面面相觑,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何事。
宋十安手僵在半空,神色尴尬不已。
钱浅起身接过那盒子扣上,放回他面前,“宋侯客气了。泛泛之交,担不起侯爷如此大礼。今日多谢侯爷相助才能敲开裕王府的大门,在下敬侯爷一杯,多谢侯爷。”
钱绵绵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不高兴地瞪了眼王宥言。
王宥言明知被钱浅拿来挡枪了,却不敢吭气。
“泛泛之交”让宋十安心头钝痛,失落地与钱浅喝了一杯,便在一旁沉默。
钱浅又对王宥言说:“你还需要说通你家里人,在这期间先与绵绵好好相处吧!她还小,婚事也不着急。”
王宥言其实挺着急的,可他不敢说,只道:“我会尽快说服父皇的。”
钱浅又说:“绵绵的性子你知道的,她不擅长应付世家大族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王宥言明白她的意思,“姐姐放心,那些世家豪门原本也没把我放在眼里,活动宴请一向都没我的事。除了一年有数几次的宫中家宴,我就与绵绵关起门来过我们自己的日子,无需应付那些。”
钱浅又问:“但我听闻,你母亲性格不太好。”
王宥言沉默了片刻才说:“她并不与我同住,父皇也不许她来我府上,你可以放心。绵绵告诉我,人生一世,意外坎坷无数,要先把自己活痛快了,才能顾得上别人。不论父母子女或是伴侣,凡是让我太过痛苦难受的,都要尽量远离。”
钱绵绵强调说:“是姐姐告诉我的。”
宋十安自然知道,这便是钱浅了。她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王宥言道:“我照此做了。如今我有了绵绵,还远离了母亲,才终于觉得我活过来了。”
钱浅继续追问:“但她终究是你母亲,你能保证在她面前护住绵绵吗?”
王宥言坚定道:“只要我还有口气在,就绝不会让绵绵受一丝委屈和伤害!”
钱浅见王宥言神情坚定,轻轻松了口气,有这人愿意这样爱护绵绵,她很欣慰。
一餐饭食也算圆圆满满吃完了。
王宥言搂着绵绵走在最前,神色亲昵,毫不顾忌旁人。
夏锦时与陈亦庭跟在后面,俩人窸窸窣窣,说着什么悄悄话。
钱浅刚想说话,宋十安好像猜到她要躲他似的,抢先开口说:“刚刚吃的有些撑,就当是为了消消食,让我陪你走一段,可好?”
钱浅一想,事已至此,也没有遮掩的必要了,索性把话说开了比较好。
二人慢慢溜达,远远地跟着前面的人。
钱浅问:“你是何时认出我的?”
宋十安想了想说:“本该在年初昌王府赏梅宴上就认出你。我虽没见过你,但我按照周通和孙烨的描述画过你的画像。当时只觉得有几分相似,可听楚公子说你姓肖,又没敢认。后来在北郊行宫得知逍遥只是你的别号,才跑回京都调查你的身份。”
钱浅点点头,古代人没有隐私可言吶!
宋十安继续道:“这两年我一直在寻你。可是各州府衙都没有以你和苏绵绵名字置宅子、置地的消息,钱庄也没有你们的户头。那天查到我才知道,原来是绵绵跟你改了姓。”
钱浅惊讶于他竟然这样找过她,忍不住叹道:“真是赶巧了。可能这就是天意弄人吧?终究是缘分浅了些。”
宋十安蜷了蜷手指,鼓起勇气说:“浅浅,当初我并非有意隐瞒身份。我是想说服家里人让我留在青州,等解决好一切再与你说的。”
钱浅平静地说:“我知道,你并非自恃身份的人。”
宋十安没想到她完全不介意这个,沉默片刻又问:“那你离开,是因为我母亲背着我来找你,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么?”
钱浅道:“江夫人是来找过我,但并没说什么。是我得知你眼睛好了,觉得你该回到你原本的生活中去。你我对生活的期待和目标完全不同,我们并不是一路人。”
“不是这样的……”宋十安有些焦急。
钱浅摇头:“你对我的念念不忘,并不一定是爱意。只是因为你当时处在低谷,太孤单无助了,而我恰好在那一刻走进你的生命,你就把那些情感都寄托到了我身上。之所以你一直没能放下,是因我离开了,你觉得很遗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