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后,人人都爱她(190)
于是王宥川亲自接了钱浅一同去乐坊,进门就看到宋十安正在跟姚菁菁和徐芷兰说话。
他一见宋十安就沉下了脸:“你又来做什么?”
宋十安指了指门口放的一小筐去了外层刺壳的栗子,说:“来送栗子。”
他看向钱浅,笑容温和沉稳:“浅浅,李为他们采了筐栗子,我尝了几颗,十分香甜,就给你送来一些。”
王宥川听到宋十安叫她名字,而不是叫逍遥,瞬间就怒了,“谁要你的破栗子?!”
姚菁菁阴阳怪气道:“人家又不是送给你的!宋侯与逍遥是至交,人家是特地给逍遥送来的!”
钱浅面对几人的目光,觉得否定显得有些心虚,便客气地行了个礼:“多谢宋侯了。”
宋十安淡笑了下,颔首道:“那你们聊,我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宋十安前脚出门,王宥川就十分不悦地问钱浅:“你何时与他成了至交?”
钱浅不知该如何应答,敷衍道:“呃,可能,宋侯朋友太少,普通朋友也会当做至交。”
王宥川听到普通朋友四个字,心里立即就舒坦了,得意地嘲讽说:“也对!他哪有什么朋友?”
姚菁菁白他一眼,“你当谁都跟你这狗脾气似的?也就逍遥不跟你计较,换别人早就不理你了!逍遥,咱们不管他,吃烤栗子!”
姚菁菁吩咐人弄了小炭炉送来,上面盖块铁板,三人围坐着把栗子放在铁板上烤。
不久,有的栗子开始爆开口,香味飘出来。
王宥川先前嘴硬说不吃宋十安的东西,见她们三人烤的兴致勃勃,又闻到了香味儿,也凑上来了。
钱浅捏着颗栗子认真地剥开,突然被王宥川一把抢走,塞进嘴里恶狠狠地嚼,说:“凭什么只有他宋十安能叫你本名?以后我也要叫你钱浅!”
钱浅愣了下,只得说:“王爷您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以前怕他们叫钱浅,就是怕宋十安知道。如今他已经知道了,也没必要藏着了。
王宥川这才高兴起来。
姚菁菁奇道:“你不嫌不吉利了?”
钱浅笑说:“乐坊这么红火,不在乎这一点半点了。”
姚菁菁也笑,“那我也要叫你钱浅!不对,连名带姓叫是钱浅,迭着叫单字是浅浅,发音差不多,还不会显得不吉利。那咱们就叫迭字好了嘛!浅浅,好听的,是不是芷兰?”
徐芷兰点点头,“嗯,很好听。”
姚菁菁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傻笑起来:“浅浅、绵绵、菁菁、兰兰,听着是不是很像亲姐妹?”
徐芷兰没吭声,笑容温柔婉约。
姚菁菁自顾自地对王宥川说:“要不叫你川川好了?我们姐妹就勉为其难收下你这个小弟了。”
王宥川有些恼怒:“本王做也是做兄长!怎可做小弟?”
沈望尘来时,屋里正在热闹的争论,满屋都是栗子的香甜,他立即加入其中。
钱浅把剥好的栗子仁放到徐芷兰手里,接过她手中未剥完的半颗说:“你别剥了,小心明日手痛弹不了琴。”
徐芷兰微微红了脸,“嗯”了一声。
王宥川不高兴了,“我也手疼,你怎么不给我?”
姚菁菁给了他一巴掌,“兰兰的手指是弹琴的,你那手指头有个屁用?好意思让浅浅给你剥?”
“浅浅?”沈望尘愣了下,反应了下才意识到是她的名字。
姚菁菁嘴快解释道:“先前宋侯给逍遥送了筐栗子,直呼她本名来着,王爷就不干了,也非要叫她钱浅。我们一合计,叫钱浅不是不吉利么?那把她的字迭起来叫不就好了?就叫浅浅啦!”
沈望尘突然意识到什么,深深地盯了钱浅一眼,从鼻子里轻嗤了声。
姚菁菁又戏谑道:“不乐意了?要不也叫你尘尘?尘尘、川川,听起来就是调皮捣蛋的臭小子,哈哈哈哈……”
他不是个错误
众人吃了一会儿烤栗子,吕佐急急闯进来,对沈望尘附耳说了句话,沈望尘蓦地站起身,匆匆穿上鞋就跑走了。
回到家后,管家说宁亲王正在沐浴。
沈望尘已然在路上平复了心情,坐在正厅等着。
许久过后管家才来报,说亲王去了书房。
沈望尘迈进书房就看到了母亲,她挽着高高的发髻,换上了绸缎衣裳,虽没点缀太多首饰,雍容气度却丝毫未减。账房先生正在一旁开始汇报一年来家中账册、铺子、庄子的营收状况。
沈望尘规规矩矩地行礼:“母亲。”
宁亲王只是“嗯”了一声,便继续听账房先生汇报了。
这一幕在二人之间已持续了很多年,宁亲王回来,听管家汇报一些家中之事、听账房先生汇报家中收支状况,沈望尘露面打个招呼就走,从来没有多余的话。
可今日,沈望尘就坐在下首,安静地听着账房先生汇报,一动不动。
良久,宁亲王抬头望着他,问:“有事?”
沈望尘喉咙滚动了,鼓起勇气道:“是,儿子有事想问母亲。”
宁亲王对账房先生说:“你先下去吧!”账房先生退出去后,宁亲王才道:“说吧!”
沈望尘迟疑片刻才开口:“我有位朋友对我说,我名字里这个望尘的望字,是希望、盼望的望,不是忘记的忘。回头却望尘凡处,应记尘凡有故人。我想知道,这名字的意思,是否如她所说……?”
宁亲王没出声,沈望尘就与她对视着,等着她的答案。
漫长的等待后,宁亲王终于道:“你交了个好朋友。”
沈望尘眼眶立刻就红了,“所以,你不恨他?不是想忘了他?”